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我的幸运……”说不得,留下什么心思,不能绝情,无法绝情,就是现在笙依的感觉。冥冥中,总觉得和孤君煞更加亲近了几分。
“呵呵呵……”孤君煞红眸闪烁妖异的光芒,扯过笙依的头发,低哑的冷冷笑道:“你是傻瓜吧!这么没脑子的女人倒真是稀奇动物。看样子,你还真是一个受虐狂,朕还是待你太好了些,得让学得更乖些吧。”
“疼,放手!”笙依惊骇,头皮上一阵拉扯的疼痛,让她大呼出声。
孤君煞拽着笙依的头发,拖着她打开屋中一处暗道。暗道中的密室漆黑的一片,当真见不到半分光芒,就连一个通风的口子都没有,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霉味和铁锈味,越发让原本就黑暗的空间显得更加的阴森。
“啪!”笙依猛然被孤君煞扔到地上,滑出地面三尺,撞到坚硬的东西才停下。笙依咬紧牙关,不吭半声,生生的将裂骨的疼痛忍了下来。
孤君煞关闭密室,点亮室内的灯火,见笙依蜷缩在地上,面色惨白,半天爬不起身,嘴角残忍的笑起。上前几步挑起笙依的下颚,十分温和的说道:“高贵的独孤大小姐,尊敬的九凤之主。怎么样,这里的感觉还不错吧!完全密封的房间,却没有一个通气的天窗,仅仅这室内的空气让你呼吸,你说你能撑几天?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呢?”
笙依清澈的眼眸抬起,扫了一眼石屋内。四周具是整块岩石,屋内角落铺着一层稻草,一处却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让笙依寒气直爬上脊椎,心生战栗。细细一看,笙依又皱起了眉头,这些刑具虽多,却全是在脑海中看到的。笙依很奇怪,那是暗示,还是预兆,是自己想要折磨孤君煞才用那一幕幕提醒他的惨剧,还是这本来就是孤君煞的经历,只不过预示她,这些都要在她身上经历一遍。
看看孤君煞的胸膛,那些恍如昨日的梦境,都是真的吧。突然间,笙依更加清楚明白,她似乎只是一个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有人操作着,身不由己。不能抱怨,不能愤怒,所有的一切都要承受,等着故事重归于平静。
“这里一丈方圆,加上燃起灯火,两人的呼吸,我顶多能撑上三天。”笙依慢慢爬起,扭过脑袋,偷偷揉着自己的腰。看到孤君煞的脸,惊愣了一下,那眉心上一点朱红,不像是红痣,圆润如玉,晶莹剔透,十分的红艳饱满。整理一下呆愕的表情,淡然道:“另外,还要告诉你,高贵不敢称,尊敬亦不是,九凤非我身,请莫要再如此称呼我。”
“是吗?”孤君煞垂下眸子,随即安静下来,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拔出来,慢悠悠的在笙依脸上划来滑去。
笙依冷汗淋漓,皱起眉头,“你要干什么?”瞧见孤君煞挑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红色的眸子转为暗红,阴冷的可怕,眉心的宝珠似乎也产生了反应,红光流转,如同火焰的绚烂美丽。但是,笙依现下可没有心情欣赏这惊人的变化,谨慎的盯着孤君煞的一句一动,心下暗道:这孤君煞是疯了吗?要杀要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他拿出利刃,又不伤她,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笙依才真正的体会到孤君煞的可怕,来自灵魂深处的联系,让她心底一阵发凉。都说孤君煞喜怒无常,残忍无情,这么阴森无常的人才是孤君煞的真面目。笙依咽咽口水,额上冷汗直冒,那珠子闪烁妖异的红芒,令她心里越发的恐惧不安起来。太过沉寂,好像死一般的沉寂,那红眸毫无生气,冰冰冷冷的,看她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冷冰冰的。
“你要杀变杀,何必拿着这么精致的匕首,引我贪念。”低下眼眸,转移视线,再盯着他的眼睛,就算不死在他的手上,也会吓出精神病来。盯着那镶嵌保持的匕首,那晶莹透亮的和田玉做的刃身,纯金打造了手柄,就这两样东西,都要值多少钱啊。
“杀你吗……”红艳的薄唇终于动了一下。杀了她,不再心浮气躁,不再心神不宁。
脑中一边发疯的叫嚣着,杀了她,她看到了自己的秘密,杀了她,她是无耻的女人,没必要留情。一边又在理智的算计,杀了她,关延风就不会乖乖交出巨额的财富,杀了她,宫皓也不会乖乖的披甲上阵,杀了她,更没有了牵制天启的筹码……是杀,还是不杀……两相交锋,仍然犹疑不定。
“杀了我不好吗?没有人阻碍你的大业。只要随便编个理由说我还活着,或者说我被谁害死,那单纯的宫皓还不是仍然由你控制。还是说,你想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一点。”笙依苦笑。
就目前而言,她的作用除了牵制宫皓意外,再无其他的作用。
孤君煞盯着笙依,直让笙依手足冰凉,遍体生寒,才慢悠悠的说道:“你说得对,杀了你吧……”
手中匕首一颤,带起凌厉风势,在笙依闭眼等死的时候,骤然停住。见笙依仰着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莹亮汗珠滑下,那脖颈上围着一圈青紫的痕迹,像是一个项圈。孤君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又瞬间掩下。目光游移到那双撑着地面的皓腕,喃喃道:“很漂亮的手腕,不知道断了,是不是也如红牡丹那般凄美。”
笙依睁开眼睛,怒道:“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杀便杀,我不会皱一下眉头,不要拿着把值钱小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打足了精神等死,孤君煞却只拿着刀子迟迟不动手,甚至还说出如此阴森恐怖的话,让她饱受精神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