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据他所知,能把一个人扮演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连他这种谨慎小心之人都未能觉察出任何端倪。放眼整个警界,估计就只有那身怀变声绝技的花楠昱能办得到。
“不错,斗了这么多年,你的脑袋还没完全变成一团浆糊嘛。”花楠昱单手托着下巴,赞许的点点头。只不过,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却是对冥王殿殿主红果果的讽刺。
“花楠昱,你到底想怎么样?”冥王殿殿主低喝一声,面露愠色。尽管他此时的情况是狼狈至极,但输人不输阵,他依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我想怎么样?”花楠昱笑了,而且笑得是格外灿烂。
假如此时花无心在场,她准保会在心底为这冥王殿殿主默哀。即便她老爸发起火来很可怕,简直就一无需能量供给的人形兵器。可她老爸要是笑起来,比盛怒之下的状态还要恐怖十倍!
因为,人生气的时候是理智模糊,但怒到极致,头脑却反倒冷静了。尤其像她老爸这种肚子里一堆坏水儿,整人比吃饭还容易的怪胎。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越大,敌人的下场也就越悲惨。
“成王败寇!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一枪杀了我!”冥王殿殿主扬了扬头,似是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
“伟大的殿主,好歹我也算是一名警务人员,挂着特务搜查局副局长的空头衔,怎能知法犯法?”花楠昱耸耸肩,说的那叫一个无奈。
“花楠昱,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这些年扮作‘王伯’跟在我身边,不是照样取了很多人的性命?”冥王殿殿主好不容易抓到花楠昱的痛脚,乘胜追击,希望在言语上扳回一局。
“任务的确做了不少。可是,你让我杀我就杀,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花楠昱突然话锋一转,径自说道:“这几年我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及时将皇甫锦的母妃救下。不得不承认,那皇甫晟的心确实够狠,先是在新任王妃的饭菜里投毒,几番无果,又找冥王殿的杀手去刺杀刚见面没多久的母子。跟殿主你还真有一拼呢!”
“那列登奥尔顿的三皇子是你救下的?”冥王殿殿主挑了挑眉,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我只是将毒药换成安胎药,并在杀手刺杀王妃时,非常‘不小心’的踢到了一个花瓶,进而引来附近巡逻的侍卫罢了。”花楠昱回忆道。
尽管他收到消息,冥王殿接下了刺杀皇甫锦母子的委托。但当他赶到之时,王妃早已身受重伤,回天乏术。毕竟他人在冥王殿内做卧底,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不但要避开冥王殿的耳目,还得时时刻刻防备着冥王殿殿主。
其实不光皇甫锦,大部分的‘目标’都安然无恙,只不过被秘密保护起来罢了。
“花楠昱,亏你还是警队里众人仰慕的英雄!竟不惜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剥夺我行动上的自由,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就把我中的肌肉僵持剂解开,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在花楠昱陷入沉思之际,冥王殿殿主突然叫嚣起来。
“伟大的殿主,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拖延时间也没人会前来救你。”说罢,花楠昱好心的补充道:“对了,忘记告诉殿主你,方才在我来这儿之前,已经把守在密室外的几位长老一并解决。无论你如何按身后的机关,都不会有人跑出啦捣乱。”
他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尽管为了确保殿主的安全,密室外常年安排四位高手坐镇,但那所谓的高手只不过是冥王殿内曾经显赫一时的杀手,亦或者从堂主之位退下来的老人,此等虾兵蟹将又怎么会是他花楠昱的对手?
抬头望向那坐在虎皮长椅上全身微微颤抖的某人,花楠昱微微一笑:“伟大的殿主,方才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我并非没有胆量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是没有胜你的决心。假如我想取你性命,只需让肖老爷子将银针改为见血封喉的毒针,在你打开盒子的那刻便会命丧当场。而我之所以用肌肉僵持剂封住你的行动,主要是为我接下来做的事打基础;第二,我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事有多么高尚,只要能达到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单论这一点,咱们俩倒是极为相似。不过,为了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而挥刀自宫这等疯狂行径,我还真做不出来。不知殿主你割下之后究竟是什么感觉?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哦不,殿主你曾经是男人,现在不是了。但没关系,你尽管讲出来听听!大不了,我给你说说‘老二’妙用。”
“你……”冥王殿殿主那不满银针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愣是憋出第二个字。
虽然绝情继承了花楠昱的长相,但花无心的性格却与花楠昱如出一辙,父女俩的嘴真是一个比一个损!
“至于下三滥嘛……”花楠昱停顿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阴测测道:“与一个指使手下杀害我妻子,设计让我一双儿女自相残杀的仇人相比,我这点儿手段确实很不入流。”
“花楠昱,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杀便杀,别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冥王殿殿主被逼得不耐烦,大吼了起来。
倒不是他不想脱困,而是花楠昱扮作王伯,在他身边潜伏的这几年早已将他的所有底牌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此刻他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因为,一枪毙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花楠昱眼眶发红,不似刚才的随和,脸上划过一丝恨意。“杀妻夺子之仇!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