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亲耳听到九王妃对九皇子说的,当不会有假。”那人十分笃定的道:“只是出来的时候被九皇子发现了,他居然会武功,一路追踪而来,我便躲进了明妃的宫殿里,待他走后我才回来的。”
“你做的非常好!”皇后的眼里满是赞赏道:“明妃那个贱蹄子平日里仗着母族显赫,常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让他们狗咬狗去,本宫乐得在旁看热闹。”
“还是娘娘调教有方。”那人恭敬道:“奴才跟在娘娘的身边久了,自然也学了娘娘的一分聪明和小心。”
皇后点了点头道:“你日后多留意一下九皇子那边的动静,本宫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傻子居然还会武功,当年的那些药居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他的命还真硬,只是奇怪了,他从哪里学来的武功?”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南王一直极为疼惜他,对他百般照顾,他在宫里又接二连三的出过不少事情,南王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派人教他武功,让他自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那人在旁分析。
皇后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杀机道:“这些可以解释的过去,可是一个傻子会武功却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就当真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了!”
那人点头道:“娘娘说的甚是。”
皇后皮笑肉不笑道:“皇上这段时间对九皇子关心有加,本宫自然要替皇上多多照顾这个从小痴傻的儿子!”
那人看到皇后那样的笑,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皇后的手段整个皇宫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若是想要对付谁几乎没有人能逃得掉,只是他想不明白,九皇子就算最近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封王又封赏,可是终究是个傻子罢了,这样的一个人又哪里会危及到太子的皇位?
只是他转念一想,便又能想得明白了,九皇子和南王甚是亲近,他若是得宠了,南王也会跟着沾光,而这一次赈灾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四处谣言四起,对南王极有不利,可是他们一回来,由于夜之初那张巧嘴一说,事情便有了极大的转机,原本应该受罚的众人,反而得到了奖赏。也难怪皇后娘娘想要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了。
皇后又淡淡的道:“皇上这么快就忘记五年前的事情,我也该提醒他一下当年的南王有多么的过份!”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若是燕星辰不能登上那个极位的话,她这些年来所花的心思便全部都白花了,因为长期弄权,她比常人更能体会得到什么是成王败寇。
南王府。
燕雨辰倚在凭栏之上,神情里微微有些疲惫,这几日里他一直在彻查舒县令的行贿的案子,舒县令的恶绩,他在原宿县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可是这番一察,倒真是让他觉得头痛,他知道舒县令那么无耻的人还能升官,上面必定有人罩着,也知道舒县令和战王有些瓜葛,却没料到瓜葛竟是那样的深。
满朝上下,三品以上的京官牵扯些案的人数就有一十七人,其中不乏一品大臣。
他原以为夜之初那一日在朝堂上说的话有些过火,可是这番一查,才知道她说的话其实远不及事实真相的三分之一,他原为傅青和太子、战王的关系是一样的,可是这一般调查之后,有一个答案也呼之欲出,那就是傅青根本就是就战王党。
燕雨辰知道这一件事情若是真的再查下去,只怕整个人风迎国的根基都会随之动荡,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却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朝政竟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腐败几分。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起淮南百姓那一日送他们回朝时的眼神,心里只觉得睹得慌,他自认不是一个长情之人,也不是婆妈之人,却在这大灾大情前终是动了侧隐之心。
他将那些资料重重的扔在了石桌上,这一下扔的甚重,资料掉了一地,白云端在旁叹了口气,替他将资料拾了起来道:“王爷可是觉得有些失望?”
“当然失望,本王也没有料到风迎国里居然有这么多的蛀虫,也难怪父皇连年减税,可是成效却微,唉!这休养生息之法,若是一直这么休养下去,难保会出什么大事。”燕雨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白云端淡淡的道:“王爷以前一直都统领着兵马,这些年来也深居浅出,不太清楚这些世态也在所难免,而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打探消息,于朝中官员之事也有所涉及,对于他们的那些勾当也略知一二。依我看,王爷这一次查这个案子,还是挑重避轻的好,扯出几个贪污严重的狠狠整治一番,隔山震虎,让他们见知一下王爷的手段就可。”
“你说的倒是轻巧。”燕雨辰低低的道:“可是这朝中之事又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隔山震虎还得看父皇的意思如何,若是震错了,我们只怕会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
“再大的危机也不过如五年前一般罢了。”白云端低低的道:“当年那样的日子王爷都可以熬过来,如今最坏也不过像当年一样。”
燕雨辰的眸光一片深远,他低低的摇了摇头道:“云端,你这一次就错了,五年前我们失败了是因为我们还等得起,可是这一次若是再失几败,便再也等不起了!父皇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我们又还能再等几个五年?”
白云端微微一呆后道:“还是王爷顾虑的周全,这些年来我们也忍的够久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得到皇上的信任,若是处理不好,当真是影响深远。只是王爷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我觉得这一次王爷赈灾回来之后,皇上对王爷的态度有所改观,也许这就是最大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