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说。”皎月语气变得缓和,“今夜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不必拘束。”
师徒二人?
听到这个四个字,花楹的心一颤,从来没有想到师父会说“师徒”二字,他与她的距离从千里之外拉到近在咫尺。
“师父,花楹今后如果做错了事,师父会不会原谅我?”花楹不可能一辈子做皎月的徒弟,总有一天会离开黑暗之域。
“不会,做错了事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皎月沉声道。
“噢,师父这么凶,就不能对花楹格外开恩一点点么?”花楹也不知哪儿的勇气,忍不住撒了个娇。
“不行!”皎月果断答道,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谁也不能触犯他的底线。
屋子里陷入了沉寂,皎月没有说话,花楹也没有开口。皎月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咬嚼细细品尝:“这是什么?”
皎月的话打破了沉寂,花楹答道:“桂花糕。”
“嗯,很好吃。”皎月之前都没有这么夸过。
“师父没有吃过桂花糕吗?”花楹心底有一丝丝乐滋滋的。
“没有。”皎月淡淡答道。
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他就吃不到了。
花楹不害怕死亡,但是却怕孤独,正是她坚信一定能找到特工组其她姐妹,才支撑着她无畏向前。
可是好累,一个人接下来的路真的要走好远,好辛苦。
“如果我觉得梦想离我越来越遥远,远到遥不可及,怎么办?”花楹喃喃问。
“人,只有在绝境中,才会变得最强大。”皎月的眼中发出可怕的光芒,绝境,他再熟悉不过。
皎月的身上忽然散发出的杀气,令花楹心生寒意,她的手一抖,没有拿稳木梳,梳子落在地上,扯断了皎月一根红发。
“我……”花楹担心皎月责怪,慌忙捡起木梳,上面还缠着一根鲜红色的头发。
皎月没有生气,花楹注意到皎月的红发,问道:“为什么师父的头发是红色的?”
“是血染红的,你信不信?”皎月的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花楹一怔,杀人魔头,她不是没见过,可是哪有变态的杀人狂拿血染红自己的头发,还能不掉颜色。
“不信。”花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有些东西看似真实,是假的;而有的东西明明是真的,却让人信不得真。哈哈哈,这个世上就是这样,分清虚虚实实,你才能处于不败之地。”皎月的笑声同样是那么妖孽动人,“花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决心与毅力,但你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吗?”
花楹摇了摇头,皎月这话没错,她是缺少一些自己不知的东西。正因为她缺少一些东西,所以她才无法最有效地变得强大,每个强者的身后都有支撑其不断强大的动力。
“你太过年轻,没有一颗包容万象的心,看事看人不够透彻,主观意识太强。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是与非,只有生与死。”皎月的声音从调侃变得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