学生们陆续来到门口集中,大多数人的脚边都放着一个大大的旅游包。父母们都很溺爱孩子,听到孩子要去野外露营,最初都很担心,有的甚至大力阻止。即便他们早已成年,但自家的宝贝有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清楚的。
直到白希辰出面做了担保,又把露营的大体流程细细的说了一遍,家长们才勉强同意。但那些仍不是很放心的家长,又给他们孩子在背包内塞上一切能塞的东西:例如,防水耐寒的睡袋、纯净水、压缩饼干、简易急救箱和烹饪工具、以及打量的换洗衣物。再加上学生们本身准备的迷你音响、笔记本电脑、泳衣、照相机等娱乐数码产品,这直接导致他们那养尊处优的纤细肩膀根本无法扛起那个大得吓人的背包。
“姐,你这是怎么了?”花无情接过无心肩上的背包,关切的问,然后看到无心身后的顾颜昔,礼貌的打着招呼:“顾老师,早!你也要参加我们的活动?”
“这个,要是你们不方便的话……”顾颜昔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怯生生的说。
作为间接把花无心弄失眠的罪魁祸首,花无心本着姐们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高尚情操,在天还未亮便把顾颜昔叫了起来,收拾行李。
“不是说最少两名老师同行吗?我看颜昔她没事,就带她一起过来了。”花无心虽然是在回答弟弟无情的问题,但视线却看向了不远处的白希辰,话中隐隐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要不是白希辰用班导的身份压她,想必她现在正躺在被窝里,每每的睡她的大头觉,而不是在校门口集合,参加那劳什子的野外露营。
“没问题,考虑到人员会有临时的变动,我在事前早已做了完全的准备。”白希辰的嘴角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话中带着几分自信。
没多久,负责接送他们的大巴便开了过来,待看到上面坐着的人后,花无心的额头不禁划过几根黑线。
“花花,我给你留了特等席!”车还未停稳,凌千夜便探出身子,风情万种的朝花无心挥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手绢,看得花无心阵阵恶寒。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嘴角猛抽几下,花无心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种大型活动,怎么能少了我这个首席校医?万一花花你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我好在第一时间照顾你,不是吗?”说罢,凌千夜那勾人的桃花眼向上微挑,频频向车下的花无心释放高压电。
“呵呵。”花无心扯了扯略微僵硬的嘴角,感受着打在她后背那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此时,她非常庆幸大三(1)班,只有两名女生,而那两名女生又早已心有所属。然后,她很想问上一句:“我可不可以退位让贤,把这宝贵的机会让给其他有需要的老师?”
因为,她有预感,这趟为期两天一宿的野外露营,绝对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至少对她而言,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慢吞吞的登上大巴,无视凌千夜那殷勤的目光,花无心径自在弟弟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令花无心感到奇怪的是,说好了全体集合,怎么没看到皇甫焱跟冷翼的身影?
“姐,皇甫焱和冷翼他们俩说是有事,稍后在露营的地方与咱们汇合。”花无情看出无心的疑惑,不由得出声解释道。
“哦。”花无心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只觉得困意袭来,便上下眼皮一合,找周公谈心去了。
花无情见无心疲惫的模样,心疼的伸过手,小心翼翼的将无心搂在怀中,并为她调整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姐弟俩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构成一幅唯美和谐的画卷……
“我说,希辰,他们俩真的是姐弟?”凌千夜用下巴指了指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眉头蹙在一起,狐疑的问。
白希辰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并没有做声。
巴士开出市区,沿着高速向东海市的市郊驶去,这次露营的地点选在距离东海市不远的天恒山。具体点儿说,是天恒山脚下临近东海市沿岸的一处浅滩。
因为那儿地势复杂,再加上天恒山挡在了中间,何况东海市还没有开发到那儿,使那里的自然环境得以保存完整,倒不失为一处露营的好地方。
巴士在距离浅滩的外围停下,学生们纷纷争先恐后的走下车去,扑面而来海风,呼吸下带有咸咸味道的空气,脚踩在柔软的沙地上,确实不失为一种极致的享受。
“咦,到了?”花无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恋恋不舍的离开弟弟那充满阳光味道的怀抱。
等等,她怎么睡在了无情的怀里?
“好像是的。”花无情偷偷活动着他那早已失去知觉的胳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无情,你觉不觉得这地方有点儿眼熟?”花无心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经花无心这么一说,花无情不由得把视线移向窗外的景色,随即恍然大悟道:“哦,这不是爸爸带无心你特训的地方吗?”
“特训?”花无心歪着脑袋,试图回忆起那些被她遗忘了的片段。
“姐,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缠着爸爸给你做特训,爸爸就把你和我带到了这儿。”尽管当时他并不想做什么特训,但无心说‘花家没孬种’,便不由分说的把年幼的他一起拉了过来。停顿一下,花无情继续开口道:“爸爸说为了培养处事不惊的应变能力,首先要适应各种艰难的环境,要咱们在那天恒山独自生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