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凤眸凝然成冰,“果然。”
凤倾璃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秋明月收好画,淡淡道:“谢谢你把这个给我。我自有打算。”
凤倾璃抬眸看她,目光带着一缕洞察人心的幽光。
“你想利用你三姐和六妹?”
秋明月挑眉,“你貌似很会揣度人心。”
凤倾璃不语,秋明月笑了笑。
“反正你已经帮了我一次,那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凤倾璃眼眸一亮,“荣幸之至。”
秋明月不置可否,凤倾璃又问:“你想怎么做?”
秋明月眯了眯眼,“三姐都已经上山来了,我就不信六妹没有丝毫动作。”
“你想成全她?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他眼眸亮亮的,薛雨华娶谁跟自己没关系,只要别打她的主意就行。
“我为什么要成全她?”秋明月把玩着那幅画,嘴角噙起一缕玩味儿。
“你既知我为何阻止三姐嫁入侯府,就该知道,她们两姐妹谁做了将来的侯夫人,于我都是大大不利,我为什么要推波助澜?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三姐头大无脑,六妹可是会算计得很。薛国侯夫人在秋府住了那么多日,联姻定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三姐在薛国侯夫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彻底没有了,她就算再怎么不愿,也必须得从六妹那里下手。何况,既是未来的侯夫人,那么没有点手段,如何能镇压一方?只要她好好考虑一番,此事便也就定下来了。唯一的不足,也就是六妹的年龄了。”
凤倾璃不置可否,“那你打算怎么做?”
秋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九妹这两天好像与六妹的关系不错啊。”
凤倾璃一愣,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
秋明月回过头来,目光淡漠而冰冷。
“不可以么?”
“可以。”凤倾璃点头,“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帮你。”
秋明月沉默,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或许,之前是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
“不过你该不会就这样放过秋明玉吧。”凤倾璃好似很了解她的样子,目光带着笑意。
秋明月也不矫情,直接道:“当然了,反正她都见过男人了,我就顺便给她找个好夫婿了。”
凤倾璃眸光一震,接着笑意扩散。够狠,够果断。
秋明月把玩着手中的画卷,“三姐不是一直想嫁入侯府么。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做妹妹的,我怎能不成全呢?”
凤倾璃嘴角抽搐,“你想让她嫁给薛雨杰?”
秋明月凤眸邪魅光泽一闪,笑得颠倒众生。
“怎么能这么说呢?三姐和薛二公子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生。可是因身份差异,两人苦恋无果,薛二公子只有****赌画思人。可薛二公子情深意重,受不了这相思之苦,遂远离佛寺。三姐心生感动,便尾随而至。两人寺中相遇,情不自禁,水到……渠成。”
凤倾璃低低笑了起来,“你真顽皮。”语气却是宠溺的。
秋明月挑眉回头看他,“你不觉得我狠毒么?”这个时代主张女子贤达宽厚,温和端庄。如自己这般算计,已可以称作毒妇了。他竟不厌恶么?
“是够狠毒。”凤倾璃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可若不狠毒,只会任人鱼肉。所以,必要的自保,谈不上狠毒不狠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已。”
秋明月目光讶异,心中却再次划过暖流。不成想,他竟如此了解自己。
“薛雨华那里就交给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秋明月眼睛弯弯,露出没有冷意的笑。
“你会画画吗?”
凤倾璃不解她为何如此问,还是点头。
“会。”
“那好,帮我画一幅三姐的肖像吧。反正你见过她了,应该没问题吧。”她说完取出一幅干净的宣纸,摆上笔墨纸砚。这才发现,他许久没有说话。
抬头望去,“怎么了?”
凤倾璃抿着唇,口气有些赌气的味道。
“我不画。”
秋明月一愣,“为什么?”
凤倾璃瞪着她,“除了你,我不画其他女子。”
秋明月愕然,脸上再次晕出一缕红霞,嗔道:“你在说什么荤话?”
“我没说荤话。”凤倾璃执拗的看着她,“这一生,我只画你的肖像。其他女人,不配。你让我给其他女人作画,是在侮辱我。”
秋明月再次一愣,这,算是另类表白?
笑了笑,“好吧,那我画好了给你吧。”
她无奈摇摇头,提笔沾墨,认真作画。凤倾璃没动,他的眼睛容不下其他女人,上次那副寒梅送春已让他知晓她的画技非凡。不用看也定然知道她画的仕女图也是栩栩如生。
不一会儿,秋明月收了笔,低头吹干墨迹。
凤倾璃随意的瞥了一眼,目露讶异。倒不是因为她画得多好,而是因为她这幅画的笔法与之前自己给她的那幅画一模一样。连背景也如出一辙,只不过人物变了,画的是一个女子的侧影,但是依稀能看见女子五官,正是秋明玉的摸样。
画中的秋明玉,与平日里的娇蛮大不相同,而是面容娇俏,眼神妩媚,深情缱绻。盯着远处,衣袂翻飞。虽然没看见远处光景,但是从那一缕华贵的锦袍和风中飘舞的发丝,仍可猜到那是一个风流才子。
凤倾璃再次为她叹服,“这样一幅画若是被人看见,秋明玉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秋明月收好画,递给他。
“不用太多人看见,只需要大夫人和薛国侯夫人看见就知道了。佛寺yin乱,暗自苟且,她便是做正妻也没指望。不过依着大夫人的脾气和秋家的颜面,祖父和祖母也会做主让她嫁给薛雨杰为妻的。”
凤倾璃接过那幅画,道:“如果你想让她做妾,我可以帮你。”
秋明月摇摇头,“不用了,让花容月貌继续跟过去就行了。三姐与薛雨杰私会的时候那两个丫鬟也在一旁,并且咬牙不吐露实情,焉知她们之间就没有私情?虽然只是两个丫鬟,可被人污了清白,怎么着也得要一个说法。”她嘴角一勾,笑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