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的脚步顿了一下,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淡淡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清雅如风,星光朦胧的照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了一层银色的光茫,他的眸子里冷意更重,却又走了回来道:“上来!”
夜之初这一次直接跳上了他的肩膀,反正她的话已经说完了,他要如何去想,她也顾不得许多了。逝去的情,就如同那迎面而来的风,吹过了便是吹过了。
燕雨辰一字一句的道:“夜之初,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我纵然要负天下之下,也决不会负我九弟,你不用再去为他筹谋,也不用再拿他来试探我,我说过不会伤害他那就是永生永世也不会伤害他。”
“多谢五哥。”夜之初低声道。
燕雨辰又道:“你再记住一句话:若是我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九弟和我都只有死路一条,有些事情只是障眼法,是用来蒙敝敌人,自己人可别陷进去了。”
夜之初知道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燕雨辰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些怅然,只觉得心里一片空落落的,难受的紧,这种感觉已许久没有过了。
乌云遮住了星光,雨不知何时从天空中洒落,夜之初从路边摘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当做雨伞撑了起来,燕雨辰看到她的举动微微上扬,这是不是也算是共打一把伞?
从这个方向回到京城,会先经过步兵统领的衙门,夜之初不知道燕雪辰是否已经回去,便让燕雨辰先带她去那里看看,他若是不在的话,她就回仁王府,若是在的话,就让他将她送回去,这样伏在燕雨辰的背上,她实在是有些不太习惯。
两人才一走近步兵统领的衙门,大老远就能听到燕雪辰的笑声,那笑声听起来甚是开心,紧接着又听到了女子的笑声,两人似在说些什么笑话一般,开心的紧。
夜之初的怒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她今日里生死一线,险些就被人抓走了,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寻开心!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不悦,怡然亭前亮着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那里喝酒,一个身着紫色绸衫的女子坐在他的身侧,两人谈笑风生,女子的手搭在他的手上,看起来甚是暧昧。
夜之初只觉得这一幕既和蔼又刺目,她咬了咬唇,已认出那身着紫衣的女子是常在春。她想起往日里燕雪辰时常半夜三更回家,然后都推说是公务繁忙,原本他嘴里说的公务竟是这种!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委屈,他说他爱她,却深夜和常在春打情骂俏,他说他今生今世都会好好的疼异她,他就是这样疼她的吗?
雨越下越大,她已将那几片树叶扔掉,任由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裳,风灯的光华轻柔而又昏黄,将亭子中的两人照得满是温情,雨水自亭角流了下来,雪白如玉,以夜幕为背景,竟成了一副绝美的水墨画。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吼道:“燕雪辰,你居然……”
燕雪辰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惊,忙站起来朝外看去,却见夜之初伏在燕雨辰的背上,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他的脸顿时变得一片煞白,他低低的吼道:“夜之初,你怎么和五哥在一起?”
常在春听到两人满是怒气的声音,顿时觉得有些大事不妙,只是她素来迟顿,到底是哪里不妙,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燕雪辰起身就欲往雨幕里冲去,常在春一把将他拉住道:“你的身子现在不能淋雨!”
燕雨辰此时也已负着夜之初走进了亭子,她眯着眼睛常在春一眼,常在春只觉得她那一眼里满是杀机,吓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夜之初众燕雨辰的背上滑了下来,才在地上站稳,扬直一巴掌便往上燕雪辰的脸上招呼了过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要做什么?”
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骗子!”
燕雪辰恼了,怒道:“老子什么时候骗你了?你和五哥……”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又一记巴掌朝他扇了过去,他又一把抓住她的道:“夜之初,你在发什么疯?”
夜之初冷笑道:“发疯?我想我真是疯了!居然会爱上你这个浑球!”说罢,她又看了常在春一眼道:“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当真是让我失望!”
常在春糊涂了,怎么事情又扯到了她的头上去了,夜之初实在是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她这几个月来一直用心守护的东西轰然倒塌。
燕雨辰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九弟,你这一次做的有些过火了!”说罢,他看了常在春一眼道:“看来本王要修书一封给医仙了,他居然教出了这样放一荡的徒弟!”
常在春被燕雨辰骂的莫名其妙,她皱着眉头道:“怎么呢?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夜之初此时很想拿刀子砍人,可是若论到武功,她不是常在春的对手,她实在是气不过,见常在春就在身边,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起常在春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常在春痛的哇哇大叫,她大怒道:“仁王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雪辰一把将夜之初拉开,力气并不大,若是往日,夜之初往后退几步便没事了,可是今日里她的脚受了伤,根本就没有办法往后退,这一推之力过来,她顿时再也站不稳,身体重重的往后倒去,亭子里四周都是围栏,她这一倒刚好将头撞到围栏的角上,一股刺痛传来,她伸手一摸,一片潮热,将手拿下来一看,只见满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