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那个夜晚,她走进了一个酒馆,采薇听别人说酒是忘忧的良药,所以她喝了一口,酒是辣的,还交杂这一丝的苦涩,简直比草药还难喝。她喝了两大碗之后。觉得迷迷糊糊的可是脑袋,有些麻木,也有些疼痛。
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来的,只知道那夜自己好像喝了酒,酒的滋味竟然是那样的难言。原来酒喝多了的滋味。竟然是心情的滋味。在那半醉半醒中,在那似是而非的感觉,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已经腾飞起来。“
当然后面采薇和玉鹏飞还发生过很多故事,只是她并没有告诉金凤凰。金凤凰听着采薇的话,心也随着采薇的情绪而波动。这一天带给金凤凰的震撼实在太大,她们说着,聊着竟然喝起酒来。这当然是她们清醒的时候从未想过的,做的事当然也是平时不会做的。情真的很像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迷人,人自乱。
金凤凰什么也没说,只是陪着采薇一起喝酒,相处了这么久,金凤凰竟然会喝酒。其实喝酒,也许饮得是一种心境。当心境与酒相适应,会不会喝酒就已经不重要了。随着酒一杯杯的下肚。金凤凰的如冰的脸上竟然也有了温度。可是金凤凰的动作,却是丝毫不乱。
采薇在酒意的温暖下,温热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像一滴滴的热水滴落在寒冰上,采薇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流泪了,也不会再流泪了。“
酒意温暖融化了心里的冰。她们才发现偶尔放纵一会,觉得是那样的畅快。
“你知道,宫主为何对你如此忽远忽近吗?想要接近,又害怕和你接近吗?紫藤宫主不容许说,可是我今天要说。“采薇带着几分醉意说。
金凤凰第一次知道,在这神宫中的人,原来还可以这么有魄力。金凤凰心一沉,这正是她想知道的。
在金凤凰的记忆中紫藤宫主永远是像一个用雪雕成的佛像。让人感觉又冷,只能膜拜。从小到大,除了教导武功以外,很少和紫藤宫主见面,即使见面也是从没见过宫主在笑。甚至有怀疑宫主到底会不会笑。金凤凰自从被紫藤宫主救了以后,由于她与母亲相似的容貌,本能的把她当成母亲。虽然知道她永远不会是母亲。金凤凰有时甚至怀疑世间的母女关系是不是都是这样,可是她多少次能回忆起和母亲一起欢笑,一起玩耍,是可以那么亲密。母亲已经离她而去,可是她从没有相信就此母爱也就远离了自己,她相信自己的不幸会想命运讨回来的。
可是她也依旧忍不住想得到爱。可是不怕宫主严厉的要求,也不怕打骂,她怕的只是冷漠和疏离。她今日终于找到原因了,她一贯平静如水的眼睛,也有了一丝涟漪。世上的任何东西在她看来就可以去争,去抢。唯有亲情是需要感情来喂养的。
金凤凰收回了心神问:“为什么呢?”
采薇带着很大的酒气说:“紫藤宫主,想让你明白,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要想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就要先学会活着,学会生存。其实道理很简单,宫主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公主都是需要住在华丽的皇宫里,威严的城堡,离开了这一切便无法生存,真正的公主离开了这一切,依然是公主。”
金凤凰双眼散发着光芒,心里的不解全都变作心底的安心。原来以为一生都解不开的结,没想到当它解开时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金凤凰心里默默的说:“不过我要做的是天下的女王。”
金凤凰听了这个答案,十分震惊,一时难以平复。可又觉得这个解释在情理之中。金凤凰的心思沉重,这么深的恩情又拿什么而还,也许这个结,本身就是死结。她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眼泪滴到了酒中。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她本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是结结巴巴说:“两位少主,紫藤宫主请两位去一趟。
丫鬟的声音很低,但听在采薇和金凤凰的耳内,却像惊雷乍起。一身的肚中的酒,都变成了冷汗出来了,这样一来酒倒是醒了大半了。
丫鬟的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见。好像生怕惊吓到她们一样。金凤凰和采薇还是被吓了一跳,两人有一瞬间的惊慌。迅速穿好衣服,佩戴好宝剑。神态慷慨肃穆。
金凤凰一咬牙,用力一跺脚,由于用力过猛,地上竟多了一条细缝。而采薇却显得比较平淡一些。两人鼓起很大的勇气,然后坚定的走出了门。不像是去见师父,亦或是姨母或者说是长辈,而是像犯人奔赴刑场时的情景。
走出门外的两个人,就开始走向前后两个方向。原来紫藤宫主从来不同时召见两个人,总是在佛堂和正殿两个不同的地方召见。
门外的雪还在下,踩上去的脚印很快就被覆盖了。像是没人走过一样。金凤凰走步步走向后院,那不是宏大的宫殿。而是一个佛堂,金凤凰一步步的走向佛堂,就听见木鱼被一下一下敲打,金凤凰听的揪心,仿佛木鱼的每一下的敲打都,在金凤凰的心中,夜很静,佛号飘在空中。而这木鱼声,敲打的只是寂寞,佛号声声驱散不了孤独。
金凤凰跪在了佛堂门外,每当任务她就会这样。她不知道这次任务自己算成功还是失败。
佛堂内的烛火摇曳,在窗上映着黑影在摇曳。那方狭小的佛堂真的能阻挡这凡世的尘缘呢?进了庙堂的人清净是否能给佛堂里面的人带来宁静。莲台上的慈悲是否能洗净杀戮的血腥呢?那梵文经书是否真的能真的放下执念呢?
天很冷,金凤凰思绪却飘的很远,她竟然睡着了,和这白雪相拥而眠。
她做梦了,在梦境里,她梦见了高大雄伟的宫殿,这个宫殿比之紫日深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用世间最华美的词汇不足以形容它的壮丽,用世间最富丽的词汇也不足已形容这里的一砖一瓦。这是皇宫是她曾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