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连环计3
安贤王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说:“皇后说得对,婉贵人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本王想这可能是后宫中的哪位嫔妃所描吧,毕竟贵人在宫中,也只有后宫中的人才能常见到!”
“哟,王爷,您方才还一口一个妖女,怎么就看了一幅画,这就婉贵人前婉贵人后的,叫得如此亲切了;下臣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竟能让王爷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王爷能不能让小的也过目一下,沾染一下其中的光彩呢?”李应见风使舵,虽不明白皇后与安贤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他从来就有捣乱的本事,这会儿哪能少得了他?
皇后见此,便故意斥道:“李将军,不得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嗜画如命,这见了画中仙、如来笔,当然心情大好了,你又不懂画,跟着瞎起什么哄?”李应便装了自讨没趣的样子,悻悻然退下。皇后便看了罗尔帝后一眼,遂吃惊地问:“这二位就是罗尔的蓝氏夫妇了?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龙允轩这才开口,说:“皇后有所不知,昨夜里天牢进了刺客,不仅将蓝氏夫妇毒哑弄残了,更让几个值守的侍卫集体失了踪,仲父大人与侯爷怀疑这是婉贵人所为,方才正在逼她交出宫中同党呢,皇后觉得有这可能吗?”
皇后一愣,说:“有这样的事?可本宫觉着奇怪,婉贵人的同党既然如此厉害,那以往她几次三番遭人所害,几乎没命,危难之际也没见她的同党现身,哦,对了,蓝贵嫔倒是帮过她几次,难道说她的同党竟是蓝贵嫔……”
皇后还未说完,担架上的蓝氏夫妇突然情绪不稳,拼命摇晃起了身子。顾念琳看得很清楚,蓝氏夫妇是在听皇后说到“蓝贵嫔”三字时才失了控的,她脑中忽然一动,于是,弯下腰对罗尔帝后问道:“你们认识蓝贵嫔?”只见罗尔帝后眼里冒着火,猛烈的点着头,一副恨不能将人吃进肚里的凶狠模样。
“抓刺客!”顾念琳正待再问,突然殿外喧哗一片,打斗声响彻四周,众臣子大惊,大声喊着:“护驾,护驾!”大合殿顿时乱成一片。混乱中,午阳侯一边命人护驾往御书房撤,一边让人护着蓝氏夫妇折回天牢。
一番折腾后,刺客终是没有抓到,皇帝在御书房发了大火,将一帮侍卫通通下旨廷仗一百,然后又命人将蓝氏夫妇重押上来审问。然而,当前去宣旨的奴才回来禀报时,却说蓝氏夫妇竟已双双被人杀害。龙允轩怒火中烧,命人彻底查办。
这时,又有侍卫来报:“启禀圣上,在冷宫婉贵人的房中搜到这个!”侍卫说完双手呈上手中之物。皇后一见,脸色吓得一白,险些站不住。
顾念琳觉得奇怪,暗想:我的房中哪有什么奇怪之物啊?遂伸长了脖子去看,神色亦是一变,赶紧跪下,急道:“皇上,娘娘,这不是嫔妾的东西,这肯定是别人冤枉我的!”
龙允轩黑着脸,从玉公公手里接过三个用布缝成的布偶,只见三个布偶的腹部与头部各插了三四枚绣花针,其背部分别贴了一长形纸条。只一眼,龙允轩就已看清上面所写的是自己与太后以及蓝贵嫔的生辰八字。
想想这些时日不明所以的腹痛,再想想当日亲眼所见蓝贵嫔头痛欲裂、之后又从太医口中得知太后也有类似症状……龙允轩终于懂了,他只觉一股急怒攻心,几步走至顾念琳身前,抬起脚,想也没想的就狠狠踢向了她的脸,踢完之后还觉着不解恨,正待再踢,龙允乾已先一步拦在了两人之间,“皇上,这事还未查清楚,您怎能如此肯定这就是婉贵人所为呢?”
顾念琳的心死了,此时疲倦、悲伤、失望、痛楚……就算纠集了世上所有的痛苦,也没她这时的难受。龙允轩的一脚正踢在她的嘴角处,她只觉得左脸立刻又肿又痛,嘴角处鲜血不断流下,但她连擦一下的力气也没了,更别说为自己辩解;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在现代我杀了你的蓝冰,如今在古代被你杀死,也属因果报应,我也不该怨谁,不是吗?
龙允轩满面怒意,瞪着龙允乾,声音却是向着玉公公的:“玉公公,你将这几日的怪事与允亲王说说,看朕打她不得?”
玉公公便拖着甜腻的声音将皇上莫名其妙的腹痛、蓝贵嫔时不时发作的头痛以及太后的症状,一一与龙允乾说了,末了,他又拿起一个布偶,说:“王爷,您瞧,这件衫子可不正是婉贵人所有吗?奴才记得这还是皇上当初让奴才亲自为婉贵人选的布料呢?”
龙允乾还是不信,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证据来证明顾念琳的清白,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顾念琳,她嘴角的鲜血触目惊心,他心中一阵刺痛,突然有了抱着她杀出重围的冲动。皇后看出他的心思,此时也一手拿了布偶,将那料子看了,遂说:“皇上,臣妾记得这件宫裙,婉贵人并没有带进冷宫,这怎么会闹出这几个布偶呢?”
安贤王便冷冷一笑,说:“难道她就不能事先缝好了,再带去冷宫吗?本王早就说过,她是罗尔国的云萝公主,混进大顺后宫本来就是要暗害皇上与太后的!好了,如今人证物证皆有了,就请皇上立即赐死这妖女吧?”
龙允轩想必是怒极了,历来宫中最忌讳的便是似这种的巫术与蛊术,做为一个帝王,此时再有情份,也难容她犯如此大忌。只见他大手一挥,便让下旨处死顾念琳。李应便在此时发出了夸张地声响:“唉呀,这事不对劲啊?”
龙允轩转身怒向他,吼道:“李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存心让朕气结,想让朕闷死吗?”
“不是啊,皇上,您再瞧瞧这布偶,它真有不妥!”李应将布偶举至皇帝面前,委屈地说道。
皇帝却理都不理,问:“有何不妥?”
李应便问:“皇上,您是说这些时日您经常感觉腹痛难忍是吗?还有蓝贵嫔也是?”
龙允轩不耐烦地应道:“朕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嘛,李应,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清!”
李应也不管他是否烦恼,只盯紧了布偶上的针,说:“不对啊,皇上,按理说,您该是腹痛一次,这婉贵人就该是用针扎这布偶一次吧?可是这上面没有多余的针眼啊?一个也没有!很明显,这是另有人缝好,将针插上后……嗯哼……”关键时刻,李应故意吐字含混不清。
皇后听言,赶紧拿起另两个布偶,细看了看,说:“对,这上面确实没有多余的针眼,等等!”皇后睁大了眼,用手细细理着布偶边缘的缝线,然后又拿过李应手上的布偶,细细看了,最后松了一口气,说:“这布偶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皇上请看,贴着您与太后生辰八字的布偶缝的是散套针法,因散套针法线条组织灵活,善于表现花卉娇艳多姿的特点,所以多为平时绣花所用;而贴着蓝贵嫔生辰八字的布偶用的却是一般的针法,无任何技巧可言,因此,这个布偶看起来就没有另两个精致;皇上,婉贵人莫说是散套针法,就是一般的针法她也不见得会用,皇上可不要因一时的暴怒,而冤枉了婉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