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1
“回主子,好像是容梅姑姑与奈儿姑娘撞坏了太后给云贵妃娘娘的赏赐,具体的奴才也不知,主子还是快些过去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小橙子倒上心得紧。
想到这里,婉贵人暗自发笑,想:他本来就是太监!转念答:“本宫知道了!”小橙子便要转身退去,婉贵人又转念不着痕迹地问:“小橙子,皇上在哪?”
小橙子答得利索,“回主子,皇上发下话来,议合殿议事,任何人不得干扰!”
“哦?好了,本宫懂了,你退下吧!”她嘴角溢上一丝不屑地冷笑:可真会挑时机啊,知道皇上下了不得干扰的口喻,所以就开始算计我了,只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如今的顾念琳又何须皇上时时的庇荫?倒是他不在自己更好办事,省得因为自己的厉害而让他觉得自己已不是当初那个琳儿,白白让他察觉自己的锋芒毕露。也罢,我倒想瞧瞧这个老女人有什么阴谋。这样想着,便唤了另一宫女恬儿进来更衣侍侯。
远远的,宁寿宫门口的奴才便大声通传了开来:“婉贵人到!”顾念琳冷笑,须得着这样大肆宣扬么?但下一刻,她已听到了从殿里传出的廷杖声,以及容梅吃痛的喊声。她的心一窒,紧走几步,看都不看门口的涵公公一眼,径直进了大殿。
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容梅与奈儿分别被人按了,趴在两张长凳上,四个奴才正轮番举杖打在她二人身上。婉贵人怒了,大吼一声:“住手!”大殿里的奴才一时被她的气势所慑,竟真的全停了手,呆呆地瞧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太后,容梅与奈儿是嫔妾的奴才,不知她们犯了何错,惹您动这么大的气,竟亲自监罚?”路过容梅二人身边,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行至太后面前,也不行礼,更省了问安,开口就是义正言辞地质问。
太后没曾想她会如此大胆,此时一拍桌案,怒道:“大胆婉贵人,哀家面前,你不下跪行礼,竟公然指责哀家的不是,你可知道就是皇上也不敢如此?信不信哀家就以这条罪即刻解决了你?”
婉贵人无惧地道:“太后,嫔妾的罪您大可搜罗就是,反正您想让嫔妾死已不是一两日了,嫔妾只想问,我永和宫的奴才犯了何过错,让您如此罚她们?”
“婉贵人,你好大的胆子,你忌妒本宫倒也算了,如今竟公然指使奴才毁了太后赏给小公主的玉如意,你可知罪?”不等太后说话,云贵妃抱着小公主从太后的寝室出了来,想必刚才是进去给婴孩喂奶了。
婉贵人何偿不知道这个罪名的严重性,但她是顾念琳,未来人,这个时候,就是死的她也能将它说成活的。面上装了惊喜的表情,突然下跪,提高了音量,惊喜地说:“嫔妾恭喜太后、恭喜贵妃娘娘!”
太后与云贵妃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百思不得其解,遂面面相蹙,可就是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赏给小公主的玉如意已被你毁去,你竟还恭喜太后与本宫,可是不想活了?”云贵妃喝道。
婉贵人不卑不亢,答:“回禀太后,贵妃娘娘,嫔妾并无其它意思,敢问太后,您送玉如意给小公主,是否喻为事事如意、岁岁平安之意?”
太后瞪她一眼,没好气地答:“自是如此!”
婉贵人便笑了,说:“这就是了,在嫔妾的家乡一直流传着这样的风俗,得了欢喜的婴孩,即让人砸碎了如意,意为:碎碎平安,这里的“碎”谐音同“岁”,因此,这不仅不是什么大不敬之举,反而是对小公主最大的祝福,容梅与奈儿何错之有?除非是太后与贵妃娘娘不想小公主……”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停下不再说下去。因为她很满意地看到,阳太后与云贵妃的脸上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趴在凳上的容梅与奈儿赶紧从爬起,然后双双在主子身后跪了,齐声求饶:“请太后开恩、请贵妃娘娘恕罪,奴婢确实并无恶意!”
太后冷笑,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被这笑一扯,似成千上万条蚯蚓在蠕动,婉贵人瞧着,只觉恶心反胃,要不是极力忍着,只怕早已当场吐出来了。“婉贵人,你以为这样一说,哀家就能免了你这俩个奴才的死罪了吗?哼,告诉你,哀家不仅要让这俩个奴才知道冒犯哀家的后果,更要追究你这主子的纵容指使之罪!”
婉贵人勿自站了起来,鄙咦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恐怕太后今日真正的意图不在此吧?反正我人已来了,太后与贵妃有什么诡计只管使出来便是!”
“你……”太后与云贵妃不禁气结,实没想到,才一段日子不见,这个婉贵人竟已变得如此胆大妄为。此时更是后悔当初没早一步下手,才给自己留了今日的后患;特别是几次三番地下手,都弄不死她之后,太后越发地害怕起来,总觉得自己一世的荣耀会毁在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上似的。
婉贵人见上头的俩个女人气得脸绿了,她的心里就乐开了花,甭提多爽了,此时更是不怕死地道:“太后,不如,嫔妾与您做一个交易如何?”
“笑话,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哀家谈交易?”太后不屑地答道。
婉贵人莞尔一笑,说:“那也不一定,嫔妾一直知道太后对很多事感兴趣,比如这先皇遗……”
“慢着!”太后脸色一变,即刻喝住她,然后站起身子,对她说道:“婉贵人,你果然与后宫中的其她女子不同,比起她们来,你更会为自己争取,怎么哀家以前没发现这点呢?好,哀家与你谈,敢跟哀家进内室么?”
云贵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此时不依地嚷嚷:“太后,她一个贵人是什么身份,也配上您的寝殿说话么?”
太后不耐烦地朝她喝道:“好了,哀家自有分寸,你且在殿外侯着,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寝宫,明白了吗?”云贵妃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太后又看了婉贵人一眼,然后率先朝内殿而去。
婉贵人跟上几步,然后又停住,转身看着容梅与奈儿,话却是对着太后说的:“太后,嫔妾可否请求太后应承,在嫔妾与您谈话期间,确保我俩个奴才毫发无伤?”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都自身难保了,却还想着奴才的安全。容梅与奈儿感动地流下泪来:“主子,奴婢死不足惜,只是连累了主子,请主子为皇上保重!”
太后半是忍耐半是怒斥:“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充什么义气?”
“既是如此,嫔妾便在这里将要对太后说的话当众说了吧,反正是难逃一死,不过,我顾念琳平生最怕吃亏,所以,死也要拉几位大神陪着垫底,太后觉得呢?”
太后怒,斥道:“放心,你那俩个狗奴才的命哀家还不放在眼里!”说着朝四下的奴才扫视了一眼,喝道:“你们听着,没有哀家的口喻,谁也不许动这俩个奴才一下,婉贵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