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只价值连城的玉镯,就这样在清释眼前……自空中划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碎裂成两半!
“有一点你还需谨记!本宫眼中容不得沙子……碍眼的,绝不会容忍!不管是用何种手段,强迫也好,威逼也罢!”久渊紫瞳潋滟生辉,锐光凝动!
在清释眸中恨意越多时,他猛地握住了她的手,紫瞳中燃烧着欲望的目光……这样的对峙,让清释身心大颤!不管她将自己伪装的多坚强,其实她只有十七岁而已……
她的惊恐,无一不被久渊看在眼里,看她全身绷得像张弓……他低沉了声音:“若不想做人前色引,便陪我演一场戏……”
凌乱如黑色烟雾般的青丝,披散在清释的肩背……她低垂的眼眸,含着依稀泪光;背对宫门,乖乖呆在久渊狂野的怀中……当夜风拂着烛光飘摇时,清释已经屏息了很久,她梨花带雨的脸庞早已悄然酡红……面对宫门处发束金冠的人,久渊故作讶异……此刻的他,已经回复了丑陋模样!
垂目看向怀中仅一件薄纱披身的人,他用那素来慵懒的声音轻浮道:“王兄夜探寝宫,真是好兴致哪?”
东陵久涧眉目惊异,他一向自律的形象,几乎要失控!极力压抑着胸中惊怒:“六弟,你在做什么?”
久渊哈哈一笑,斜倚床柱,单手故意流连在清释曲线玲珑的腰身……却在看到她原本酡红的小脸浮现起惨白时,他的心似被什么猛地拉扯了一下?
他紧贴她腿侧的下腹,竟在此时燃烧起火热的欲望……觉得她这狼狈无助的模样,也有着说不出的魅惑与勾魂……
心中低咒一声!他转头看向东陵久涧,声音分明冷酷了几分……“王兄这话当真稀奇!我和清儿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
“你!”东陵久涧的语气恼怒……却终是克制住了!他此次夜访寝宫,仅带了几名贴身之人入内!但见他一挥手,身后的心腹们便退至门外!
而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床榻:看到久渊的手,暧昧流连的抚在清释腰肢……东陵久涧的心,似有一把火在烧!更有种全盘皆输的恼恨,洋溢心间!
久涧心中怒极,良久才冷冷道:“六弟,你不是该在王府中么?未得父皇旨意擅自入宫,可知其罪当诛?”
“王兄,本宫是怎样的人……你不知么?世人皆知,东陵久渊离了沙场……少什么,不能少女人!”
久涧眸光森严,与久渊的紫瞳对视,缓缓道:“六弟要女人还不简单!只要过了中秋,父皇不会管你,本王也不会管你!”
久渊嘲讽一笑,自清释腰间缓缓收手……但见他极其优雅的侧坐床榻,也挡住了久涧直视床榻的目光!故作微笑道:“王兄言下之意,是要给本宫另找女人了?莫非,你也想要她?”
“胡言乱语!”久涧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王兄不明白么?”久渊桀骜一笑:“王兄不明白,那本宫就更不明白了……不知中秋大婚,谁才是新郎?”
“六弟,你这不是明知顾问么?”久涧眼神一寒,面色极其冷峻,转了语气道:“你夜闯王庭本就不妥,如今还这副模样!就算你是世子,本王肩负东庭安危……也可将你拿下!”
“当然,王兄多的是手段!却不知是王庭里御林军多,还是宫外的禁卫军多?”久渊语带双关,一手妖娆的侧支头。
久涧眸光一闪:“你什么意思?”
“王兄何必紧张?”久渊耸了耸肩,撩起清释的一缕发丝,幽幽道:“难道围守我王府的禁卫军,不是王庭之人么?这不管是宫内的御林军,还是宫外的禁卫军……论起来,都是王庭的自家人罢?”
久涧面色一沉:“你既然懂……还胡闹什么?父皇早下了旨意:中秋之前,你不能踏出王府一步,更不能入宫!你竟公然抗旨,置父皇于何地!”
背对他们的清释,端坐床榻,头垂的很低!因为窘迫,她此刻的脑海想不了太多,只觉得他们今夜的对话很奇怪!在今夜之前,她对他们二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云妃宫中的那一幕……
而今夜,他们完全没了兄友弟恭的景象!倒像是扯裂华丽枕巾的木枕,里面的木料倒底是檀木还是梨木……赤裸裸的呈现在眼前!
她的印象中,东陵久涧不是这般咄咄逼人的!更不会在东陵久渊面前以“本王”相称的,然而今夜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说,是她对他们的了解太少!?
清释没再想下去,她着实自顾不暇……若非在宫门被打开之前,久渊扯了一块纱巾给她,她真找不到任何遮蔽之物!
薄纱下,是一身破碎的亵衣包裹着她妙曼的身体,她两条白皙的小腿在被撕成破布条的裙摆里若隐若现!早已揉皱的床单,有着欲的气息……
她不敢看,不敢想……垂着头,恨不得床榻裂开一条缝,能够让她逃脱眼前的噩梦!
“六弟,实话告诉你……宫里进了刺客,本王有义务搜查!”久涧冷冷道:“既然遇上了你,你总要给母后一个交代吧!”
清释心中又一怔:母后?对了,昨日傍晚皇后娘娘回宫了……听说皇后身体抱恙,便没见什么人!这东陵久涧,过了这么久才说有刺客,却不知是真是假?
气氛蓦地寂静,但见对峙的三人神情各异……久渊的目光,根本不在久涧身上,而在不经意间瞥向她沉思的容颜……她如白缎般的脖颈与胸口,是暴风雨般肆虐后的红紫印记……她苍白而带有泪痕的小脸,少了血色,仍美得让人心折……终于,清释似察觉到了什么,她缓缓偏过明眸……只是略一惊慌后,她眸中便满是恨意!
看着她这仇恨中,带着悲戚的眸光……久渊竟觉得她凄凄如泣的眼神,像极了当年母亲的眼眸!
“呲……”久渊在众人无所觉时,伸手掀起一阵掌风,便有一把幽沉的匕首,自床榻飞起……生生削断了床头花柱!
又是“噌……”一声,匕首在连削三根花雕后,乖乖的飞回久渊掌心,却是那把“冷烟”!
他这突然冷酷而暴戾的举动,不但让清释看得呆若木鸡!连世子久涧的双目,也不无惊意!
久渊一直凝看清释,此刻的他,早已冷戾绝然:恨就恨吧,做这么多……不就是要让他们,都尝尝仇恨与痛苦的滋味吗!
“《七生诀》?”久涧在说出这武功时,面色有些惊白,随即又故作沉静道:“哼!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该胡闹到惊扰母后吧?”
久渊冷冷一笑:“你再说一遍?”
后退一步的久涧,神色在宫门处看不真切,只是他的脸庞,瞥了一眼门外的贴身侍卫!一声冷笑道:“六弟如此镇定,莫不是与那刺客相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