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知道中原这些国破家亡的苦吗?正想着述律平的信也到了,这次倒还真是快,我在怀疑这信真正到的是谁的手。
不知道述律平是被我的话感动了,还是对这个孙子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儿的感情,居然说是以一个公主来换这个孩子,我看着耶律君言,他不相信的看着我,也许他也没有想到他在他奶奶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吧。
“我想这个公主有可能是你的妹妹,你怎么打算?”
“我?我不能拿我自己换妹妹,我们要在一起,你们不会对我妹妹好的。”
看着他一脸的敌意,南儿在边上放下书苦笑了下,还真没错,要是他妹来了真不一定有什么好日子过,毕竟是战俘嘛,我做出一副没办法的表情,倒让他变的十分的为难。
“你跟她说,让她把妹妹给我,我们远走他乡,再不出现。”
“你不找她报仇了?”
“我,我也不知道。”
孩子就是孩子,单纯的心总是想着世界上一切都是好的,述律平的一句话让他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他怎么还会下得了手?就算是杀母仇人,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南儿走到他的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我在边上闭着眼,听着都挺疼的,这小子碰到南儿算他倒霉了。
“没骨气的东西,你们契丹人不是一向崇拜强者吗?你怎么这么软弱。”
“我只想保护我妹妹。”
我听着笑起来,真想看看他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的孩子了,能让这小子这么的死心塌地的,南儿也是一愣,耶律君言只是单纯的想过普通的日子,我们何苦让他卷入这属于大人的战争中?
“副将,带着我的手信告诉辽国太后,就说我们想放了这个孩子,但是他想见到他妹妹,如果有可能,让她送这孩子的妹妹来,我以我呼家军的名誉担保,给他们安全。”
“少将军,这样子不好吧?”
“就这么办吧。”
“是,算你小子好运,碰上我们少将军。”
耶律君言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很多的感激,我冲他笑笑,起身出来,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才好,那太后的信里还有一张纸,我没有让他看到。
耶律德光已经在北归的路上病死了,怪不得他一直没有动作,而太后说耶律德光死前的遗言就有说是对不起这两个孩子,我仰头望天,将眼泪控制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酸,一个英勇善战的皇上,客死他乡,身前却无儿女送终,何其可怜。
“冰儿,你还好吗?”
“南儿,呵呵,我没事儿,他怎么样了?”
“军医又给他换了次药,说是没有大碍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很低落,一副要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出来了。”
“嗯,我进去看一下。”
还没有走到帐门口,就听到帐里一声惨痛的哭声,我和南儿都立于原地没有动,那一声父汗让我听着心碎,转眼间失了父亲的孩子,嘴上有多硬,也一下子没有依靠,南儿看着我,好像明白我刚才为什么出来了,只是我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少将军,我父汗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我进入帐内,他扑向我,抓住我的衣服,不停的晃着我,我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他不顾身上的伤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看着他手上一直握着一个黑色的石头老鹰,如今已经两半了,这是他爹送他的吧。
他把那老鹰放在嘴边亲着,哭起,嘴里一直是父汗,孩儿不孝,原来他是真的敬爱着自己的爹,只是怨他陪自己太少了吧。
“节哀。”
“我想回去送父汗,我要北归,少将军,如果我妹妹来了,你帮我照顾她,我送走父汗,我会回来接他的。”
“你奶奶不一定会把你妹送过来的。”
“她不是说交换吗?女儿是不能送葬的,我能,我会替君锦送父汗的,你帮我,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这么无条件的相信我,我当时并没有应下来,可是当他决然离开,把那女孩子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看着这十岁不到的孩子在我怀里睡的香甜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述律平,辽国太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真的将那小公主耶律君锦送了过来,当她看到君言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说着他们的父汗死了,说着辽国内乱了。
君言知道太后其实对她很好的时候,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些,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君锦告别,晚上的时候偷偷走了,我命人送他追上北归的队伍。
在和耶律阮见面的时候,我知道他赶上了送他父汗的最后一程,而耶律阮成了现在的辽国第二任皇帝,正坐在我的对面。
分坐桌子两边,看着耶律阮,看样子他没有想到和他谈判的只是呼延家的少将军吧,也许他更想看到的是我家的女将军,我小姑,呵呵,我看他看着我一副猜测的眼神,心里也有数他并信我是那个说话顶事儿的人。
“你那堂弟耶律君言已经回了契丹,先前和你说的带他见你,已经不可能了,我也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可是君锦还在你这里。”
“君言托给我的,怎么着?你带走?我怕你是自身难保,保不住这小家伙吧。”
其实我是真想让耶律阮把君锦带走,这小家伙太不可爱了,天天冷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南儿说看她远道而来要给她洗个澡吧她也不让,还冲南儿吐了口水。
南儿可不是个受她气的主儿,上去就照她屁股上来了一顿,那小家伙还死倔的咬牙不出声,南儿打累了把她扔那儿不管了。
我去和她谈谈也没好,一个大大的白眼外加口水,干脆我也不打你,我不理你不是了?于是找了两个兵看着她,她会汉语,也很差,我真不知道君言对这孩子是怎么说我们夫妻俩的,唉。
“保她是没问题,只是君言托给你,我带走不合适。”
他淡淡笑着喝着茶,身上的龙气散了开来,一条青龙隐隐显现冲着我点着头,怪不得一直感觉不到他的龙息,这条龙已经功成身退,只是留了些保护他的气而已,眼前也是个正经的皇帝主儿。
“你打算怎么对我们中原?”
我话还没有问完,就见这家伙晕到了桌子上,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后面给他一手刀的是那个已经跑去投胎的凝阳,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让我感觉一冷。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堂堂天帝啊,你居然坐在这边和人谈判,你带兵直接把他们平了不就好了?去,打你老家的刘知远去,你们这边有事儿都是他害的,跟我们没关,我们就是正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