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笛并未遮遮掩掩,如实回道:“代理局长。”
“代理局长?”听罢,花无心的声音不由连声两个音调:“我的乖乖,代理局长?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跟老局长属同一级别?”
“老局长是前辈,我怎么能跟他老人家比?”肖笛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况且,我只是暂代,根本就没有实权,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小组长罢了。”她入行没多久,假如不是人手不够,原来的局长不幸得了肝癌,提前退休,上边怎么可能派她这个初出茅庐没几年的新人来担此重任?
“小弟,你在情报局呆了好几年,为什么不认识同一部门的冷翼?”花无心道出盘踞在心底的疑惑,倒不是她怀疑肖笛知情不报,而是隐隐觉得事情透着股蹊跷。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她又讲不出来。
微微蹙了下眉,经好友这么一提,肖笛突然想起一件许久之前的事:“无心,不瞒你说,我曾经怀疑冷翼是咱们这边的人。为此,我特地去档案库调取了所有外出卧底人员的材料,但我并未在派遣名单中发现冷翼的名字。”
肖笛做事严谨,她不但查询了姓名,甚至连那些人的资料都一一核实。然而,竟没有一名soa的情形与冷翼的相吻合。
换句话说,他们特务搜查局根本没有冷翼这个人?
不对!
还有一种情况会造成类似的效果,那就是……
花无心与肖笛同时抬头,四目相接,她们均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了然。貌似,两人是想到一起去了……
“小弟,你当时是以什么身份进行查阅的?”半响,花无心率先开口,打破了那沉寂的氛围。
“尽管我是代理局长,但在这方面的权限与局长相当。毕竟现在由我一个人挑大梁,要是无法掌握下面soa的资料和动向,就不能分配任务。”肖笛耸耸肩,算是变相的回答了无心的问题。
“既然连局长都无权过问,估计只有秘密情报科的人才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花无心用拇指和食指按住眼角,有气无力的栽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话说,像她这种从事特殊工作的人,特务搜查局会将她的档案调走,并消除一切有关她及她家人的信息。
要知道,卧底一旦暴漏身份,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可冷翼即便在冥王殿做卧底时,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向她表明身份。她相信,冷翼绝不会骗她!然而,肖笛也所言非虚。
综合以上两点,只有一种可能:冷翼的资料被保管在比特务情报局更严密的地方!据她所知,有能力从特务情报局取走冷翼的档案并加以密封保管的,只有一个地方……
秘密情报科!
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现在想想,冷翼说他双亲被冥王殿的人杀害。如果不是他父母招惹了什么人,亦或者,碍了某些人的眼,又岂能被买凶杀害?
倘若她没记错的话,只有s级以上的任务才值得冥王殿堂主亲自出手……
“无心,你为何突然要查黄科长?”肖笛倒了两杯水,顺手将其中一杯递到无心的近前。
思酌再三,花无心最后决定把从皇甫晟那儿听来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反正肖笛也不是外人,知晓实情倒有助于她明确查探的方向。
“怎么会这样?”肖笛的一双秀眉紧紧锁在一起,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按那皇甫晟所言,黄科长早就有了除掉花伯父之意,而至今隐忍不发,是碍于冥王殿的威名。一旦少了花伯父的牵制,冥王殿便会为所欲为,肆意破坏。可现在冥王殿的老巢被毁,殿主被抓,已是名存实亡。而花伯父也完成了他的使命,变成黄科长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不明白,那黄升民为何偏偏跟我花家过不去?还有,我实在想不出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我那无良老爸?”花无心摊摊手,百思不得其解。
她倒不太担心老爸的性命安危,毕竟以她老爸的智谋和身手,除了她已故的妈妈之外,还真没见她老爸栽过!
况且,别看老局长职位不高,成天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正如肖笛所言,那些高层领导,甚至是黄升民本人见了他老人家都得尊称一声‘前辈’,足见老局长在这方面有多大的分量。而她老爸既与老局长交情匪浅,又是得力副手。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那黄升民干嘛非得触她老爸的霉头?
花无心在肖笛的家赖了一宿,才兴致怏怏的回到久违的校园。
和煦的阳光,清新的空气,朝气蓬勃的学生。花无心一边与学生亲切的打招呼,一边杀向教职办公室。她可没忘今天的目的,既然主任是唯一一个与校长有联系的人,那他一定见过校长的庐山真面目。最起码,能帮她弄到那份解约书。
花无心的算盘打得的确不错。然而,当她风风火火的走进办公室,那坐在正中间办公桌之后的却并非发福的主任,竟是凌千夜那笑得一脸春意盎然的妖孽。
“小夜夜,你干嘛坐在主任的位置上?”花无心挑了挑眉,口气罕见的带着一丝不悦。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哦,我猜你今早可能会到主任这儿交辞呈,便提前过来等你。”说罢,凌千夜扬了扬手中的白色信封,只见那上面封赫然写着‘辞职信’三个大字。
“好端端的,干嘛辞职?”花无心眨了眨她那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因为在心里做好辞职不干的准备,她也就懒得戴那金丝边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