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关法抱着一个瓷盆和一打纸钱回来了。
说实话,其实我前觉得,人死茶凉这一说非常对,但是,今天看到关法失神的样子,我彻底的把这个观点给否定掉了,这句话只是说给那些没有良心的人听的,在关法这,这句话是不成立的。
看到关法拿着这些东西回来,我以为他要烧三斤六两纸呢,便过去帮他把纸都拆了下来。
我想我也是他们的徒弟,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所以,我拿起三张纸刚要点着,关法拦住了我,并说道“情况不一样,所以对于后事的处理方法也不一样,三斤六两纸必须至亲来烧,他们才能收到。我们就算跟他们再亲,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烧多少,都白费。”关法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一滴滴泪珠,落到地上,激起片片薄灰升起,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和伤感。
看到关法哭,我刚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冲到师娘身边,跪了下去,刚想抱着着他放声痛哭,又被关法拦住了,他一抖一抖的说“你现在碰师娘的身体,她就会沾上你的阳气,留恋人间,不肯到地府报道,那样对她对我们都不好,说白了,她没去地府报道,就像我们人类没有身份证一样,阳间,有警察抓没有身份证的人,阴间,有黑白无常抓没有去地府报道的魂魄。”
我吓的赶紧收回刚要碰到师娘的手,背在身后,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总是想把手伸过去。
我突然想到师傅和师娘告诉我,他俩已经为我们开通灵力了,并且我的感知性他别好,所以,我想利用一下我的这个特点,但是,我不能当着关法的面做什么法,要是他看出来其中的问题,我岂不是有口难辩了么?他在时不时的看我一眼,还不把我的心思看的透透的么?所以,我现在只有两个办法可行,第一,就是马上想到个好的借口,说我们的灵力都打通了;第二,就是赶紧找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话说回来,这两个想法都是那么的空洞,如果我能找到借口,我早就说出来了,况且,这地方是关法从小到大生存的地方,我们可能比他熟悉地形么?只要他一发现我没有了,肯都会拼了命的找我,这一点我都猜到了,可是手里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了,我必须需赶紧找个对自己有力的借口。
在我一脸茫然的时刻里,新宇在那屋大喊着“大胆小鬼,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看招。”
我们三人走进了屋里,看到新宇正在用驱魔棒击打着一个小鬼,我心想,新宇真会挑时候,这样一来,我们有灵力的事,就可以很自然的公开出来。
我们亲眼看到,那个挨新宇打的小鬼变成一团火,没多久,就燃灭了。
新宇喘着气“小样打不死你。”随之,他那根棒子也凭空消失了。
这会儿,我才发现,这些日子里,新宇都没有拿着他那根棒子,想必一定是师傅已经将如何使用这个棒子的秘诀教给他了。
看到大家都是被惊呆的样子,我也配合的装出很不解的表情,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新宇也可哪看着“不,不,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关法帮着解释“看样你们灵力已经都开通了,以后,就按照师傅和师娘教的那些去练习吧。”
我使劲的让自己静下心来,感觉一下屋里到底是不是有异物,可是感觉半天的都没有是没反应,于是问关法“哥,为什么刚才我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就是想去摸师娘的身子呢?”
“这个,这个就是人的正常反应,我越是不让你做什么,你潜在的意思就越想与我对着干,就是这么回事。”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可喜的是,他并没有怀疑我们的灵力是从何来的。我又重新走回了师傅和师娘的身边,看着刚才裁好的纸,问“哥,这些纸钱要怎么弄呢?”
关法揉了一下太阳穴“把这些纸铺在他们的身上吧,即便不能全收到,也会收到一大半的。”
说实话,我从来没看到过谁家办白事情是这样的,不用烧纸钱,只把黄纸铺在遗体上面,但是,关法毕竟懂这些事情,他不可能坑自己师傅的,所以我照着办就是了。
冰心帮着我把这些纸都扑到了师傅和师娘的身上,看着现在的场景,真有点让人感到心寒,我看了看关法抱回来的瓷盆,问“那不用烧纸,这个盆是干什么用的呢?”
“盆,象征的是聚宝盆,所以必须要有,无论红事情还是白事情。”
关法在第二天一早就给县长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县长一进屋,就跪在了师傅和师娘的头前,喊着“好人的命怎么就这么短呢?你造福于我们,却早早的就走了,哎呀。”
这回我可算知道了,师傅和师娘在整个小城里的地位有多高了,连县长都能这样,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关法扶起了县长“乔叔,别太难过了。”
县长回身,抓住关法的胳膊“好人啊,这两口子绝对是好人啊,我真舍不得他们这么就走了。”
“我师傅和师娘走的急,什么都没交代,但是二老最大的愿望就是土葬,乔叔,这个事你看?”关法有些咄咄逼人的问着,还不把话说明白,把所有的话都交给了县长。不得不承认,关法在为人处世方面真的很厉害,只是,他平时总不爱接触外人,那么我们几个要是办什么事,自然全由我来处理了。
县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和冰心他们。关法急忙说“忘了介绍了,这几个也是师傅和师娘的徒弟,只是,他们一直在别的地方,但是对师傅的感情跟我是一样的,所以都不是外人,乔叔,有什么话尽管说。”
“现在上面查的紧,这个事,确实难办的很。”
我被气笑了,看他那嘴脸就是一副趁火打劫的样子,他肯定是想趁机大捞一笔,于是我说“喂,我不管你是县长还是什么,反正我话扔在这,我师傅的愿望必须实现,别忘了当初是谁把环山大瀑布的阴气都给驱除的,要是那依旧有阴气,想必县长您的腰部也不会这么鼓吧?”
县长和关法都愣住了,县长指着我“你……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是实话么?当初我师傅和师娘用了多长时间才把那个事处理好,你应该比我们这些小辈的清楚,所以那时到底容不容易,你更应该清楚,哪会他俩都能帮你办好,现在,这点小事你做不了主?那这个县长当的是不是……”我用瞧不起的眼神把他的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其实我本应该对人家有点礼貌的,毕竟是县长么,好歹要让人家能下的来台,不过我就是没控制住,因为我特别反感忘恩负义,在关键时刻,还要趁火打劫的人。
县长打着哈哈“你这个小孩的嘴皮子还挺厉害啊,我只是说这个事难办,也没说不给你办。”
我听出来了他这话的意识,其实他还是不死心,他现在的目的是,能骗多少就骗多少,所以,我也跟着他学,乐着说“那就好,能办就好,这个事就全权交给县长来办了,我们都是孩子根本不懂这些,幸好认识您,要不我们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除了县长来过这,其余的都是一些街坊邻居,稀里哗啦的一共也没有几个人,在我们和县长说完的那天下午,县长就来电话,让我们低调点,别给他添什么麻烦了。电话是打到家里的,自然,是由关法接的,如果是我去接,我一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的。
关法说,师傅和师娘都喜欢安静,和低调,所以,院子里仅仅只摆了两口棺材,甚至连灵棚都没扎,更不用提乐队啊什么的了。遗体前面,也没有什么贡品,一个香炉,两盏油灯,就这么简单。
我说“哥,低调也不至于这样,这我真的于心不忍,不烧纸钱也就算了,可是贡品,乐队什么的都应该有吧?”
“我们是出马仙,死了以后,越简单越好,弄得太复杂,还是不容易如地府的,包括你们几个都一样。”
我好像一下子穿越到了许多年以后,我躺在这样的门面上,眼睛紧紧的闭上,整间屋子里,前来送我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清净的很。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不过让人心里感到温暖的是这几个邻居,他们临走的时候,都告诉关法,明天一早,他们会再来,帮两位师傅入棺下葬的。其实我们多多少少都知道,入棺下葬这些事,必须是结完婚的人才可以干的,像我们这些半大小子要是跟着忙活,很容易被煞气打到。
在众人都走了后,关法领着我 们回到屋里的炕上坐着,他说“师傅和师娘明天就入土为安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并没有弄清楚,为什么师傅和师娘刚一死,你们的灵力就打通了呢?”
我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了,我想到师娘说,遗书就在柜子里,所以是时候把遗书拿出来了,我假装自己很冷,在柜子里翻着我能穿的衣服,在柜子底看到了一个信封,我把最底下的那个衣服抽了出来,故意将信封也带了出来,信封落在了地上。
我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咦,这是什么?”我拿起来端详着。
见关法没有反应,我的脸由好奇的神情,变成了惊讶“哥,哥,你看,你快看,这是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