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依歪着头,看了眼魅,乞儿的话语中不少是针对魅的,想来是魅对她隐瞒了什么吧。摸出腰袋子中的银锭子握在手中,说道:“姐姐问你几个问题,若你能回到答得上,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好啊好啊,姐姐尽管说,乞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顿时,乞儿眸光爆亮,直勾勾的盯着学花花的银子摊着小碗接着那晃眼的银锭子。
“雪族并不缺钱,你为何又要行乞。”笙依一下一下的抛着手中的银子,好笑看着乞儿那明目张胆的行为。
“乞儿不行乞,岂能叫乞儿。”乞儿挺直了身板,铿锵有力的说道。
笙依将银子甩到另一只手上,雪乞儿立即随着银子移到她另一只手边,眼巴巴的毫不掩饰对银子的喜爱,“乞儿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又六个月。”雪乞儿此时眼中只有对银子的贪婪光芒,嘴角垂涎的哈喇子流都不知。抬起破烂不堪的袖子,狠狠的抹了抹,眨巴着眼睛,渴望的说道:“姐姐,还有几个问题,那银子是吗时候给我?”
“最后一个。”笙依摸摸他的头,顿时脸色一垮,猛然喝道:“雪乞儿,身为九凤之主的仆人,你居然如此放肆。”
雪乞儿顿时脸色一凛,单膝跪在地上,“雪族青部雪青牙下属雪乞儿,见过主子。”雪乞儿立即不敢再放肆,他一时贪玩忘了眼前的人是九凤之主,是雪族终身侍奉的主子。雪乞儿顿时觉得冷汗淋漓,脊背发凉,他不应该开主子的玩笑。可话说回来,哪个王八蛋说主子和蔼可亲,温柔可人的,看看主子这架势,像是温柔可人的姑娘吗?恨恨的咬牙,等他查出哪个混蛋错传谣言,看他怎么收拾那混蛋。
笙依看着拘谨不安的雪乞儿,顿时呵呵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突兀的紧张的氛围中传播开来。她看着单膝跪地的雪乞儿,笑道:“小子,敢开你小姐的玩笑,你胆子倒不小。”
雪乞儿呼出一口浊气,尴尬的跌坐在地上,非常狗腿的谄媚笑道:“是乞儿放肆了,还望主子原谅。”
“说吧,聚众到府门前闹事是谁的主意?别告诉我是你们术主的主意,他那个人从来就不做多余的事,更不会如此胡闹。”笙依将手中的银子丢到乞儿的碗中。乞儿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见他流口水的可爱动作,让她升起了逗弄他的念头。
雪乞儿嘿嘿一笑,收了碗中的银子。顿时挺直了身板,抹了一把鼻子说道:“姐姐英明,这种馊主意当然是乞儿的杰作。怎么样,是不是狠狠的教训了一下那知州知府?”眨着透亮的眼睛,乞儿再次伸出破碗希冀的看着笙依,那眼神颇有,我做的这么棒,打赏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若不给,我就永远摊着碗的意思。
笙依拍拍雪乞儿肥嫩的小脸蛋,“不错,你确实做的很棒。所以……”笙依故意拖长了声音,爱怜抱了下雪乞儿的小身板,说道:“我准备把你收到我身边照顾,不用继续流浪。你去随你小梅姐姐洗漱干净,以后就跟着我,当我的小书童吧。”
话音一落,雪乞儿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哭丧着脸,大叫了一声,“啊……”
青蓝色的天幕之下,寒风瑟瑟,刮起白茫茫的雪花,打一朵朵白色的旋儿。天山的雪是冰凉的,花草也是冰凉,而在最顶端的寒冰洞中,一男子静静的坐在冰晶柱子前。身下的暖玉散发着温润的色泽,是这白得晃眼的寒冰洞中唯一的暖色。
修长整洁的大手浮在冰墙之上,他慢慢的走到洞口,空洞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波动情绪。
洁白的长发如同蚕丝一般光亮细密,盘踞在他的脚下。单薄的青白色衣衫包裹不住他修长的身形,宛若女子一般白嫩肌肤,闪耀如同冰晶一般的晶莹光泽。
风吹皱平静滑顺的发丝,像是飞舞的白绸荡起翩翩舞蹈,发梢扫着雪地中雪粒,扬起白白的细腻雪花。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洞口,好像融进了这漫天雪地之中,融进了这泛着青蓝色的冰洞之中。
一个白色的身影晃过,一身白衣的男子跪在他面前,禀告道:“术主,丰州之乱已安稳平息,京城之中武林中人也平静退出京城。”
冰寒宇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静静的站着,肆虐的风刮得他脸颊生疼,渐渐浮起一层红润,而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寒风刺骨的厉风。出神的望着看不见边际的雪地。
“术主?”白衣男子叫道。
一缕白发忽而飞起,遮挡住他清清冷冷的容颜。他默然的垂下青白色的眼眸,将发丝捋到耳后,“冰焰,你去山脚下接主子上山。”清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谷,清凉、幽远。
“是。”冰焰低头回答。
寒风乍起,雪花在冰寒宇面前转了个圈,冰焰便眨眼间消失在雪洞之前。
冰寒宇慢慢转身回到雪洞之中,扶着冰凉的洞壁,将洞中一面冰镜子翻转个身。立时,一个小小洞中洞出现在眼前,那寒洞中的凉气似乎比这外洞中还要更甚一些,一缕缕青烟如同江面上烟波浩渺的白雾,一重重,一层层,从寒洞中流泻出来。冰寒宇握紧拳头,冰凉的手心让他的心都变得冰凉起来。方才,他便已察觉到,那让人温暖的主子要来了,她从丰州千里迢迢来到了天山雪地。他知道,现在是打开青石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仪式以及九凤之主的传承都要在青石台上进行,也只有在青石台之上,用冰玉泉之水,才能压制住寒丹反噬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