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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是儿臣的妻子

第45章 她是儿臣的妻子

正当清释顾自思忖时,忽听久渊出声道:“跪下。”

清释一怔,朝他看去……却见久渊倏地回眸,紫瞳清朗,一笔神来,带着拂不去的冷意!

清释愕了一下,忙乖乖跪下,心道:正好借此机会活动筋骨……感觉,他的目光尚未离去!?看来,坟墓对他吸引力真大,好像一到墓前,他就安静了!

清释当做活动筋骨的把三个头磕完,却听久渊似幽冷,似讶异道:“你磕什么头?”

“死者为大。”

清释可不敢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她行完礼节,便慢慢站起身来……想问他,这是谁的墓?想想又没问,何必多事?他若想说自然会说的吧?

却是“啪!”一声,清释膝间一曲,重重趴回倒在地……她惊愕回眸,竟是久渊以脚尖踢在她后膝处!?

坚硬的山石,咯得清释的双膝痛到骨子里!她稍动一下,便觉得膝头的肌肤近乎痛裂……她本能支撑在地的双掌,早已破皮流血,伤口处掺杂碎石;膝头处的鲜血,自罗裙中渗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山石!

清释被他踢了两脚,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强忍着痛楚,莹白的额上青筋隐现,晶莹的细汗终是沿着面颊滑落……

她脑海有些浑浑噩噩,不知久渊为何如此待自己!而此刻的久渊,只是冷冷看她跪地不起……似乎,只要清释意图起身,他便是硬生生将她踢跪回去!

不管清释怎样不解,怎样质问……久渊都没开口回应!唯有他满身的冷意,碜得她心里发憷……

清释心中对久渊产生的好感,早已在此刻的痛苦中湮灭!

“死者为大?”终于,久渊开口了,可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清释被他一番折磨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上痛到麻痹的感觉,让她将自己的樱唇咬到泛白……“世子殿下……你我有仇?”清释再一次开口,却痛得话音打颤。

久渊仿佛没有温度的魂,缓缓蹲身,却是一把扣住清释的下颚,将她的脸扳向墓碑……“可知墓中何人?”

清释觉得他这句话有些轻柔?可是他的手劲,让她觉得这是错觉!未待她开口,久渊便冷笑道:“从始至终,你竟然都不好奇?果真是一样的种!”

清释惊愕的看他:他在说什么?难道他这样折磨自己,踢打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没问墓中人是谁?

清释才愣了一下,便被久渊一把扔向石碑……她一个不防,犹如断了羽翼的飞鸟,重重跌落在石碑底下,也撞翻了供奉死者的果盘!

她浑身似散了架,几乎无力动弹……却见久渊朝她单膝跪地!不,应当说是朝着坟墓跪下!

久渊的薄唇紧闭,任由清释在墓碑下惴惴不安……他的紫瞳有着难以言喻的光泽:似压抑很久的情绪得到爆发,又似挟着无比冷意,让狼狈的清释心中咯噔了一下!

清释一口气喘不过来,便觉得喉中有些腥甜的滋味!却在此刻发现:这是他上山开始,第一次对墓中人下跪!

她虽饱受苦痛,面上依然现起嗤嘲笑意:原来这样暴戾妖孽的男人,双膝也有弯曲之时?

久渊瞳眸一转,在看到她面上露出的嘲讽时……有一丝怔愣,随即紫瞳幽深!紫瞳中的眸光,越来越冷……

“你笑什么?”他问这话的时候,有着怒意!

清释忍住口中的血腥味,越加讥讽的看他……带着喘息道:“恭喜世子殿下……”

在清释嘲讽怜悯的语气中,久渊紫瞳慢慢漾起犀利光泽……明知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仍冷冷道:“恭喜什么?”

清释笑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笑,可以比唾骂更显得蔑视!她喘息过后,轻轻道:“恭喜殿下,还有值得敬重的人;恭喜殿下,还有值得牵挂的人;恭喜殿下,除了血腥和暴戾……还知悉礼教!”

清释原以为,他又会对自己施加毒手……却见他也冷冷一笑,堪比女人的精致的脸庞在这黯淡的天色下,反其道的风华更甚,王气更甚!

只见他瞳眸紫光隐隐,却未说什么,目光透过清释,看向她身后的墓碑……

清释只觉得周遭寂静了很久,在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帘开始无力闭上的时候……却听到久渊如誓言般的声音:“……你对他的好,换来的是他的不信任!他负你伤你如斯,孩儿必百倍千倍回报之!他紧张什么,孩儿便毁去什么!他牵挂什么,孩儿便让他痛苦莫名!让他们一生一世,生不如死!”

清释虽是闭着眼睛,似醒非醒……却被他的声音震得血液微凝!

她能感受到,他那隐藏在骨血中的浓烈恨意……

她能觉得,有种莫名的惊惧在身上蔓延,比身上的伤痛更彻骨?

她犹记得离开馥洛族的当日,在马车上的对话……“我们往日有仇吗?”“没有!”“我们近日有怨吗?”“也没有!”“那你为何……”“受人之托!”对了,他说“受人之托”?清释意识有些混沌……自己不可能得罪旁人!也没机会和外人接触,更不会和涉及什么江湖恩怨!听他的意思,之所以折磨自己,是为了墓中人……他自称“孩儿”?那么,这是娌己夫人的墓穴!

清释瞬间顿悟:可对于娌己夫人,她只在乞罗口中听说过!怎么可能得罪娌己夫人?

尽管清释觉得自己无辜!可她心中,却开始涌现出无形的恐惧!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无缘由的……就像世人都说,娌己夫人是东陵陛下的宠妃!可为何,她的尸骨却葬在这样的地方?

都说东陵陛下溺爱世子久渊,可为何他带自己来祭拜亡灵时,东陵陛下竟无任何旨意,也没加派多的护卫?

……可见,娌己夫人葬在此地,陛下不可能不知的!

清释无力的半睁眸,膝头的伤口在摩擦过湿漉草叶,以及地上的碎石香灰时……渐渐开始发麻!

却在此时,久渊在她身边蹲身,声音温柔的似梦幻:“痛么?”

清释受惊的看他,害怕他这样的声音……果然,久渊俊颜微低,长长的眼睫如轻羽投下扇影……修长的指节扣上了她的颈!?

眼睫微颤,清释缓缓睁开眼眸,只见自己仰躺在陌生的床榻上?

素白色的罗帐静静垂在床沿,将她和外面的居室格挡开来,犹如一个宁静的小天地……

未待清释多想,便听得外边有男子的声音……“……多谢母后。”

清释一怔,又一颤:是他……我还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