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看到百姓们一张张动容的脸,饶是他的性情冰冷,在这样的情景前,也忍不住有地动容。这几个月来虽然辛苦了些,可是看到那一张张朴实的脸,他便觉得一切都值了。做为一个皇子,尤其是一个战绩赫赫的皇子,惧他怕他的人不少,像这般真心谢他的人却没有几个,他突然觉得百姓其实是极容易满足的,他们所求的不过是一家团圆,三餐温饱,有地可栖。可是当政的官员们,大多都是贪污成性,根深蒂固的已经到了整个国家的各各角落,他此时能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可是力量终究有限,若不登到那个极位是极难为百姓做出真正的好事来的。
他想起这些年来因为心中有积石,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苦之人,对百姓苍生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可是现在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些想法太过狭隘,他只是没有父子兄弟之情,失去了自己的心上人罢了,可是眼前的这些从灾祸中九死一生的人,他们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人命丧水灾之中,他的苦和他们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他心里有一份怀念,还有一个既聪明又和他同心的弟弟,他又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人生在世,原本便有许多的不公和不平,他又岂能再怨老天。
虽然他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布署,也一心想问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却从来都没有此时这么强烈,他只觉得他真的该为百姓做些事情了。
他不敢保证他登上那个位置能成为千古明君,却能保证他对百姓绝对要比燕轻辰和燕星辰好,纵然不敢保证全天下的百姓都衣食无忧,却能尽量给他富足幸福的生活。
夜之初看着那跪倒一地的百姓,忍不住低低扔叹道:“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个清廉的知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些贪污成性的王八蛋。”
站在她身后的知府听到她的话一时间脸拉不下来,却由于有舒县令的事情在先,一时间竟连个屁都不敢放。夜之初斜着眼睛朝后看了他一眼,那道目光清冷而又凌厉,再配上她那张丑到极致的脸,直把那知府吓的跪倒在地道:“王妃饶命,从今往后下官定当尽心尽力为民办事!”
夜之初眼睛一斜,淡淡的道:“反正你的脑袋是寄在你的脖子上的,你若是胆敢再纵容下面的县令贪污,就休怪老子来取你的狗命!”
知府忙磕头谢恩,燕雪辰看到两人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她吓唬人的本事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经过这一次淮南之行,他心里对她的感觉更好了几分,只觉得这一生若是有她陪着再也不会无聊,而且乐趣多多。只是……唉!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她的心一直在五哥的身上,纵然上次骗她说他只有三年的寿命,也没有搏得她的一分好感,看来他还得想想其它的法子。
三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淮南,回京城覆命去了。
而此时的京城里,却已经谣言四起,四处都是传闻,说三人暴戾无比,为了筹措银子,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还曾在在县衙里的大院子里生火煮人!
更曾利用职权乱斩朝庭命官,那等行径简直就是草菅人命!根本就是不把皇上的诣意放在眼里。
还说九皇子痴傻也就算了,南王居然也纵容他们胡来,九皇子做下那等出格的事情,只怕是南王教唆的,是打着傻子之名行见不得人的勾当!
朝中大臣,似乎对三人这一次赈灾也有极大的意见,都说南王趁着这一次赈灾,包藏了无数的祸心,临行时淮南万空巷般的为三人送行,这等虚荣,就是当今皇上都未曾有过,由此可见,南王的心机有多深,所做的一切,只怕都是另有所图。所有的事情都被说的的有鼻子有眼,件件证据确立,仿佛他们一个个亲眼所见一般。
这一些谣言加上流言,一时间将三人推向了风口浪尖,也将燕雨辰推到了极端,一时间,原本经同由五年时间的消磨,原本该淡去的事情,也一件一件被人搬上了桌面,更有人例举了极多的事实和证据,证明了南王的谋逆之心。
皇帝面前的奏章从三人出发前水灾的灾情变成对三人的控诉,他每日里看到那些奏章,心里一时间也也有些烦乱,他原本并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的,保是众口一词,他不得人慎重考虑要如何才能平熄这一次的谣言。
他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头,龙袍威仪,他却露出了老态,这些年来他为国事操劳,心力早已不济,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下去,他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而储君之位,却一直都让他头痛不已,这太子之位,原本最适合的便是燕雨辰,若是没有五年前的那一场误会,他若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或许便没有今日的烦忧。
这一次早朝,才一上朝,朝臣便又递上了极多的折子,几乎每个折子,都是在控诉燕雨辰三人的恶状,皇帝冷冷的看着那些折子,一双威严的龙眸只淡淡的横扫朝臣,却一直没有说话,听到朝臣们滔滔不绝在说着话,他心里的寒意更得,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些许。
左相傅青道:“微臣的叔叔一把年纪了,却被南王和九皇子囚禁了一整晚,还支起大锅欲将他煮了,纵然叔叔不捐银子是不对,可是也不能用如此极端的法子啊!这事现在已在淮南造成极不好的影响,虽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南王残暴,却没有料到他竟连一个八旬老人都下得了手!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