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一些历史比较悠远的名校都流传着一些鬼故事,例如走廊里的脚步声、半夜厕所里的鬼、殉情女学生的幽灵……对于这些可怕的传说,大家都认为“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X大学学生会会长冉越杰绝对是一个例外。他自称无神论者,彻底的唯物主义,对这种故事一向嗤之以鼻。他认为,一些人神经衰弱,才会相信那些荒诞的故事。而另外一些人因为对学校不满,就编造一些鬼故事来发泄不满。但是,前几天晚上的经历让这个唯物主义者彻底颠覆了原先的世界观。
那是农历七月十四的晚上(传说中的“鬼节”),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掩盖。冉越杰为了准备政法学院的迎新晚会,独自一人在学生会办公室加班。此时正是暑假的末期,一些好学的学生就返校开始学习了。不过,由于还没有正式开学,学校的主楼照例晚上10点准时封楼。
趴在桌子上的冉越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只要你上过大学,你肯定见过不少晚上拼命干活、白天却死气沉沉的家伙。
冉越杰就属于这类人。他与这类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晚上工作时,非得把窗帘都拉上,关掉灯,整个屋子只留下电脑屏幕一个光源。她说只有这样,工作“才有感觉”。至于这是真是假,这里暂且不做考证。但如此一来,她经常错过学校封楼时间倒是事实。
冉越杰推开门,看了看表,11:00,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太忙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低声嘟哝了几声,打了个哈欠,就走进了漆黑无人的走廊。政法学院的大楼建于20世纪20年代,直到现在,里面也没怎么装修过,枯朽的木质地板一踩上去就“嘎吱嘎吱”地响。
像教学大楼、医院这种平日人来人往的地方,一旦过分安静,就使人觉得阴森恐怖。尤其是在没有灯光的晚上,漆黑的空间似乎没有尽头,人一旦陷入其中,就会被黑暗吞没……
冉越杰打了个冷战。可能是心理因素,他觉得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掺进了一股不协调的气息。
“啊呀,这栋楼早就该好好修一下了。”冉越杰故意大声说话,但他的声音传不了不多远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
怎么回事?好像越来越冷了。冉越杰缩了一下脖子,心里开始有点发毛。突然,背后似乎有道亮光一闪,随后一阵阴风袭来,冉越杰觉得脖子似乎被人拂了一下。
“啊啊啊碍…”冉越杰下意识地惨叫着,冲出几步,靠住墙站定,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去……
“什……什么嘛,原来是窗户被风吹开了,那么,刚才的就是窗帘了?哈,哈哈,哈哈……”冉越杰干笑着,他分明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冉越杰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望着好似无底洞的楼道,脑海中犹如电光石火一闪,突然想起了政法学院广泛流传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左脚残疾的男生,经常 被人欺负。有一次,几个人和他开玩笑,趁他下楼时绊了他一脚,没想到这个男生倒下时磕到了后脑勺,虽然他很快被送到医院抢救,但他最终还是死了。从此以后,如果谁在晚上走这段楼梯时,先迈出左脚,而且走得很急,就会在倒数第三级,也就是那个男生摔倒的地方踩到一滩血,并且在7天内坠楼而死。冉越杰踌躇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心想:没……没关系,走慢点就没事了……,她跨出左脚,紧紧抓着扶手,一步一趋地往下挪。
14、13、12……5、4……
冉越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数着,当走到倒数第四级时,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最终微微探出右脚——踩在那个传说中的“流血的台阶”上。
“啪嚓!”就在他踩上“流血的台阶”时,脚下发出轻微的溅水声。
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种声音,想起那个可怕的传说,冉越杰吓得脸色苍白,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靠着扶手的支撑,他才勉强靠住栏杆。
“血……血……碍…”冉越杰嘶哑地叫着冲下楼,手里的资料撒了一地。他一口气跑到政法学院的铁门,使劲摇晃着。
“来人,快来人!谁来开一下门!快来人!”他大声叫道。
铁门被摇晃得“哐啷哐啷”直响,在底楼的大厅传出了回音。
保卫室就在离大门五六米远的地方,冉越杰清楚地看到里面有一盏灯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在房间斑驳的石灰墙壁上投下千奇百怪、摇摆不定的影子。
“快来人!还有人被关在楼里!”冉越杰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扯开了喉咙朝着保卫室不停地叫嚷。
说也奇怪,不管他怎么大吼大叫,一向连睡觉时都十分警觉的老保安好像消失了,或者是根本没听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时的冉越杰已经快要崩溃了,抓着栅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飘来了一种人人都很熟悉的气味。冉越杰闻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像要哭出来。
那是香烛味。
随着香烛味一起飘过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断断续续的、凄惨、阴森的哭声。
冉越杰顺着铁门滑下,坐到地上,朝墙角挪了挪,浑身蜷成一团,闭上眼睛,心想:听天由命吧!
过了一会儿,香烛味渐渐散去,女人的哭声也消失了。
不多时,半睡半醒的冉越杰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冉越杰诧异地睁开眼睛,仔细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有节奏的“嗒”、“吱呀”,“嗒”、“吱呀”声,好像有人踩在楼梯上,一级一级往下走。
谁?这么晚了会是谁?冉越杰看了看表:凌晨一点半。
没多久,脚步声到了二楼通向一楼的台阶上。冉越杰躲到大厅的一株铁树后面,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楼梯转折处的平台。
在那个平台上有扇小窗,漏过云层的月光在上面勾勒出方圆大约一米的轮廓。这时,有个人影慢慢地下楼,缓缓移到窗前,一步一步朝着冉越杰的方向走来,此刻冉越杰的T恤早被冷汗浸透了,两条腿更是不听使唤,眼睁睁的看见那个人影走进大厅,停留了一会,一步步往他藏身的铁门那儿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碍…
冉越杰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大叫一声,冲向铁门。“砰”的一声,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倒下了。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依稀记得那个影子穿着白色连衣裙,似乎有黄色的长头发……
“这么说来,那影子是个人了?”政法大楼漆黑的走廊上,李湘云听到这儿,放开男友蓝新飞的胳膊,舒了口气。
“而且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鬼。”蓝心飞笑道,“第二天人们经过调查发现,所谓的冷气,是因为文艺晚会上用的干冰桶裂了,至于那滩水,是上面晾着的一支拖把滴下的。那级台阶中间有点凹,所以水积起来了。”
“那么,保卫室怎么没人呢?”
“听说那天晚上老保安的哥哥来看他,两个人喝酒去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那香烛味、女人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碰巧。恰好那天附近的小区有人在做五七。”
“咦,不对。那时候你还没来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哈哈,我当然知道。嘿嘿,你猜那个最后的影子是谁?”
“谁?”
“就是我表哥何会奇,他在自习室睡过头了。”
“这样啊,”李湘云撇撇嘴,恍然大悟:“说到底都是骗人的。”
“对埃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跟着我走就是了,这回老保安肯定在。”
“都怪你!害的我也被关在楼里!”
“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今天也是农历七月十四,听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有穿红鞋的跳楼女鬼出现,该不会……”
这时,忽然听到李湘云“氨地一声大叫,抓住蓝新飞的胳膊,指着走廊的另一头,说:“看……真的……有……”
蓝新飞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