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爱太久会心醉
“我可不是嫌她容貌啊!”墓石老人有些阴阳怪气道。
喜儿点了点头:“嗯,最忌讳的……便是他们的兄妹关系了!”
墓石老人嗤嘲一声:“我何时说这个了?”
“那师叔说的什么?”
墓石老人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那简直是个病秧子啊!瞧那小子紧张的,其实不用你们动手……她也活不了多久的!”
“师叔,我根本没动手……”
“你动没动手,我可不管!总是有人动过手了……”墓石老人意味深长道:“虽然毒性不烈,难不成还是她自己服毒不成?”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居室,衬得屋内的二人近乎剔透。
久渊长年使用兵刃的手,指腹有着薄薄的茧,此刻见清释总是落泪,却又不知她为何哭泣?心乱间,便不断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庞:“别哭……”
他的脸隐在烛光下,清释被他这样情深的喃念,萦绕得心也颤动了起来。然而他越是这样,她越心如电炙,万般难受之下,泪也落得更汹了!
久渊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说,只要她不哭,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他只要她不哭。他终于明白:原来隔了三年,情愫会像醇酒一样发酵……最后沦陷,沉迷的无法自拔!
“为何哭……可是又痛了?”
他扶着她单薄的肩头……或许是夜里冷,亦或是身躯无力,清释没有丝毫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揽入怀中!面对他的问话,她不住摇头,良久才道:“我……没事了。”
说着,她便紧张的喘息,刚垂下眼去,目光便触及了他手背上淡淡的印痕……这是她一个月前咬的!咬得那么的深,那么的狠!
久渊似是猜透了她的想法,神情中带着宠溺,学着她的话:“我也没事了。”
清释怔了一下,苍白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晕……
未想,他眼神忽地变得深遂起来,再度将她揽入怀中,吻着她面上残留的泪珠……清释僵了一下,紧张低呼:“不……”
然而,一旦拥她入怀,吻上她,久渊就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里的渴望:他要她,只要她!没有别人,他要的只是她,哪怕她的心已给了别人,只要她能安心留下来便好!
当吻游弋到她的唇时,他感觉到了她的无力和害怕……终是压抑住急促的呼吸,遏制住欲念,停住了一切动作!
“别怕……我不会乱来!”久渊暗哑低喃,似说给清释听,更似说给自己听……
他刚一撤力,清释便用力挣脱了出去:“你……别碰我!”
久渊双臂一僵,竟有些愕然,只是目光仍锁着她的脸庞……看到这样寂静的他,清释既慌又怕,最后反倒将偏激情愫滋生出来!只见她紧咬樱唇,内心万般复杂道:“你说不会勉强我……不会乱来?东陵久渊,你若是说话算数……那你就真的别碰我!一辈子都别碰我!”
她一说完,便是一阵喘息!难受之下,纤白的手慢慢覆上心口!可那双乌黑的眸子,依然倔强,有如最冷清的星光,恨恨盯着他……“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没欠你的!”
听到她如此厌恨的话语,久渊不怒不哀,只是内心生出一种彻骨的隐痛:他是这样在乎她,这样的在乎!在乎到,一想到她会离开,他便会不顾一切,甚至要发狂!可就算他如此相待,原来,也只能换来她这样决绝的话而已!
他紫瞳有着情伤之色,唇角却泛起邪魅绝美的笑:“好,你不让我看你,我不看便是。”
他点了一点头,听话的将目光移开,只是苦涩的隐痛像藤枝一般缠绕上来……
清释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怔怔盯着他的背影……两步,三步,他真的走了,真的走了!?
正当她心中提的一口气要松下时,却见久渊行至门槛猝然止步,不过他只是身形晃了一下,终未转身!清释只惊愣了一下,便见他阖上了房门!她浑身虚软了下来,重重跌回床榻,连呼吸都紊乱无比……
她恍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如今的自己简直就像一抹游魂……尤其是面对他的凝视时,那种颤栗的感觉会贯穿四肢百骸!
“我这是怎么了?”她仰躺在榻上狠狠喘息,不明白自己,为何看到他那受伤般的眼神会无法呼吸?不,我只是怕被他发现秘密……心虚而已!
清释心中一阵苦涩,脑海却又浮现起那一双深邃紫瞳:不!我不该心虚的!他曾那样无耻,那样霸道的毁了我的一切!不过是送我来就诊,为何我就心软了?为何心中全是他……我三年的苦恨,难道就因为他今日的生死相随,便要原谅吗?
清释忙摇头,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她分明已经无力思考,可思绪仍如梦魇般束缚着!不容她逃避,不容她挣脱,直至她直面内心……我三年来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一报还一报吗?既是如此,我便没有错!我连服毒都不怕,我还怕他们什么?只要能给枭儿争取飞出去的时间……而今,我赌赢了不是吗?
冷暖交加,日夜变幻,待清释醒来,才知昨夜有过一场大雨!虽不曾好眠,也算是歇了一晚,想了一晚……
她起身取过一面铜镜,但见镜子里的一张脸,半美半怖,苍白纤弱。对镜一笑,轻喃一声:“既然熬过了寒冬,必要禁得起春雨淅沥才好?”
清释心中明白得很,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而她经过这番折腾,已经羸弱的不像话了……再这样下去,势必毁了性命!只见她握着铜镜的双手,慢慢攥紧……
经过一夜冥想,她有些后悔昨夜的作为……或许,昨夜不该说那些话,应该让他留下来?
“昨夜……那么好的机会呢!”清释心中轻叹一声,拇指轻轻咬在唇边:“看来,以后真要控制情绪才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又怎能做蠢事呢?”她唇角勾起凉凉软软的笑意:“东陵久渊,既然你不想我死,我是否该做些什么才好?毕竟,我还有太多事没做……”“咚咚!”房门敲了两响,便有人推门而入……清释一边梳理长发,一边透过铜镜看来人!只见喜儿手端托盘,匆匆进来……在看到清释时,她似是松了一口气:“外面地滑,你受伤了么?”
清释放下梳子,淡道:“什么?”
喜儿眉头一拧:“这院落年久,青石板甚滑,你可是摔倒过了?”
“我没出过门,何来摔倒之说?”清释虽不解她为何这么问,仍轻轻回复她!
“那外面的血迹……”喜儿疑惑的看她,忽然止住喃念……似是想到什么,双目惊得甚圆!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风雨之声,清释的内心却是一片僵滞,许久之后,她才对喜儿展出一抹虚无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