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一愣!他曾经对她说过,他还杀人!那时她的回答是:我理解!
当时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只是觉得黑道不杀人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后来,她靠近他了之;感受到了他之后……她才明白。他是那样令人心疼的人!
她会为他哭,会为他笑,更会为他心痛!
于是,她现在的答案就是:“我爱的是他!”她回答地斩钉截铁!
不管他的手上沾了多少血,不管他的身上有多少血腥!在她的记忆中,在她的骨髓中,在她的灵魂中。他依旧是他!一个会笑,会捉弄人,会冷着脸关心人……的人!
松风雅竹一愣许久之后!他歉然一笑!
“对不起,夫人!今天我问了些不该问的!说了些不该说的!”
欧阳雪摇了摇头!看着对面那个还在对她怒目相视的岸野琴美。她的脸上现出了更加柔和的笑靥:“松风先生言重了!其实,我们都是希望龙行能幸福!只此而已!在这个世界上,人的生命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然而,想在这段生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宝藏却又谈何容易?很荣幸的是,我们找到了!而且我们还能有缘一起守护!对面的女人心里充满的是仇恨,不管她仇恨的是什么。我只能说她是可悲的!相对的,我们就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既然我们相守的都是一样的,那么就永远都不存在所谓的什么该,什么不该!”哪怕付出我们的生命!
欧阳雪笑着为松风续茶!松风雅竹微笑着看着欧阳雪!优雅地端起了茶杯。他明白了,他再也不怀疑欧阳雪了,也再也不会对她抱有任何疑问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还对她抱有疑问的话。就是对她的最大侮辱!
她是个值得尊重的女人!
松风雅竹微笑:“夫人明白社长是被逼的,这让我真的很感动!因为社长真的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骨子里,他的性格其实是相当温柔的!但是,但是……但是生在那样的家族里。他没有别的选择!除了争斗,就是退出!但是,他是今川家族的家主的孩子。就算他退出家主之争,那么他的结果依旧是死!因为他的存在是其他人所不容的!于是……社长当年在家主之争里……”
松风雅竹虽然想尽量让自己微笑出来,尽量让谈话的气氛不那么死僵!
但是……那样血腥的回忆,他想淡化都显得很难!闭上眼睛,他努力地平息着内心的激荡和痛苦!
许久了,他才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淡定的欧阳雪!
她在听,她在等!
因为她想了解他更多的过去!于是……她静静地看着松风雅竹,也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痛色!她尊敬他,不仅是因为他养大了今川龙行,更是因为他爱着今川龙行,就像一个父亲一样无私地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在今川龙行的背后,他的存在,一直都是个父亲和朋友的角色!
松风雅竹平息了内心的波动,这才又笑道:“社长在那场争斗里,铲除了很多今川家的反抗势力。杀的人就更不在少数!因为不这样做,他们就要扑上来要社长的命。最后操纵整个今川家族。老社长多年来的所有努力就将化为泡影!在那段日子里,整个今川家族都浸在血与火的深渊里。人人都在自危,人人都在躲避!能退出的,好歹留了条命。争斗的最后,有的人都会成了被人利用的对象,或是有些有野心的人都会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行!这就是规则!”
欧阳雪虽然能理解家族的争斗,但是像这样的真实残酷,她还是第一次去理解!
“社长知道他不能失败!所以他……他就必须要铲除眼前的所有障碍!于是……于是被逼着……开了杀戒!实际上……他只是被逼上了绝路!他不能退,更不能失败!因为他答应过老社长,也在老社长的面前发下了誓言!因此……他绝对不能败!一旦失败,他就会死;一旦失败,他就会毁掉他对他父亲发下的誓言!毁掉父亲多年来的努力成果!于是……于是他失控了!”松风雅竹回忆那段过往,他顿感苦涩不已!
“失控?”欧阳雪惊异,却也痛心!
松风雅竹点了点头!
“是的!社长失控了!但是很多人都以为他本来就是那样的!很多人都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是……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的苦痛?当时老社长虽然还在世,但是他却不能干涉!因为这是社长自己的战斗!他必需要自己去面对呀!老社长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的儿子活下来!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掉!但是,他又不能插手!这样的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去想象的!那段日子,每当我看到老社长一个人对着茶杯发呆的时候。我……”
欧阳雪闭上了眼睛!
天啊!那段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她简直难以想象了!
这已经严重超出了她过去对家族争斗的了解!今川家的争斗,真的不是用残忍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而是活生生的战争!
真实的战争!
“后来!家主争斗结束了!社长成为了未来家主的继承人!于是……那段日子也就宣告结束了!然而,藉由这样的争斗,社长也变得更加的冷硬!他将自己包裹得更深。因为他从这场战争中明白了,他不能有弱点。即使有,也要努力消除!因为他一旦有弱点,就必须要面对未来不可预知的危险。他更加努力地保护自己!却更加疏远老社长和我!我们曾经为社长的这种反应而伤心过。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去改变!社长其实不喜欢杀人,每一次杀完了人之后,他都会情绪低落!有时候,甚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一天!不吃也不喝!老社长我们知道,社长的这种行为是一种他潜意识里的自责心理!但是现实中,他又必须要面对不断冒出来的杀戮。于是……他的情绪就更加冷硬和让人不可捉摸!直到……直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