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婕妤不必再如此惺惺作态了!你指使他用毒打掉锦玥腹中的胎儿,又要他为你隐瞒你杀人的恶行。这些他已经全部招了!而且哀家还让人在他的住处搜出了一些东西。”傅月红的脸上擎着一份自信,挥手示意孟易将东西送到了青青面前。
“当啷”一声,孟易将手中的小包裹丢到了地上,里面散出了四五件贵重的珠宝。青青看了眼那些东西,心中顿时一惊。这都是她搬出瑜瑾殿时交给守门小太监散发掉的东西,于是道:“这些确实是我的东西,但不是我给他的。”
青青的实话,在傅月红和瑛婷耳中根本不算解释。傅月红冷笑一声,语气略显刻薄道:“笑话,东西你承认是你的,但是却说不是你打赏他的,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对此,久不说话的桑桑再也听不下去了,抢先开口道:“不,奴婢可以作证,这些是娘娘离开瑜瑾殿时,交给守门小太监赵力散发的。至于赵力会送给谁,娘娘是根本不知道的!”
“你作证?”瑛婷柳眉轻挑,口气极为不削道,“你根本就是和青青一个鼻孔出气的,你的话如何能说服别人?”
桑桑蹙眉,表情有些发急道:“奴婢发誓,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不信的话,可以找赵力过来对峙!”
“好!哀家就如你所愿!”傅月红显然是有备而来,立刻挥手叫出了瑜瑾殿之前的守门小太监。
“小赵子,你说说看,这些东西你可见过?”瑛婷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道。
赵力躬身看了一眼,低着头十分肯定道:“回太后,王后娘娘,这些东西奴才见过,都是青婕妤娘娘的首饰。”
闻言,傅月红凤眉一挑,接着道:“哦,那这些可是青婕妤让你送给身旁的老秦的?”
“奴才冤枉!”赵力“咚”的一声跪到了地上,表情诚惶诚恐,“奴才虽然见过这些东西,却不曾得过这些东西,更别说是送给老秦了!这些只怕是婕妤娘娘自己送的吧。”
听了她的话,桑桑的起不打一处来,厉声道:“小赵子!你可想清楚了!千万别诬陷娘娘!”
“奴才没有,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赵力矢口否认,声音听来坚定无比,但是眼神却不敢看青青一眼。
“你胡说!”桑桑原想辩驳,却被青青开口制止:“桑桑,不用再争了!”
“姐姐!”
“他已经说得如此肯定了,你再争下去也毫无意义!”她看了眼面前的傅月红和瑛婷,又低头看了眼赵力和老秦,嘴角露出一抹冷嘲,“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实到底,青青会等着君上前来,再做定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常路的声音,冷冥带着白洛尘疾步走进了清凉阁。他的脸色铁青,看着周围的阵势,立刻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见此情景,傅月红极为不满,抬脚向前,直接对着冷冥质问道:“君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想任由眼前的凶手逍遥法外吗?”她的双眼直视着冷冥,眉宇间不闪不避,没有半点畏惧。
冷冥半眯着眼睛望着她,没有说话,紧接着他示意白洛尘上前验伤,并且低头盘问着跪地的老秦:“你说玥长使之所以流产,是青婕妤指使你下的毒?”
“回君上,确实如此!”老秦点头,重复了之前的说辞。
“哦?”冷冥剑眉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下的是什么毒?”
“这个……”老秦微微一愣,但很快又解释道,“婕妤娘娘并没有告诉奴才,只是说这药能让玥长使滑胎。”
“是吗。那你如何下的毒?”冷冥淡淡一笑,问得更加轻描淡写起来。
“奴才……奴才……”老秦迟疑了半天,脸色也不由得紧张起来,额头还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他不敢抬手拭汗,只是紧握着双手道:“奴才是将毒药混在玥长使平日喝的安胎药里的!”
“你撒谎!”
突然,屋内响起一个坚定的女声,熙儿快步来到众人面前,屈膝行了一礼,高声反驳道,“主子每日的饮食、药汁都是奴婢亲自,你根本没有机会把药下在安胎药里的!所以你根本在撒谎,蓄意诬陷青婕妤!”
对此,冷冥轻叹一声,声音不愠不火的问道:“老秦,是这样吗?”说着,他抬眼看向身旁的傅月红和瑛婷,发现两人的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
“奴才该死!君上饶命啊!”老秦知道这谎话说不下去了,立刻一个劲地向冷冥磕头,额头还撞得地面砰砰作响。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陷害青婕妤,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冷冥也不着急,拉过圆凳在他面前坐下,嘴角擎着一丝叫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青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觉踏实了许多,原来就算他不再爱她,不再信她,可是依然是一位睿智的君王。
“奴才……奴才……”老秦一脸为难地抬头瞅了眼傅月红,心里满是忐忑。可是不敢乱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哭丧着脸道,“奴才没有谁人指使,只是看不惯青婕妤假扮玉公主欺瞒君上,所以才想借此除掉她,已保我冥国的尊严!”
他的回答,让冷冥不由蹙眉,眼角略带不悦地瞟向傅月红,口气满含嘲讽:“你倒是挺忠心的!难道区区一个女人,就能有辱我冥国的尊严?”
老秦满是惶恐地将额头搁到了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恨的哭腔,态度却十分诚恳:“奴才自知犯下死罪,不求君上原谅,只希望君上能念在老奴曾经伺候过叶夫人的份上,饶了老奴宫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