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命。”老人无奈的摇摇头,“那无心乃是金鳞,注定不会被一池水所困,绝非常人可以比拟的。”
“我说,你怎么改行当算命的了?”肖老爷子挑挑眉,话中带着一丝不悦。那无心是金鳞,他家的肖笛就不是了?
“只是人之将死,对世间的事看得更为通透罢了。”老人将整个身子靠在长椅上,声音却越说越小。
“对了,你稍后下去,要是见到他,替我好好骂他一顿!”
“嗯。”
“不行,骂他一顿还是太便宜他了,你帮我揍他几拳!”
“嗯。”
“揍也不过瘾,再狠狠的踹他几脚,算是为咱俩出口恶气!”
“……”
“啪!”
这次回答肖老爷子的先是一阵沉寂,接着便是酒杯摔落在地的响声!
“真是的,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肖老爷子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愤愤不平的抱怨着:“前一阵子前列腺失控,结果尿了床。现在竟然连泪腺也罢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半响,肖老爷子才慢慢的站起身来,从旁取了条摊子盖在老友的身上,絮絮叨叨的说:“你们俩啊,先下去替我占个位置。等我在这边儿见证完那群孩子的幸福生活,就去找你们。不过,话可说在前头,你们俩可不能因为我后去,人生地不熟的,就欺负我!”
肖老爷子用力吸了吸鼻子,替老人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还有,咱哥仨要是还能一起投胎转世的话,你们俩别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警察和商人,跟着我做怪盗。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肖花奥’!记住,不是小花猫,也不是小花袄,而是肖花奥!至于为什么把我的姓放前面?好歹我也是专业的,你们两个业余的当然要向我学习!如果咱哥仨要是被阎王分开,那也没关系,这年头流行穿越,大不了我穿过去,或你们穿过来……”
没人知道肖老爷子是何时来的,更没人知道肖老爷子是何时离开的。当管家从昏迷中醒来,匆匆忙忙的推开门,看见的,便是自家老爷那安详的侧脸。
紧接着,老人的死讯很快就传遍了整栋别墅。而老人的代理律师随即当众宣读了老人的遗嘱,即便很多人心存不满,但白希辰却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奥纳西斯家的新一任家主!
由于刚刚走马上任,白希辰一边要着手处理奥纳西斯家的产业,一边又要筹办外公的葬礼,忙得是不可开交。而爱莫能助的花无心只能去骚扰顾颜昔解闷。
“颜昔,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花无心大刺刺的推门而入,凑巧见顾颜昔正收拾着行李。
“哦,少主说,列登奥尔顿那边出了大事,殿主要他速速回去。”顾颜昔倒是丝毫不避讳,有什么讲什么。
听罢,花无心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抓住顾颜昔的胳膊,焦急的询问着:“大事?什么大事?”
“无心,你还不知道吗?”顾颜昔眨了眨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心的解释道:“前一阵子列登奥尔顿发生了暴动事件,据说是一直流浪在外的二皇子突然回国发动暴乱。现在,整个列登奥尔顿已经处于红色戒严状态,乱得不得了呢!”
“什么?”花无心张大了嘴,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个音调。
假如说皇甫晟那变态组织暴动,她信;可要是说皇甫焱那暴龙到处搞破坏,打死她都不信!跟皇甫焱相处了这么久,她深知那家伙的兴趣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位,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保!保护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免遭那变态哥哥的毒手,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发动政变?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无心,你去问少主好了,他应该知道很多的。”顾颜昔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啊,不好意思!”花无心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使劲攥着室友的胳膊,急忙讪讪的松开,连声道歉。
“没关系的。”顾颜昔挥了挥手,好歹她也是经历过冥王殿洗礼的人,这点力道真的不算什么的。
“那你慢慢收拾,我过去找绝情问问。”丢下这么一句,花无心便急匆匆的赶往隔壁。
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花无心便直接大刺刺的推门而入。可迎接她的,竟是一把无比锋利的飞刀!
只见花无心不急不缓的把头外向一侧,很随意的伸出中指和食指,轻轻一晃,便准确无误的将刀柄夹在了手里。“真是的,乱扔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扔飞刀。幸亏进来的是我,要是换成别人,还不被扎个脑袋开花?”尽管她嘴上抱怨着,脸上却没有丝毫受惊或害怕的神色。
淡淡的瞥了这位不速之客一眼,绝情冷冷的开口道:“就因为知道是你,所以才扔的!”
闻言,花无心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这位是专门奔她来的,别人还享受不了如此高级的待遇!
“有事?”绝情在窗口负手而立,酷酷的甩出两个字。
花无心一拍脑门,猛地想起此行的目的,“喂,列登奥尔顿究竟是怎么回事?”
绝情仍保持他那一贯冰冷的口吻,“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皇甫焱发动政变。”
“那真话呢?”
“皇甫焱被逼发动政变。”
“额……”嘴角一阵抽搐,花无心其实并没觉得这两者有太大的区别。
“貌似是皇甫焱偷运军火的事败露了。”绝情扫了眼一脸郁闷的花无心,径自说道:“皇甫晟逼不得已,便先发制人,利用地理上的优势占领了皇室。他将皇室内部的消息管理的很严,至今冥王殿仍未探得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