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气冲冲地往前走。张叶生在后面站了许久,随后也跟了上来。我知道,跟张叶生吵架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我就是不想认输。既然张叶生觉得我是一个狠毒的女子,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狠毒就狠毒吧!无所谓。所以,一路上,我都在生气,没有跟张叶生说一句话。虽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我的确变了,而且变得真的那么残忍。我没有理由生他的气,可是,我心里就是不爽,说我小心眼也好,说我心胸不宽广大也好。总之,我现在心里就是不舒服。
行了很长的一段路,我才突然想起,我们不知道要去哪里,是的,客栈……我们应该找一间客栈住下,然后商量攻打少林寺的计划。于是,我停住脚步,张叶生见我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然后,沉默地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刚才我说过太过生硬!”我想,我是应该给他道一个欠,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而我在消完气之后,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张叶生说:“算了!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我说:“叶生,我知道我变了,是江湖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我并不喜欢杀人,叶生。可是……当我看到那些人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过去的一切,所以我……”
张叶生道:“好了,别再说了,飞花,等攻打完少林和恒山之后,我们一起退出江湖。”
我看着张叶生,发现我的朋友又回来了,我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张叶生的手,然后,对他笑笑,道:“嗯,到时候,我们一起退出江湖。”
张叶生说:“那我们走吧!”
我说:“去客栈。”
张叶生说:“走!”
来到客栈,我和张叶生各自呆在各自的房间里,世界变得清静起来,这样的清静让我喜欢,因为,许久以来,我的世界都是一遍混乱。偶尔,我也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让我暂时休息一下。看着窗外的夜色,我的心,牵挂着远方的那个人。不知道她还好吗?
后来,我听水姑娘说,她被我点了穴道之后,被张小宝装进了一辆马车里,不知道行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她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只有张小宝和碧叶,所以,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大叫道:“飞花呢?飞花去哪里了?”
张小宝拉着她,道:“她跟张叶生让我们先走!她让我带你回我家,她们要和那些人斗。”
水姑娘顿时感觉头有点晕,差了昏了过去,她一边哭,一边闹,一边挣扎着要回来找我,张小宝和碧叶死死地拉住她,道:“水姑娘,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水姑娘大叫道:“不,我不能离开她,我说过的,再也不要离开她了,我要回去找她,我要回去找他……”
张小宝道:“水姑娘,别冲动,你冷静一点好吗?”
水姑娘还是挣扎着大叫道:“不……她不可以丢下我,她不可以……我要回去找她……”
碧叶狠狠地打了水姑娘一个耳光,这一下水姑娘终于清醒了,然后,坐在地上,沉默地掉着泪,口里一边喊道:“飞花,飞花!”水姑娘说,当时,她的心里难过极了,伤心极了,绝望极了。她知道,我和张叶生面监怎样的危险,她知道,我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她很绝望。她甚至想要去死。可是,她在死之前,一定要知道我的消息。如果,我活不了了,她也会跟着我一起去死,然后,在阴间去我们再做伴侣。于是,水姑娘让他们张小宝派人去打听我和张叶生的消息。
水姑娘还说,后来,她和张小宝还有碧叶三人,一路辛辛苦苦地来到南阳,来到张小宝家的镖局里。那些日子,她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像呆木头一样坐着,什么也不想做,就是很想我。后来,张小宝得到消息说,我们杀了司空掌门。水姑娘心里一阵高兴,因为,这证明我并没有死。是的,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抓住张小宝的肩头,大叫道:“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小宝,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对吗?你说对吗?”
张小宝道:“对,他就像猫一样,有九条命,所以,她不会有事,而且她武功那么高强,面对那些乌合之众,她完全不会有事。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张叶生。”
水姑娘道:“对!她不会有事。不过,现在高兴还太早了,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敌人,我还是很为她担心。万一……不,小宝,她不会有事的……没有那个万一。我不要那个万一。”
张小宝安慰道:“对,不会有万一的,所以,你不要糊思乱想,走,我让碧叶带你去看戏。”
后来,她便跟着碧叶去戏院看戏。那家的戏唱得很好,他们演的是《楚霸王》,看到霸王与她女人的爱情的时候,水姑娘感动得流泪,她说,如果等我回去之后,她一定会带着我再去看那场戏。
再后来的几天,张小宝又得到消息,说我们已经杀掉了无尘道长,水姑娘再一次因为我还活着而无比高兴。
后来,李靖来了。她们还听李靖说,李靖在路上遇见上我们,是我让李靖来南阳找张小宝的。于是,水姑娘一天就围在李靖的身边问关于我的事情。
她说:“她还好吗?”
李靖说:“她很好。”
水姑娘又问:“她受伤了吗?”
李靖说:“没受伤。”
水姑娘说:“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他们打算去哪里?”
李靖说:“去少林寺。”
水姑娘一脸担心地说:“唉,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平安地渡过,少林寺那些人向来武功高强,人又狡猾,我真为他们担心。”
张小宝说:“你放心吧。那么多次他们都能渡过难关,想必这一回也会没问题的。”
水姑娘这才放下心来,道:“但愿如此吧!对了,李靖,飞花有没有带话来给我?”
李靖想了一下,道:“没有。”
水姑娘一阵失落。后来,水姑娘问我,当时你怎么没让他带句话来给我呢?我说:我忘记了。是的,的确是忘记了,因为当时在那样的面场之下,我只想帮李靖逃掉性命,完全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所以,我便什么也没有给她带话。水姑娘哼了一声,道:“我天天在这里为你担惊受怕,天天想念你,可是你呢,一点都不担心我。一点都不为我作想,还要把我打晕,丢下我。”我说:“傻瓜,那也是为你好,我要不那么做,你跟着我该有多危险,我要让你活得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我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于是,水姑娘高兴地靠着我的肩头。
此时,我看着窗外的夜空,很想念我的水姑娘。不知道她此时,是否也在想我。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张叶生进来了,不声不响地走到我的身后,以至于我都没有发现。
他在背后突然说了一句:“想她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他,道:“是的!叶生,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如果活不了,那么,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吗?”
张叶生安慰我道:“放心吧!飞花,我一定会让你活着回去见她的,相信我,你一定会活着见她。”
我说:“但愿吧!”
我和张叶生商定之后,决定夜晚偷袭少林寺。因为他们防守非常严密。要想强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有赢的把握。所以,当天晚上,当人们正在进入梦相的时候,我和张叶生背着自己的剑,然后悄悄出了客栈。我们飞行在房顶上,然后,直奔少林寺。
我和张叶生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我们来到少林寺,然后,相互点了点头,示意让对方小心。然后,先后飞进了少林寺的院墙。
少林寺里,一遍寂静。只有佛堂里还有香灯发出昏黄的亮光。我和张叶生悄悄潜进佛堂,见一个老和尚正在佛堂前打坐。张叶生刚想要从背后偷袭那位老和尚,没想到还没有手出,那老和尚就发觉了,所以,在张叶生飞过去打算一掌拍死老和尚的时候,被那老和尚一个悬转,出手与张叶生对了一掌。我能感觉到,此人的功力非常之深后,因为,张叶生被她拍得退后了五米,而且,我明显能看到张叶生脸上的痛苦的表情,想必,他的手一定很疼。
我问张叶生,道:“叶生,没事吧?”
张叶生道:“没事!”
我说:“让我来。”我说着,拔背上的剑,然后,与老和尚打了起来。这位老和尚我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谁。但,他的武功很不错,虽然,比想悬空大师来说,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算得上上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了。所以,一时半会,我到不可能将他打败。
而很快,我们的打斗声便引来了一少林寺的弟子们,他们拿着火把,手里都拿着一棍棍子。一边喊着,一边向佛堂冲了过来。
我和张叶生联手,然后,背靠着背。看着那些围着我们的人。提高警惕。我知道,今晚我们将有一场前场谓有的大战。
我提醒张叶生,道:“你要小心,今晚,我们很有可能没法活着走出去。”
张叶生道:“你也要小心,飞花,无论如何你要活着出去,我死都无所谓,但你一定要逃出去。”
我说:“不行,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张叶生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