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恬玫提起裙角,慌慌张张的跟在莎莉身后。
两个人从小道走到了大厅,金碧辉煌的琉璃反射着七彩的光泽。她却没有心情去顾及自己现在有多么的丢脸,穿着昂贵的礼服孩子一样的小跑着。
“你追出来干什么?”莎莉有些反感的皱起眉头,却是有些软化了。
“你不要生气,我和他,是没有可能的,”没有可能,没有未来,没有诺言,没有承诺。“我们只是一时的爱情,你会和他在一起的。”
她只顾得哄着莎莉,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颀长的身影,在听到她口中说出的话时,僵硬的四肢冰凉。他穿着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袖口,宝蓝色蕾丝点缀着领口,这个充满英伦气质的人此刻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只是,脸色原来越难看。
“好了,不要说什么了。”莎莉摇摇头,“我不想听了,我累了,少爷也累了。或者,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和他更合适也说不定呢。”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两个人之间不是没有磨合过的,两个人之间不是没有试过的,少爷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会冷场一晚上,更不用提别的。
好在少爷没有怀疑那一夜的可能性,没有怀疑究竟是谁帮他解得药。莎莉知道,少爷是爱着恬玫的,所以,他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发展,最多,不过是带她见见导演,再多的,就是奢求了。
莎莉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这么久,在一起,她也渐渐知道恬玫是个好女孩,她不应该再被嫉妒蒙蔽,她不能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了。
“你回去吧,我要去领奖了。”莎莉拍拍她的肩膀,转身欲走。
“你不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着,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样子,鼻头还是红红的,和那张玲珑精致的脸是那么不相称。
“真是个孩子。”莎莉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打开包拿出新买的真丝手绢,帮她擦擦,“屋外冷,回去坐吧,刚才是我话说重了。”
“嗯。”她点头,可怜兮兮的。
目送着莎莉渐渐走进另一侧的门,那是直通舞台的通道。她看着莎莉总是能想起家,想起沛然姐姐,想起哥哥,还有最疼爱她的爸爸。
所以,不论她怎么误会,伤害,她都不会抵抗,因为,她把她当作家人,家人的存在不是伤害,是需要爱的。
他没有过去叫她,自己径直走回座位,坐下,冷酷的脸上没了刚才的幸福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隔绝。
他又习惯的走入了自己的世界,与世隔绝,不要让别人碰到,不要让别人伤害到。
她也随后进入,脸上写着明白的喜悦,他在黑暗里,攥起了拳,隐忍的怒气总是能被她勾起。
好奇怪,恬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天来,他都没有消息,不再约她,不来找她,她望着自己小卧室的吊灯,心里空的有回声。
早上,忙碌的工作,晚上,整理一天的企划,日子仿佛回到他没出现时的那样,简单,没有挂念。
翻出手机,还是一通电话都没有。
她握着手里的手机沉沉睡着,梦里还出现他的样子。
他住进了医院,其实,没有人知道,霸主的他会有心理问题,他曾经患有极其严重的自闭症,以至于,六岁前他都不会说话,不会和人交流。
这种病,几年来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却被她的一句话狠狠地刺到了。可能,因为越是爱,越是伤害,他已经好几天不和人说话。自己把自己困在屋子,不发一语。
雷利担心他这样下去,会伤到身子,就把他送入了自家的医院,接受照顾。
今天,他还是那样,拿起文件,仔仔细细的看,然后,很利落的签了字。一切都和在办公室一样,就是不说话。
白皙的一张脸,明白写着生人勿近。
雷利这时实在没有办法,想起了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总是这样,多么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