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智慧背囊:影响你一生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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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充满爱心,传递真情(4)

几年之后,父亲病了,多年积劳成疾。我们都忙,只有三弟和弟媳衣不解带终日服侍在老父床前。母亲打来电话让我们都回去一趟,商量父亲的医疗费用和后事。我和大姐两家正在供房子,孩子又都在上学,哪里还有余钱,小妹更不用说。整个屋子陷入难堪的沉默,最后是三弟挡在弟媳身前将担子接到了肩上,“还是我来照顾爸好了,你们家里都有难处,我理解的。”三弟砸开了他的瓷猪储蓄罐,里面是一个个折成很小一块的纸钞。一家人一张张地慢慢展开,一共235张10元,71张50元,55张100元。整整一万一千四百元,看得我们目瞪口呆,谁能想得到,那么丑而粗糙的一个瓷罐,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钱。我看见弟媳强忍着激动嘴唇发抖,三弟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对大家说:“这个储蓄罐,是我从本家带出来的,他们对我说要把你们的恩情藏在心里,把有机会报答的东西藏在储蓄罐里,恩情要时刻记得,里面的东西要在最困难的时候毫无保留地取出来。”母亲听完,眼泪就下来了。

终于还是得知父亲弥留的噩耗,儿女都聚集在床前,父亲抖索着手只唤三弟一个人上前。三弟跪在床前,父亲只说了一句话:老三啊,你是个好儿子,爸只有四间平房就留给你了……我们姐妹仿佛兜头一棒,那么多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三弟独占了我们的家!

一直到父亲的丧事结束,我们都没怎么过问,散了就各自回家了。后来母亲来我家探望外孙,让我们姐妹仨有空回去住几天。她说老三没有动你们的房间,常常打扫好就等你们过年过节回去住哩。母亲唠唠叨叨的,没注意到我因震惊而不自然的表情。原来,原来我们都误解三弟了,他接受父亲的遗赠,为的是更方便我们回娘家!他虽然砸了储蓄罐,可是有个砸不坏的储蓄罐已经永远放在三弟的心里,那是他对我们、对这个家倾注的一世的爱啊!

储蓄罐被三弟砸破了,里面装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三弟对“我们”家装满了储蓄罐的情。

妹妹长大了

◆文/[加拿大]金佩心

方惠珍是1996年来到我们家的。她出生时,不能如普通孩子般顺产,是个“产钳婴儿”。她生母只有十多岁,意外怀孕令家族感到丢脸,因此当惠珍从母亲子宫里被产钳用力拉出来,待头部差不多回复应有形状之后,便马上被送到寄养家庭。她的智力也永远只能达到三岁水平。

那时候,惠珍这类人被称为智障者。但在我父母眼中,她仅仅是个需要疼爱的小孩儿。他们收养过很多孩子,其他孩子不过要短期照顾,只有惠珍一直留在我们家里。

惠珍三岁时到处奔跑,足迹所到之处也乱七八糟,凌乱就像口香糖粘在鞋底一样跟随着她。我们刚为她收拾好一处地方,她又开始在别处捣蛋了。她不停牙牙学语,终于会说话时,就不厌其烦地问:“你去哪儿?”“你干啥?”“我能出去吗?”我们常叹气说:“唉,惠珍,你真是个讨厌鬼。”

我们一家住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穆迪港,每到夏季,妈妈一转过身,惠珍就跑到后院旁的公园。她通常会在儿童游泳池边停下来,但如果再往前走几公尺,就会掉到贝立德湾里。她不会游水,却十分迷恋水,一到水边就失去理智,不能自已,总是张开双臂,在玩水的小孩儿之间横冲直撞,令他们的母亲大惊失色。唯一能带她回家的方法,是像橄榄球一样夹在腋下,任由她乱踢乱叫。每次我不幸要负责这任务时,在别人怒视瞪眼下总觉得尴尬非常。有时候我会假装不认识惠珍。“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说,一边转动眼珠,一边希望别人明白我是正常的。

放学后,大我3岁的姐姐宝华得帮惠珍换尿片,收拾她的烂摊子,追她,救她,安慰她。妈妈因为忙于打理家中一切,就指望姐姐帮忙。

看惠珍来我家几年后拍的全家福,可见到她可爱的样子:满头小卷发,是雨后沙滩的颜色,遮盖了不正常的头形。她一只眼睛的瞳孔像个逗点,直望前方;另一只眼目光炯炯,像在想着什么鬼把戏。我有张她穿睡衣的相片,笑容满脸,很讨人喜欢。

每到擦窗户或练习钢琴时,惠珍就笑不出来。擦玻璃的刺耳声和钢琴弹出的“多”“来”“米”,会令她情绪激动、神经紧张、大发脾气。

每次钢琴老师问我们为什么还没记住D降半音,宝华和我就耸耸肩,以“惠珍受不了”为借口来推搪。

宝华和我都在19岁那年结婚,留下惠珍一个与爸爸妈妈同住。我们的孩子出世后,她嚷着要抱抱,我们就给她几个洋娃娃,她从此成为家中最认真照顾“孩子”的母亲。她喂洋娃娃吃、帮洋娃娃更衣以免受惊,还会叫我们静下来,以免“吵醒了孩子”。

惠珍20岁左右,终日不见笑容,恍如风雨欲来,是我们家最不平静的日子。她年龄已经不小,不能再上特殊学校,要转到专为智障者设立的工场工作。她很讨厌去工场,经常发脾气,过分活跃至不受控制,要服的药物也就更多。

社工不了解惠珍的内心,坚持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不能再玩洋娃娃,令她伤心欲绝。每次她与社工外出上课,接受完“正常生活训练”后回家,都十分生气、暴躁。她的脾性本来就变化无常、难以控制,现在变本加厉,甚至会动粗:她曾经一气之下把妈妈推下楼梯。

医生于是大大加重药量。她从4岁开始,说话就可以滔滔不绝,但现在却变得张口结舌,话少得可怜,发音不清,除了最明白她的亲人,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转到另一个工场,但每天早上仍害怕离家,吃早餐时会大吵大闹,泪流满面。

惠珍经过几年才逐渐平静,但说话能力再没法完全恢复,只有一个例外:每当她激动起来,说话又会像白纸黑字般清楚。

“这是我妈妈爸爸!”她有时会高声说。我弹的歌曲中出现“多”“来”“米”,她也会说:“别弹了,佩心!”她和我谈电话,总可以准确说出口:“文迪怎样!”文迪是我们养的小狗,是她来看我们时最喜欢的玩伴。

惠珍成年后,对别人的感受有很强烈的反应。我们大笑,她笑得比我们更厉害。我们难受,她会感到焦虑,甚至迅速发展到歇斯底里。她集中各人的苦恼,不但感同身受,还加倍表达出来。

有时惠珍会令我很惊讶。有一次,我回娘家照料动完手术更换髋关节的母亲,丈夫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位好友突然去世。我十分痛心。我跟那朋友非常亲密,却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了。惠珍很自然地体会到我的悲伤,无论我去哪里,都陪伴着我。一天傍晚,我在客厅边铺了地毯的楼梯上独坐,惠珍忽然来到身边,抱着我,头搁在我肩上。“一切会好的,佩心,一切会好的。”她发音清晰,准确无误。我哭了,她则不停轻拍我的左肩。

惠珍成为我家一分子后许多年,我才在心底里把她当做妹妹,而不再强调她只是我的“养妹”。介绍她时,我会简简单单叫她做“妹妹”。她立即注意到其中的区别,还经常提醒我:“佩心,我们是姊妹,对吗?”她有时会以拥抱、亲吻或一句轻轻的“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来提醒我。有一天下午,母亲打电话来,声音虚弱,没精打采地说:“社工明天要来家里,和我们商量给惠珍找个新家庭。”她心灵深处的痛楚,经电话线千里传来,在我心中引起共鸣。

社会服务部非常清楚我父亲已经一把年纪了(妈妈81岁,爸爸76岁),身体虚弱,决定把惠珍带走:为了惠珍自己,也为了我父母。

他们知道惠珍在我家住了35年,名副其实是家庭的一分子。怎样安置惠珍,他们自然须征询我父母意见,并保证不会匆忙行事。妈妈和爸爸要求,最好把惠珍送到普通基督徒家庭,而不是团体家庭或康复机构。

事情奇迹般顺利。社会服务部找到个完全符合我们条件的家庭,而惠珍拜访了那家庭几次之后,她爱上了她的“新朋友”。她知道那家人喜欢她,接受她,而且还有一条友善的大狗;但她还不知道将要搬去那里长住。

惠珍在我家的最后一个夏季,父母和她开着露营车穿越三个省来探望我。过去9年,我注意到父母和惠珍正逐渐交换角色。惠珍对妈妈、爸爸以及露营车有强烈的保护欲。她是个一丝不苟的管家:对用什么碗碟很挑剔,经常打扫,并坚持爸爸每天要午睡。她越来越成熟了。那次来探望我,她显得心事重重,似乎感觉到什么,又似乎要在心里为某些事情做好准备。回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后,有一天,社工带惠珍去喝咖啡,告诉她,几星期后就要离开父母的家,但保证她仍可以经常回去探望,就像我和宝华一样。那天傍晚,我打电话回去,惠珍说要跟我聊几句。我心里一沉,知道未必可以了解她的说话。但她每个字也说得很清楚,而且流露出无限悲哀。

“我要走了,佩心,我要走了。”接着她把话筒给了母亲。母亲声音很小,说惠珍没吃晚饭。惠珍从来不会不吃晚饭:食物能给她安慰,又永远不会嘲弄她。

我很担心;但惠珍搬家的事顺利得令所有人意外。有时候,惠珍以为旁边没有人看见,会暗自下泪。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迫不及待将情绪表露无遗,现在懂得静静地由别人决定她的命运。她以神赋予的力量,表现出令我们刮目相看的包容和成熟。

离家开始新生活前,惠珍选了一些洋娃娃带去新家,把剩下的十个整整齐齐排在床头。临行前,她溜进房间,走到床前,抱起一个她的“孩子”,答应会回来看她;然后逐一抱起其他娃娃,说一遍同样的话,在她们脸上印上亲吻,说深爱她们,叫她们等她回来。

我妹妹方惠珍,是个有颗童心的非凡女人,出人意料地通过了生活中最复杂的考验,像家里其他孩子一样,终于长大成人离家了。

在智障妹妹的脑海里,亲情永远是她世界的最美丽的彩虹,照耀着她一路走下去。

我的美弟弟

◆文/张爱玲

我弟弟生得很美,而我一点都不。从小我们家里谁都惋惜着,因为那样的小嘴,大眼睛与长睫毛,生在男孩儿子的脸上,简直是白糟蹋了。长辈就爱问他:“你把眼睫毛借给我好不好?明天就还你。”然而他总是一口回绝了。有一天,大家说起某人的太太真漂亮,他问道:“有我好看么?”大家常常取笑他的虚荣心。

他妒忌我画的图,趁没人的时候拿来撕了或是涂上两道黑杠子。我能够想象他心理上感受的压迫。我比他大一岁,比他会说话,比他身体好,我能吃的他不能吃,我能做的他不能做。一同玩的时候,总是我出主意。我们是“金家庄”上能征惯战的两员骁将,我叫月红,他叫杏红,我使一口宝剑,他使两只铜锤,还有许许多多虚拟的伙伴。开幕的时候永远是黄昏,金大妈在公众的厨房里咚咚切菜,大家饱餐战饭,趁着月色翻过山头去攻打蛮人。路上偶尔杀两头老虎,劫得老虎蛋,那时巴斗大的锦毛球,剖开来像白煮鸡蛋,可是蛋黄是圆的。我弟弟常常不听我的调派,因而争吵起来。他是“既不能命,又不受令”的,然而他实在是秀美可爱,有时候我也让他编个故事:一个旅行的人为老虎追赶着,赶着,赶着,发疯似的跑,后头呜呜赶着——没等说完,我已经笑倒了,在他腮上吻一下,把他当个小玩意儿。

有了后母之后,我住读的时候多,难得回家,也不知道弟弟过的是何等样的生活。有一次放假,看见他,吃了一惊,他变得高而瘦,穿一件不甚干净的蓝布罩衫,租了许多连环图画来看,我自己那时候正在读穆时英的《南北极》与巴金的《灭亡》,认为他的口胃大有纠正的必要,然而他只晃一晃就不见了,大家纷纷告诉我他的劣迹,逃学,忤逆,没志气。我比谁都气愤,附和着众人,如此激烈地诋毁他,他们反而倒过来劝我了。

后来,在饭桌上,为了一点小事,我父亲打了他一个嘴巴子。我大大地一震,把饭碗挡住了脸,眼泪往下直淌。我后母笑了起来道:“咦,你哭什么?又不是说你!你胆小,他没哭,你倒哭了!”我丢下了碗冲到隔壁的浴室里去,闩上了门,无声地抽噎着。我立在镜子前面,看我自己的掣动的脸,看着眼泪滔滔流下来,像电影里的特写。我咬着牙说:“我要报仇。有一天我要报仇。”

浴室的玻璃窗临着阳台,啪一声,一只皮球蹦到玻璃上,又弹去了。我弟弟在阳台上踢球。他已经忘了那回事了。这一类的事,他习惯了的。我没有再哭,只感到一阵寒冷的悲哀。

或许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到痛心的不是那些承受着伤痛的人,而是那些已经对伤痛麻木了的人。

兄弟情深

◆文/[美]丹·克拉克李威

圣诞节快到了,保罗的哥哥送给保罗一辆崭新的轿车。圣诞节那天,当保罗离开办公室来到停车场时,一个男孩儿正绕着那辆闪闪发亮的新车,仔细地端详着,小心地抚摸着,不停地赞叹着。看到保罗走过来,他十分羡慕地问道:“先生,这是您的车吗?”

保罗微微地点点头,自豪地说:“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男孩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保罗,半信半疑地说:“您是说这是您哥哥送给您的圣诞礼物,没花您一分钱?”

看到那男孩儿羡慕的眼神,保罗骄傲地点了点头。

“天啊,我真希望也能……”

听到男孩儿这么一说,保罗以为他也希望能有一个像自己哥哥那样的兄长。但是那个男孩儿接下来说的话却完全出乎保罗的意料。

“我真希望自己也是一个能送车给弟弟的哥哥。”男孩儿不无遗憾地说。

保罗吃惊地看着那男孩儿,脱口而出问道:“你想不想坐我的车去兜兜风?”

“哦,是真的吗,先生?”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太好了。我太想坐坐您的新车了!”

保罗驾驶着车开了一小段路之后,那男孩儿转过头来,眼睛闪闪发亮,恳切地问保罗:“先生,您能不能把车子开到我家门前?”

保罗微微笑了笑。他知道那男孩儿想干什么。他一定是想要向邻居炫耀炫耀,让大家都知道他坐了一辆崭新的大轿车回家。但是这次保罗又猜错了。

“先生,您能不能把车子停在那两个台阶的前面?”男孩儿恳求道。

保罗在台阶前面停好车,那男孩儿飞快地跑上了阶梯。不一会儿,保罗听到他回来的声音,但动作似乎有些缓慢和笨重。

正在犹疑之间,保罗看到那男孩儿扶着一个跛脚的小孩儿缓慢地走了出来。保罗立刻就明白了,“他应该就是那男孩儿的弟弟吧!”

这时,那男孩儿已经来到了车前,他紧紧地抱着他那跛脚的弟弟,指着保罗的新车,兴奋地说:“你看,这就是我刚才在楼上对你说的那辆新车。这是保罗他哥哥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哦!将来我也会送给你一辆像这样的车。到那时就在那个圣诞夜,保罗才真正体会到耶稣所说的“施比爱更有福”的道理。候,你就能自己开着车去看那些在圣诞节时挂在窗口上的漂亮饰品了,就像以前我对你说过的那样。”

面对此情此景,保罗的心里陡然涌起一股暖流,他感到眼眶湿润了。他走下车子,帮那男孩儿把跛脚弟弟抱到车子的前座。那男孩儿高兴极了,飞快地爬上了车子,坐在弟弟的身旁。他满怀感激地看着保罗,激动地说:“谢谢您,先生!”

保罗看着他们,还是微微笑了笑,说:“小心,坐好!”然后,他发动了汽车。就这样,他们三人开始了一次令人难忘的假日兜风。

就在那个圣诞夜,保罗才真正体会到耶稣所说的“施比爱更有福”的道理。

岁月深处有一支歌

◆文/马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