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说不是呢,不过末将昨天见了那个小子,虽然是汉人打扮,可是说话有口音。”
“哦?行了,我自己去看下,副将,你也辛苦些,让各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毕竟咱们现在已经进了他们契丹的地盘了。”
“是,有您和少夫人在,咱们呼家军一定是战无不胜的。”
“呵呵,承你吉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好笑,没有上过战场的俩人带兵还能给人这么大的信心,也是不容易的,想来我一直被营里的兵将们当做神仙有关系吧。
伸胳膊伸腿的往前走着,我一向把这些当做平时的锻炼,周围人也都习惯了,只是给我行了礼就接着准备起营的事情了,我往那个小乞丐住的营帐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就听着里面那不算流利的话语。
“我要见你们的主帅,我要跟你们呼家军。”
有人知道呼家军我不稀罕,可是这没有挂出军旗也有人知道就有点儿意思了,我笑着站在帐外听着里面的喊声,我们的医军在劝他喝药,可是他却是死活不喝,就说要见我,契丹人让这么小的孩子过来当刺客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来杀我的,些许仙力,这点儿感知还是有的。
那口音里很多的契丹语音让我有一点儿熟悉的感觉,原来凝阳也会说几句,毕竟管着人家呢,就得知道点儿人家的事儿不是?我又往那帐子靠近了些,里面的人不安份起来。
“我要见他,让我见将军,我能打仗,让我见他。”
“你一个契丹人跟着我们去打契丹人吗?”
我直接进了帐去,我的话更是让那个孩子眼睛睁大的看着我,已经清洗干净的他,长得还算可以,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全是惊慌,就这样子还来杀我?是不是听说我心眼好,对小孩子没有防心啊?
“我,我不是契丹人。”
“没人告诉你,如果杀不了我的话,你就自杀好了?”
“我,我不能自杀,我还有妹妹啊。”
他听着我这不紧不慢的话,好像一瞬间崩溃了一样,我有些不可能思议的看着眼前哭的没有形象的人,军医在边上也是不停的摇头叹气。
“少将军,刚才我直接往他伤口上上药,他可连哼都没哼一声啊。”
“行了,辛苦你了,让人准备身干净的衣服来吧,还有如果少夫人醒了告诉她我在这边。”
他出去后,我坐在了这个少年的床边上,他趴在床上痛哭的样子让我看着有些心疼,他不能死为了自己的妹妹,一个契丹孩子,呵呵,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头让他可以安稳一些,谁知道他哭的更凶了,无奈了。
一个能哭成这样子的男孩子真的是少见,我无奈的坐在他的边上听他哭,南儿看我半天不回去也奇怪,过来看到这情景一脸的奇怪。
“这孩子带不带?不带给点儿银子干粮让他走了就是了,怎么在这儿哭开了?”
南儿有些不耐烦,也是,大营要起拨,可是这个帐子却因为这个孩子迟迟不能动,她的话让这孩子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的惊艳我是看到了,于是我想踢他一脚,让南儿拦下了。
“我要跟着你们。”
“你要杀我,我带着你?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
我当时真觉得好笑,忘了一件事情就是这孩子是不是汉语有限,他一脸的窘态让我觉得我的话可能有些过,其实他按岁数来说只比我们小不了多少,我起身把位置让给南儿。
“你慢慢说,你想怎么样?”
南儿听说这个孩子要杀我,倒把语气放缓下来,这算什么啊?我奇怪的看着他们,南儿的表情其实很严肃,那孩子脸红的把头低的更低,想了很久。
“我叫耶律君言,是耶律德光的儿子。”
“嗯?你再说一次。”
我走近他,我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总感觉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们,现在说这些这不是明着送死吗?他很坚定的把话又重复了一次,我和南儿这次有点儿愣住了,这是个契丹的皇子,为什么落到这般田地。
“副将,告诉众将士,晚一天起拨。”
“是,少将军,这早饭您还没吃呢。”
“都端进来吧,三个人的。”
“是,您和少夫人小心。”
这副将原来一直跟随爹,这次来也算是给我们放了一个保姆,这个耶律君言睁着他那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这样子看来他倒更像是一个汉民的孩子。
“现在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吧,不用着急,慢慢说。”
“我是来杀你的,我父亲是耶律德光,他已经厌战,想回我们北方去,可是如果你们呼家军来,我们还要打,我们想和你们打。”
“什么意思?”
“先前我们就听说过呼家军在南边打仗,是一位女将军,我们的探子说你们远远要强于这晋军,所以让我来杀他们的将军。”
“你会武功吗?”
“不会。”
“那你来杀我?”
我和南儿都被他一个不会给打击到了,这是来让这孩子来送死的吧?我看着他慢慢低下的头也有些心疼在里面,看他的衣着,怎么也和一个皇子对不上号啊,可是他身上浅浅的龙气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散了出来,我冲南儿点了点头。
“我和妹妹是父汗和一个汉族女人生的,太后从来不喜欢我们,这次让我来杀你们,是我叔叔,耶律李胡让我来的,堂哥想拦,可是叔叔关了我妹妹,我只有妹妹一个亲人了。”
“你爹不管你们?”
“爹?”
“不是,你父汗。”
“他不知道,我是被偷偷送出来的,我已经一个人在外面快一个月了,汉话说的也不太好,我努力的学着汉话,只希望可以找到呼家军,我不杀你,我想让你帮我救妹妹。”
“让我们和你们辽军开战?”
我笑着看着他,原来他们契丹,现在的辽里面也有这么多的事儿,他的堂哥?听小姑提过这个人,叫耶律阮的,好像主张和汉人和平共存的,耶律德光厌战?这事儿得再打听一下了。
“不是,你只要救出我妹妹就可以了,我们离开那里,我不要回去北边。”
“为什么?你父汗不疼你,不是还有你娘呢吗?”
“她已经死了,是被太后杀死的,那个女人我早晚要杀掉。”
“述律平?”
“你知道?”
“挺有名的。”
南儿奇怪的看着我,我笑着在我的手腕上比了比,她哦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烈女人也怪狠的,想给阿保机殉葬,结果没有死成,把自己的右手砍了放到阿保机的棺材里一起下的葬,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