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身体里蔓延。
撕扯着肉体的疼痛,每一次的脉动都像是要流血一样的痛楚,她蹲在地上,紧紧闭上眼睛,太过于迅猛的疼痛不分方向来袭,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好痛,感觉有液体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慢慢远离自己。
她下意识的捂住疼痛的小腹,这才看见已经殷红了裤子的鲜红血液,正在汩汩的流淌,像是一条红色的溪流。
血?她的血液像是永不停止的海洋,顺着大腿一直一直的流过膝盖,滴落在柏油的马路上,然后迅速的渗进去,不见。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她虚弱的声音无力无助,“求求谁来救救我和孩子。”她的声音哽咽变成无力的哭诉。
空荡的大街偶尔的车辆路过,根本没有人注意蹲在地上的年轻女子,更不会有人看见她的身下已经汇流成小河的血的流淌。
她被疼痛折磨躺在冰凉的马路上,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初冬的雪,雪白干净,纯洁无垢,是世间最纯美的精灵。
此刻,落满她的身体,盖在她瘦小的身子上,显得更加的凄美,她像是天地间一飞鸥,疲惫的停歇在大地,然后飞翔去属于她的天际。
***********************************************************************葵一致敬
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冗长的梦境,无法醒来的粘腻。
她唯一一次的清醒是看见了傅少炀,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他面无表情,说,“把孩子拿掉。”
她求他,她跪下求他,她给他磕头,他却是那样依旧冷漠,他对医生说,孩子不能要。
然后,她就彻底的昏迷了。
醒来时,孩子已经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枯坐在窗前,白色的病房硕大的床,穿堂而过的冬季的风,怎么吹也带不走她心里满盛的悲戚,她想哭,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现在想来,孩子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属于这个人间的孩子,就算是自己坚持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只是,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方式结束掉一个纯洁的生命,被他的父亲亲手杀死于襁褓。
她摸摸已经平坦了的小腹,心如死灰。
他说他要杀死孩子时,她以为只是威胁,并不是真的。
现在,她知道那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里面为什么会有白色的泡沫了,那是堕胎药,她一时的失误,就成了一生的遗憾。
他好残忍,好残酷,好冷血。
她独自坐在高高的窗台,望着楼下的人群,忽然好想结束生命。
嘎吱,病房的门没有预知的打开,沉稳的脚步声如期而至。他一身灰色的套装站在门口,那张俊脸看在恬玫的眼中是无比的刺目。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坐在风口。”他说着,上来扶她。
“你滚开,傅少炀,你是恶魔。”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险些跌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愤怒的神色。
“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收回手,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好几万的套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是那么贵气,她也是在这一刻真正的看到他们之间的差别,他是穿着昂贵定制服装的王子,她只是一个贫穷的女佣,如此挣扎的要在一起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孩子该不该来到世上不是由你决定的,也不是我,你不能如此残忍的伤害他,你会遭报应的。”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力,说完就倒在病床上。
他帮她盖好被子,看她苍白的脸孔,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