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夫人如果不信,可以回想一下你记起的东西可有连贯性?如果是玉公主教你抚琴,那么她为什么会教你?你用了多久学会的?”白洛尘慢慢引导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青青渐渐恢复了思考。
她的眉头紧锁,脸色的表情越发凝重。她一把抓住白洛尘的手,目光闪过一丝精亮:“你是说……”
“额……”她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身体便传来一阵抽痛。她紧咬着下唇,脸色略显苍白,额头更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夫人,是不是旧痛复发了?”白洛尘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诊断了她的脉象后很果断地发问。
青青连连点头,此时她已经痛得无法言语了。
“药丸在哪?”
“在这,在这。”桑桑找出了白瓷瓶,到出一颗药丸喂青青服下,之后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青青不停地喘着气,稍稍缓了缓心神道:“放心吧,没事了。”说着,她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低声询问,“这里是冷宫?”
“……”桑桑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只是想知道叶婆婆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她记得叶婆也曾经提到过催眠术,所以她想要找她做个确定。
“嗯,叶婆婆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常明殿。”桑桑如实作答,心里颇有疑惑。
对此,白洛尘也心存疑惑,直言道:“夫人为何要问起叶婆婆?”
“她和你一样,都说起过催眠术。”青青一脸认真地看向白洛尘,两人的目光相撞,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哎?”桑桑一脸不解,但也快不追了上去,三人就这样往常明殿走去。
“咳咳咳,咳咳咳……”
“君上,奴才求您了,您还先把药吃了吧!”常路俯首跪地,声音急切在带着一丝恳求。数月来,冷冥的咳嗽旧疾都不曾复发过,他甚至认为只要主子和青夫人继续恩爱下去,那这个顽疾便会不药而愈。
可是,上午的事情发生后,冷冥的旧疾不但复发了,而且比以前更加严重了。加上他不肯服药,这喉咙也已经显出几分沙哑了。
“咳咳,把药撤下去,咳咳……你也出去!”冷冥双眸紧闭,单手撑着额头,一脸不耐烦地喝斥着。
“君上!”
“出去!咳咳咳……”冷冥猛得睁开眼睛,眼中露出一抹杀气。他越是生气,咳嗽就越厉害。
常路无奈,只得应声退了出去。
冷冥烦躁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关于真假,他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判断,若是错了不仅会错伤他心爱之人,同时也可能让他抱憾终身!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玉儿?又或者两个都不是?他越想头越疼,咳嗽也因此更加厉害起来。他用力一掌扣于桌面之上,整张书桌一下子就散了架,七零八落地堆到了地上。他烦躁地起身,心里努力让自己平静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瑜瑾殿。
月色当空,瑜瑾殿内的烛光略显暗淡,冷冥静静在外面站了许久,双手握紧后又松开,松开后又握紧,反复再三,他终于还是决定进去。
屋内静静的,显然是有人刻意下令撤走了服侍的宫女、太监。冷冥谨慎地看了眼周围,确定了无言身处的方向后,继续向内走去。
寝室内,芷儿穿着一件透薄的白纱睡衣坐在窗前。她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脸上的表情格外淡漠。
玉儿?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促使冷冥的双手再次握紧。他缓缓来到她身后,还没开口,便被她抢先道:“这么晚了,冥王来此所谓何事?”
芷儿转头望着他,单薄的衣着在微风的吹拂下隐隐露出粉紫色的肚兜。
“自然是调查你的真假了。”冷冥故意忽略掉让人热血沸腾的画面,一双黑眸满含冷意的望着她。
“怎么调查?”芷儿柳眉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声音不缓不慢:“像三年前那样,用强吗?”
冷冥蹙眉不语,表情略显迟疑。
芷儿丝毫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的变化,缓缓凑到他身前,昂着头清清楚楚地追问:“还是想动之以情?带我看桔梗花,或者做一日贫民,看日出日落?”她的表情颇为傲慢,眼中满是不削。
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冷冥抓着手臂用力一扯,毫无预警地压向了窗台……
冷冥欺身压向她,漆黑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出几分冰冷。他仔细地打量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容,继而看向她光洁的肌肤。在她的脸上、身上,他找不到任何类似易容的伤疤,或者应该说她的浑身根本不存在伤疤。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芷儿用力挣扎着,脸上的表情略显慌张。
“你若真是玉儿,恨蛊之毒是如何解除的?”冷冥轻轻扣住她的下巴,锐利的鹰眸带着几分审视。
芷儿冷冷地与他对视,缓缓道:“江湖上早就有个关于魔医无邪子的传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推宫过血?”冷冥半眯着眼睛望着她,再次检查了她的全身,满是怀疑道:“那伤口呢?”
“你若这么怀疑我,大可下旨斩了我。”芷儿的脸色露出一丝冷笑,嘴角更擎着一丝嘲讽。
“你以为寡人不敢?”冷冥脸色一沉,他不喜欢她的语气,似乎能把一切都看透似的。
“你敢,你当然敢。”芷儿下巴微抬,眼神瞬间转为冰冷,眼中更闪烁了一些泪光,“否则怎么会有当年墨城被屠,公主被囚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