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可以作证。爸爸是无心这辈子最敬佩和最仰慕的人,无心一直以爸爸为目标,怎么可能生爸爸的气?”
其实花无情没说的是,无心之所以对老爸如此咬牙切齿,主要是觉得自己被老爸算计,吃了暗亏。要知道,他姐可是‘只准州官防火不让百姓点灯’的典范,老爸脸上的那对熊猫眼便是最好的证明。
“算了,你们代我把这东西交给她。”说话间,花楠昱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和一个印章,递到冷翼的面前。
“这是?”冷翼皱了皱眉,并没有伸手去接。
“当年的恩怨,也该有个了断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花楠昱透过窗户看向天边的云朵,喃喃自语……
“我恐怕要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无心就拜托给你们了。别看她机密聪慧,但很容易感情用事,希望你们能在她身边帮助她,照顾她。”花楠昱的嘴角荡漾着长辈特有的慈祥笑容,边点头边打量着自家的五位女婿,越看越顺眼。
尽管皇甫焱和白希辰伸手弱了点儿,可前者是列登奥尔顿未来的国王,后者是世界首富,背后的势力足以弥补这细微的缺憾。
五人风格不同,但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随便拎出一个摆在他们家无心身侧,都极为登对,与他年轻时的招风程度不相上下。
当然,他现在风采依旧。
假如不是为了避人耳目,他又何苦自毁形象,打扮得如此邋遢?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换上正装,让这群没出校园的小屁孩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成熟男人的魅力!
“伯父您放心,我们定会护无心周全,保证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不过……”白希辰突然话锋一转,“既然伯父您十分关心无心的安危,那为什么让她三番两次的涉险?”思酌再三,白希辰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花楠昱玩味儿的勾起嘴角,不答反问:“倘若我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知你们有何感想?”
“抛弃作为父亲的职责,而选择了身为警察的使命?”凌千夜的眼角微微上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是在为刚刚离开的女人抱不平。
“确实,满不在乎的将女儿设计到是非中,屡次陷她于死地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父亲。但是,如果知道世上有一个能威胁到女儿、甚至整个家庭安全的敌人,仍浑浑噩噩的无动于衷。那种人,别说父亲……连男人都不算!”
幽幽的叹了口气,花楠昱自顾自的念道:“其实,孩子只要有母亲的关怀就能茁壮成长。所谓‘父亲的职责’只有一样,就是努力工作赚钱,给妻子儿女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说到为人父能做的事,那就是在她取得进步时,大肆的夸奖她;在她犯错时,狠狠的批评她……仅此而已。”
皇甫焱五人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准岳父,身为男人,他们感到岳父话中的苦涩和无奈,同时,也对花无心父女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羡慕不已。
‘父女连心,其利断金。’这八个字正是花家父女的最真实写照。尽管他们父女二人的性格都别扭的要死,没事净揣着明白装糊涂,害他们瞎操心。
“翼儿,这是任命无心为特务搜查局副局长的文书和印章,你代我转交给她。”说罢,花楠昱便将那两样东西强行塞到冷翼的手中。
“师傅,这……”冷翼深知这两样东西的分量和其代表的意义,不由得踌躇起来,那一贯冰冷的表情也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丝焦急之色。
“别担心,这是我主动请辞的。”花楠昱拍拍徒弟的肩,解释道:“现在冥王殿已灭,我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意义了。你也知道,师傅我就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冥王殿的动向,才加入情报科,在特务搜查局挂了个闲职。更何况,我奔波多年,身体大不如前,早已无法担此重任。”末了,花楠昱还不忘摇头叹气,再配上他此时的装扮,倒把那落魄颓废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看得皇甫焱几人是狂翻白眼,打死他们也不信,面前这位他们五人联手都讨不到任何便宜的岳父会身体抱恙。不过,他们终于知道那女人的演技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得不承认,遗传学确实是门很深奥很奇妙的东西。
“伯父,既然您辞职不干,颐养天年,何不留在东海市,与无心团聚?”皇甫焱放下他那高人一等的架势,小心翼翼的问着。
倒不是他天不怕地不怕是皇甫少爷被准岳父刚刚展露出来强悍的实力吓破了胆,而是他们列登奥尔顿一向注重辈分方面的礼仪。
在他们那儿,岳父与父亲完全划等号。
于是,皇甫焱在得知花楠昱的身份后,便收敛了霸气,用对待父王的恭敬态度,极其礼貌的低声询问。
“对啊,爸爸留下来的话,无心一定会很开心的!”花无情亲昵的挽上老爸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心里的小算盘却打的飞快。
倘若爸爸一直待在东海市,无心就不会走。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天天跟无心在一起,更不必担心无心哪天突然消失不见……
“傻孩子,我要留在这儿,对她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抬手揉了揉无情的金色卷发,花楠昱笑得很是无奈。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消灭冥王殿,但却无法对秘密情报科的人出手。
黄升民想除掉他?
早在十几年前从夜叉的手中救下冷翼时,他便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之所以隐忍不发,任由那黄升民逐渐壮大,直至坐稳秘密情报科的头把交椅。并非他贪生怕死,不忍见同僚相残,而是他对那秘密情报科背后的势力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