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能利用他,金帅同样也可以利用他,这就要看谁给他的利益更大了。另外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柳似新已经把他在达华集团的股份卖掉了,昨天晚上就回到了香港,我估计这又是金帅搞的鬼,人家这次是给我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啊。”
华玉双刚才还想今后要找个机会收拾一下柳似新,现在听到柳似新把他的股份卖掉又回到了香港,自然是没有一点办法了。要想到香港抓人,可是要通过公安部与香港警方协调,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公安部是绝对不会管这些事情的,即便是公安部有人想帮忙,华玉双又有什么理由呢?难道还敢把这件事情的内幕讲出来不成。
其实华玉双想找到柳似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他承认是在金帅的迫之下,才伪造出这些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翻点的可能,可是柳似新已经离开了,以后也不可能再回花都,最后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看到华玉双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吴嘉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只能各人顾各人咯。至于华玉双会不会去找金帅谈,那就不是他吴嘉云能够关心的事情了,此时吴嘉云甚至还希望华玉双能马上去找金帅,被骂一顿才好呢。
这一晚上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别看华玉双在外面表现得很刚强,即便在吴嘉云面前也没有流露出半点软弱的意思,但回到家里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尤其是在听到他大哥在电话里的训斥时,华玉双觉得就像天塌了似的,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睛都肿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再上班了,市委书记和副书记这一天都没有到办公室,自然又引起了市委大院干部的充分想象力。
正在吃饭的金帅接到了华玉双的电话:“金帅同志,我想找你谈谈。”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听到金帅冷冰冰的声音,如果是在以前,华玉双肯定会发飙的,但现在她可不敢,不要说金帅对她冷淡了,就是骂她一顿,甚至扇她两个耳光,如果能得到老朱家的原谅,华玉双也是愿意的。
“金帅同志,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和吴嘉云做的那些事叫误会吗?华玉双,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女强人,只不过你这个强没有用对了地方。”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你了,而是中央会不会放过你,我曾经警告过你不要和我作对,现在你是自找的。”
华玉双的话音里带上了哭声:“金帅同志,我错了,这全是吴嘉云指使的,我是鬼迷心窍才上了他的当。”
华玉双就像一个无知少女被人引诱搞大了肚子似地,可怜巴巴的说着:“我大哥刚才狠狠地骂了我一顿,我知道我错了,还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经支持过你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一阵大笑过后,金帅说道:“你在陷害我的时候,想没想过要高抬贵手啊?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离开花都市。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掌握到的材料不仅仅是你看到的那些,如果三个月之内,你不离开花都市的话,这些材料就会出现在中纪委书记的案头。”
没等华玉双讲话,电话就被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华玉双是欲哭无泪,眼看着胜利在望了,却没想到中途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柳似新的突然反水,把华玉双打下了万丈深渊。
华玉双也绝对相信,金帅手里掌握着对她不利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有可能就是朱国政提供给他的,想到这里,华玉双觉得她倒不怎么恨金帅了,反而恨起朱国政来了。
回到了餐厅,金帅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山竹却看出来金帅的神色有异,小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
“一个疯子。”金帅夹起了一块菜放在了山竹碗里,意思是说,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不要让那个疯子影响到我的食欲。
把华玉双比喻成一个疯子还是很贴切的,这个老娘们如果不来这一招的话,最多得不到金帅的支持,当不上市委书记,但总还可以保住目前的位置。论背景比不上金帅,论心机就更不行了,就凭她和吴嘉云这点能耐,竟然想把金帅挤出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顾同祥也在和他的儿子顾小山进行着一场谈话,从两个人的表情上来看,谈话并不愉快。
“爸爸,你说那个柳似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南山化工给卖了呢?那个厂子一年要赚十几个亿,早知道的话,我们去把那个厂子买下来。”
顾同祥厌恶的挥了挥手:“出去,现在你大祸临头了还在做梦,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蠢东西来呢。”
顾小山嘿嘿的笑了,其实他并不怕顾同祥,因为他的手里也抓着顾同祥的小辫子:“老爸,不要这个样子嘛,生气对心脏不好,再说了,我刚才也没有说错什么啊。”
顾同祥叹了一口气:“幸亏我当初没有让你踏入官场,否则你会被人家吃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我问你,柳似新为什么要卖掉南山化工?为什么连个招呼也没和我打就跑了?”
顾小山眨巴了眨巴眼睛:“他之所以卖掉南山化工,是因为他没有与金帅进行对抗的实力,没和您打招呼,是担心你骂他。”
面对着这个愚蠢的儿子,顾同祥忍无可忍:“混蛋!你真是糊涂到家了,想问题只想表面,就不能往深了想一想吗?算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一点,听说你在南山化工还有点股份,趁这个机会马上卖掉,否则不仅你会死得很难看,我也要受到牵连。”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明白,但看到老头子严肃的样子,顾小山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了,他很明白,这个家也就是老头子在撑着,如果老头子倒了,他顾小山连条狗都不如。
看到儿子走了出去,顾同祥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金帅的手段太高明了。把柳似新得卖掉了南山化工的股份,巧妙地化解了顾同祥和金帅之间的矛盾,又在钱世军面前装出了一副乖孩子样子,这种心机太令人可怕了。
如果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天知道他还会在鼓捣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听到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声音,顾同祥知道他的儿子不知又要到哪去鬼混了。
“唉,家门不幸啊,生了这么个蠢货。”
本来顾同祥就失眠,这一晚上就更睡不着觉了,在沙发上整整坐了一夜,当小保姆起来做早饭的时候,发现顾同祥正趴在地板上,脸色发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