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金帅到京城的时候是周末,否则的话,近海县和近山镇的人看不到金帅,还不知道要给他打多少电话呢。虽然金帅在宾馆里住得很舒服,每天都有人把三餐送到房间里,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又怎么能在房间里待得住呢?
这次出来走得匆忙,连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带,金帅就只好用打电话来消磨时光了。
一开始,山竹还和他聊几句,到最后一看到是金帅的手机号码,直接就把电话塞给儿子金海。
金海当然是乐此不彼,抱着电话和爸爸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知道父子两个都说了些什么,国际长途的电话费可是很高的,直到话费全部用完了,父子俩这才罢休。
既然没事可做,金帅吃完饭就开始练功,可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一开始还有些纳闷,最后才想明白了,是心中有事放不下。
其实这也不能怪金帅急躁,有几个人能在即将决定自己命运之前,真正静下心来的?就是那些大人物也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表面上很沉稳,也只是做出个样子给下边的人看,他们内心想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谢天谢地,到第三天下午七号首长办公室主任应一伟终于来到金帅房间,金帅就像见到老朋友似的,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金帅同志,七号首长指示,你可以回河西了。”应一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朱铭安同志正在中央开会,你回去后先去省委找包景辉副书记,他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看到金帅期盼的目光,应一伟笑了笑:“首长的工作很忙,确实是挤不出时间再见你了,他让我转告你,回去后要出于公心、努力工作,做一个对党和国家有用的人。不管组织上把你安排到哪个位置上,都要兢兢业业的干好,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坚决按照首长的指示办,绝不辜负他的期望。”
应一伟笑了:“首长还让我告诉你,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妻子的雷利集团能和双龙集团进行密切合作,尤其是电子工业方面的合作尤为重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及时向朱铭安同志、包景辉同志汇报。”
应一伟还以为金帅会问这次来京城反映的问题有没有解决,可没想到金帅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应一伟暗暗的点点,这两个师兄弟在这方面倒是很相像的。
应一伟走后,金帅在房间里连续来了几个后空翻,虽然应主任刚才没有明讲,但金帅也听出来了,他回去后不可能留在近海县工作了。原因就是应主任刚才讲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除此之外,还可以向朱铭安和包景辉汇报。
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有向省委书记和副书记汇报工作的机会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就是说,金帅回到河西省之后,不但会离开近海县,还非常有可能离开烽山市到省里去工作。
让金帅感到高兴的还有另一个方面,山竹的雷利集团也进入了七号首长的视野。金帅可是知道,双龙集团有着浓厚的军方背景,是我们国家最大的民营公司,和双龙集团合作,雷利集团今后的发展还能差的了吗?
现在的金帅可以说是靠上了七号首长,他妻子的雷利集团再和双龙集团进行合作,那不就等于给金帅的一家上了双保险,今后还有哪一个人敢小瞧他们?
看了看时间,金帅收拾起了东西,打了个车向火车站驶去。这次来到京城,最重要的事情办完了,在这里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金帅急不可耐的要回河西去迎接新的考验了。虽然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但却能够肯定磨难已经过去了,金帅迎来了人生路上的春天。
经过一夜的颠簸,火车徐徐驶进了道北市的站台,金帅走出车厢看了看,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金帅心里暗暗的喊道:河西省我又回来了。
金帅兴冲冲的来到了省委大门口,却没想到被给拦住了,这个时候金帅才想起来,他的证件留在了七号首长的接待室里了。
“同志,我找包副书记有急事,和他是约好的,请你帮我给他的秘书打个电话,我相信包副书记一定会见我的。”
年轻的战士上下打量着金帅:“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体制内的吧?所有来找省领导的都说有急事,可是全省有那么多的干部,而省委副书记却只有一个,再说了,你又没带证件,我们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
“同志,我是从京城来的,找包书记确实有急事,希望你能帮我给他秘书打个电话,这也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也费不了多大劲。”
“别说你是从京城来的,就是从国务院来的也不行,我们有规定。”
听到说出国务院这三个字,金帅从贴身的口袋掏出了应一伟给他的那封信:“还真被你说准了,我就是从国务院来的,这是七号首长写给包副书记的信,你现在马上给他秘书打电话,如果耽误了事,你可要承担全部责任的。”
吓了一跳,虽然他不知道这封信是不是真的给包副书记的,但信封上国务院那三个大字他可是认识的。
“同志,你真是从国务院来的?你可千万不要说假话,否则的话,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金帅发火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呢?你听说过有人敢伪造国务院的信件吗?”
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什么事还干不出来?又一次打量了一下金帅,走进值班室打起了电话。
过了没有十分钟,一个和金帅差不多年龄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哪位是送信的同志?”
金帅迎了上去:“我叫金帅,是七号首长让我给包书记送信的。”
年轻人很热情,急忙握着金帅的手:“你就是金帅同志?你好,我是包书记的秘书卞如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辛苦了吧?”
“呵呵,昨天下午七号首长办公室应主任给了我这封信,我就连夜坐火车回来了。”
两个人边走边聊,好多的干部老远向卞如军打着招呼,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一下旁边的金帅。此时的金帅想起了,他在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光,那个时候不管认识不认识的,老远就有人和金帅打招呼,这种感觉可是久违了。
包景辉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个子不高但长得很精神,特别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两道锐利目光,就好像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一样,让人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接过金帅双手捧过来的信,包景辉反复看了两遍,放进了身后的保险柜,仔细的打量着金帅,想猜透他和穆家的太子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金帅同志,虽然我来到河西省不久,但也听到过你的一些情况,你现在是烽山市近海县委常委、兼金山镇党委书记吧。”
看到金帅沉稳的样子,包景辉也暗暗的点头,一般的副处级干部,见到他这种高官的时候,经常会脸色苍白,手足无措,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丝毫没有这种表现,看来人家不愧是首长赏识的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