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他一把抱着她坐下来,努力吸着她身上的体香,迷离道:“你身上好香。”
凤倾瑶羞红了脸就要去推他,“你先放开我……”
她声音低喃若风,听起来不像是在推拒倒是像在迎合。窗外月色正好,屋内红帐喜帕锦帐叠被,红烛摇曳,怀中美人娇娇怯怯,眼神大而清澈,于不经意间又露几分妩媚诱惑,在这样迷离的夜晚,引人犯罪。
端木弘现在就觉得自己想要犯罪了。他抓着佳人柔荑,痴痴的看着她。
“不放,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你。”他手指如玉,慢慢的从她眉梢眼角滑下,再落到那一点樱唇上,点出润泽的美丽,让他想起曾经采撷过的温柔甜美。
或许是烛火太迷离,也或者是月色太动人,更或者是这满室的缭乱红光,亦或者是,他此刻温柔情动的眼神俘虏了她。她不再羞怯,明媚的眼带着几分不掩喜悦和温柔的与他对视。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抛弃我。”
“当然不会。”他眼睛一亮,“瑶瑶,你是我的妻,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她抬起双手,慢慢环上他的脖子,第一次回应他。他得了鼓励。微微倾身把她压在床榻上,红色的窗幔垂下,掩盖了红鸾锦帐内所有春光。
月色低迷,空气中泛着花的清香。
夜,还很长。
秋季时节,天气开始凉爽了,阶前落叶纷纷,空气中飘荡着独属于秋的落寞和寂寥。
沈青萱已经怀孕五个月,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也特别爱嗜睡,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九个时辰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好在如今时局慢慢稳定了下来,凤倾璃也能抽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了。
端木弘和凤倾瑶成亲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封地。前几天收到飞鸽传书,凤倾瑶已经怀孕了,端木弘很高兴,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喜悦。宇文溪也和许天佑也在两个月前完婚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很幸福。
她坐在美人榻上,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心里只觉得满足。
“萱萱。”
凤倾璃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明黄龙袍,显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还未换下朝服。
沈青萱抬头看过去,笑了笑。
“今天不批奏折吗?”
“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他坐在她身边,手指抚在她小腹上,关切道:“怎么样?他有没有踢你?”
沈青萱摇摇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眉眼都是温柔。
“这孩子好动得很,前几天闹得我整夜的睡不着。我当初怀绾儿和尘儿的时候,他们可安静了。五个月大的时候,硬是没闹出丝毫动静。”她又叹息道:“也亏得他们懂事,那时候我怀孕五个月不敢让人知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慢慢的住了口,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女儿儿子的眉眼。当初怀着他们的时候,可是万分艰难啊。生产的时候,更是差点去了一条命。若不是凤倾玥……
她顿了顿,回头奇怪道:“对了,瑶瑶大婚,凤倾玥为何没有来?”
凤倾璃正因想起她之前怀孕自己不在她身边导致她受了许多苦而心疼自责,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摇摇头。
“据说他本来是想回来的,可是半路遇到点事耽搁了。”他似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儿呢。我昨天刚收到三哥的来信,说接到了他送的贺礼,不过他本人却没有出现。”
他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沈青萱皱了皱眉,“他放弃了王位,又回去做天下第一公子去了,整日就在江湖上晃荡,倒是连这京都都不愿回来了。”
“大约是不想见你吧。”凤倾璃从身后抱着她,在他耳边吐气温热。“他本就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当初为了我才入了这朝堂。如今我心愿得偿了,他也乐得脱去这一身桎梏,远走江湖。嗯,挺好的。”他手指卷着她一簇发丝,道:“我也想着哪日等尘儿长大了就让他登基,然后我就带着你远离这宫廷,去江湖上做一对神仙侠侣,岂不快哉?”
沈青萱嗔了他一眼,“你这才刚登基不久,就想着要推卸这一身龙袍。要是让那些个大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谏言了。”
“我说的是等尘儿能够独当一面了才离开,又不是现在就走。”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半眯着眼睛,轻轻道:“不过那至少要等十几年。”
他有些感叹,“那个时候咱们都老了。”
“老?”
沈青萱挑了挑眉,怀孕后她就不再练功。不过她所练习的这门功法很特别,除非锁住经脉,否则功力只会与日俱争。等她闲下来了再继续修炼,大抵不过一年的功夫,也可大成了。到那个时候,就能永驻青春容貌。只怕是这辈子都老不了了。
笑了笑,她道:“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还用问吗?”凤倾璃表情有些闷闷的,“吃醋呗。”
“别以己度人啊。”沈青萱瞪了他一眼,“大不了他不为官就是了,吃什么醋?哎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你那师父来。当初就是因为睿贤皇后进宫,他才入朝堂的吧?”
“他那是傻。”凤倾璃哼了一声,“容烨可跟他不一样。”
沈青萱不置可否,只是眼神有些感叹和追忆。
“当初我生产的时候九死一生,若非他相助,绾儿和尘儿只怕……”她垂下眼帘,神色黯然。“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为了保绾儿和尘儿的性命,他几乎耗尽了真力。即便在三哥的府里休养了一段日子,只怕也难以固本培元,落下了根久难治的内伤,以后都不能用十二分真气,否则伤及内腑,神仙难救。”
凤倾璃抿了抿唇,神色也有些叹息,又拥紧她。
“我还是欠了他。”
“我们都亏欠他。”沈青萱回过头来靠在他怀里,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估计他就是觉得大抵我们因为亏欠,会想方设法的给他高官厚禄将他困在京城。而他生性淡泊,不喜名利奢华,干脆就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