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失笑,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典型的口是心非的女子,此时听到她的话还是微微有些难过,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是一个极好的法子,也许就是因为忘记了,才不会有悲伤。若是不能在三年内找到那四味古怪的药材,他也宁愿她将他彻底忘掉,他不要她伤心,也不要她难道,她就是天边灿烂的太阳,整日里就应该笑逐颜开。
他的头微微低下,看着她满是笑容的脸,那张脸纯净的如出水的芙蓉,嘴角边还挂着一抹如同孩子一般的微笑,他极喜欢这张脸,美的让他心动,心里的谷欠望升了起来,却在谷欠望升起来的时候,一抹寒气也从心里升了起来,熟悉的刺痛也随之而来。
燕雪辰咬了咬牙,伸手点了夜之初的昏睡穴,便伏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他叹息了一声,在心时诅咒那发明了寒毒的恶魔,为何每次对心爱之人动心的时候就会如此痛苦,那王八蛋铁定不知道什么是****!
他强忍着寒意的侵袭和刺骨的痛,直到天明时分他才睡了过去,一夜疲惫,一夜刺痛。他知道他再不能和夜之初同睡一张床了,再睡下去,心里的谷欠望越强烈,受的苦也就越多,也许连三年也活不到了。只是日后再不能拥着她入眠,对他而言,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夜之初醒来的时候,见燕雪辰还在身边熟睡,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见他睡的有些沉,眉头却微微皱着,似在做恶梦一般,她心里升起一抹疼惜,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又意外的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整张脸隐隐泛着青气,她只道他最近是累到了,于是更加小心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生怕吵醒他了。
她起来之后,便吩咐厨房做煮了一些八宝粥,自已又亲手做了一些糕点,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燕雪辰也醒了,看到她做的糕点嘴角微微上扬道:“我最爱吃你做的糕点了,只是你平日里懒的要死,求你做你也不做。说罢,今日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
夜之初撇了撇嘴道:“是你自己想多了,我今天心情好,就做了,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不吃。”说罢,便来夺盘子,他眼疾手快的早就将盘子放在怀里,吃吃笑道:“送出来的东西又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再说了,我可喜欢吃你做的东西了。”
夜之初浅浅一笑,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道:“我记得你那一日在山谷里的时候说你不会做饭菜的,怎么又会做起糕点来呢?”
夜之初白了他一眼道:“笨蛋,我难道没有发现那天我是在玩你的吗?我不但会做饭,而且厨艺极佳,那一次不过是想试试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你说你会宠我,到底会不会真的宠着我!”
燕雪辰皱着眉头道:“你这个女人的花花心思真是多,真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在那个时候,居然还存了心思来骗老子了,老子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我以前曾说过,我只会给我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之前在南王府的时候为了讨好你五哥,也曾去做过糕点,后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曾为你做过糕点,只是为你五哥做的糕点大部分都被你偷吃了,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两会纠缠一生一世吧!”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又低低的道:“而以前为你所做的糕点,也没有真正的去花什么心思,可是今天早上做的糕点,我却是用了心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
燕雪辰的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却笑嘻嘻的道:“你知道我重要就好!”说罢,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
夜之初在旁道:“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你若是喜欢吃的话,我日后天天为你做!这一生的时间还长着咧,还要做几十年,想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嘴里说那是一件可怕事情,可是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燕雪辰看到她那张满是幸福的笑脸,心里只觉得堵得慌了,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重,求生的意念也更加的强烈,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陪她走完这一生!只是心里起了这样的念头时,那精致的糕点也变得没了滋味。
夜之初见他在那里发呆,眼里隐隐还有泪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样呢?是不是不舒服?”
燕雪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很好,只是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心里生出了一些感叹罢了。”
夜之初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没出息的家伙!”
燕雪辰也回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没出息的家伙的媳妇!”
夜之初失笑,他也笑了起来,阳光自窗棂外洒了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为两人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华,他心里满是暖暖的爱意,只怕着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
经过昨日的吃醋事件之后,两人的感情更近了一步,若不是因为燕雪辰体内有寒毒,夜之初都生起了将他扑倒的心。
按惯例,燕雪辰吃过早饭就去步兵统领处报到了,今日里他去的晚些,到达时,那些参将和副将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见他到来后忙过来行礼,他将今日要交办的事情交待下去之后,就对身边的心腹左棠道:“去打听几味药的来历,春天的甘露,夏天的地根,秋天的熟黄,冬天的爬虫,一有消失就通知我。”
左棠愣了一下后道:“这些是药吗?属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左棠是燕雪辰就任步兵统领后提拔出来的副将,他为人极为精细,做起事情来也滴水不漏,是燕雪辰的好帮手。燕雪辰原本担心他是燕轻辰的人,在试探后好几次之后,又将他的身家底细细细的调查完之后确认没有问题才开始启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为燕雪辰做了不少事情,是个能堪重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