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二人睡得中规中矩,顶多,用我的胳膊给他当作枕头,她说这样她会有安全感。
她枕着我胳膊睡了一晚上,我的胳膊也是从最开始,一直麻到天亮。
我俩醒来后,穿好外套,就进了关法的屋。薛斌他俩已经坐在床边,和小疯子聊起了天。几人看到我们一起进来,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笑的我俩极为不自在。
我知道他们笑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菜烈火的,怎么可能不出事?但是,偏偏我俩还真就什么也没干,被人这样误会,肯定会感到很委屈,可是,这种事谁又能解释的清楚呢?只能越描越黑。
我看着小疯子“你怎么又贫血了?还包宿?本来自己就需要休息,还敢瞎得瑟。”
小疯子说“手痒痒,一玩,就玩过点了。”
我感到暗爽,多么尴尬的气氛啊,这样就被我的急中生智给化解了。我假装生气的说“以后别这样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等把身体调理好了,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呗。”
冰心也在一边说“对啊,要想有个好身体,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想必大家都饿了吧?”
一提到吃,大潘就来劲了“可不咋地,我都饿死了,要不是这么饿,我可能还不会醒呢。”
我见缝插针“那赶紧去吃饭吧, 一会给新宇打个电话,把咱们的计划和他说一声。”我冲着小疯子笑骂着“病秧子,他们告诉你我们今天有活动了吧?”
“嗯。”
“那,Let’s go!”
我们几个人风风火火的下了楼,在楼下的小吃部随便的吃了口饭早餐。刚要吃完,新宇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喂,新宇,什么?哈哈,你到班级了啊?这么积极干屁!哦,那个,你出来一趟吧,在学校门口等我们,今天逃课,出去嗨去。”
我能听出新宇此刻的心情非常兴奋。
我们吃完饭后,在学校门口于新宇回合后,便去了市区,由于时间太早,大多数地方都没开,出了网吧,只有游戏厅是开的,于是,就在那玩了一头午。我看小疯子玩什么,我就跟着他玩什么,给他弄得都浑身不自在,好像我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其实大伙都知道,我是想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唯独他自己不知道。
冰心毕竟是女孩子,对这种地方没什么感觉,硬着头皮挺到了中午,才张罗着要走。
几个人出去后,热闹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路边的小贩又符合节气的卖起了上坟用的灯笼、黄纸,这也让我们深刻的感受到了鬼节特有的诡异气息。
沿着这条满是小贩的街道走到头,就是一家比较豪华的酒店,这是新宇找的,早在他从家走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包间。
我们一进屋,服务员就客客气气的点头哈腰,说实话,这种高级的场面我真没遇到过,感觉好像把我们供起来都无法满足他们那颗为人们服务的心。
在这样的场合下,我们吃的自然是很爽,酒也喝了若干,满地的烟头,满屋的烟气,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个蓝色的影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一个机灵,清醒了不少,死劲儿挤了两下眼睛,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松了口气,举起杯“来吧,今天,大爷我陪君再共饮三杯。”
大伙闻声摇摇晃晃的举起杯,跟我撞了一下,全都喝了下去。
说实话,我现在感觉酒已经到了嗓子眼了,为了不丢分,我还是明智的选择先去卫生间。我起身“你们先喝,吐完尿回来跟你继续干。”
冰心笑着说“小夜哥,我看还是我陪你去吧,你看你喝的,还吐完尿,到底是吐啊还是尿呢?”冰心要是清醒的时候,不会在大家面前这么说话的,刚才她也喝了不少,估计是喝高了。
我捏了两下腮帮子“别,别,你们都别动,我,我就是,嘴有点麻,没事,我没多,我去尿尿,不是吐哦。”说完就跑掉了,因为我真害怕吐在他们面前。
由于饭店太大,仅仅一个走廊,就需要拐好几个弯。我不可能一点一点的找,要是再多耽搁一会,我就要吐出来了。我也不管自己是什么形象了,捂着嘴跑到一个服务员身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嘴。
服务员吓的把身子用力的往后倾,指着她左手边“绕过那个盆景,就能看到卫生间了,先生。”
我一边跑一边想“管我叫先生,我有那么老么?我可能还没你大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歪歪。
绕过了盆景,一个水晶玻璃门屹立在我的面前,我刚站到门口,门就自动开了“呵,大酒店就是不一样,连卫生间都比别的地方高级。”我感觉要控制不住了,本来就已经要吐了,再加上刚才跑的那两步,现在是满嘴含着呕吐物。
我站在一个洗面池前,弯下腰,闭上眼睛,‘哇’一声,狂吐了起来。在我吐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吐吧,好好吐吧,尝试这人间最美妙的感觉,不久后,你想吐,都无法再吐了,哈哈哈哈。”
我微微侧过脸,用余光扫描着我视线范围内可以看到的一切场景,可是,一个人也没看到。嘴里还在往外吐,当我把目光锁定在洗脸池的时候,才看到,洗面池里全是血,并没有我的呕吐物,我对着镜子看了看,我的嘴角也在淌着血。
我赶紧用手遮住水龙头的传感器,想用水冲走这些血,可是,水龙头里也在往外流出红色的液体,还泛着热气,热气善法出了的蒸汽,将卫生间里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可视度极小。
我急忙的松开传感器,那红色的液体也停止了流淌。用手把镜子擦了擦,手上粘的血全部都被我蹭到了镜子上面,并且形成了一滴滴血珠,慢慢的往下滚动,所经之处,出现了一条条血印。我晃了晃脑袋,仔细的又看了一下镜子,上面已经没有了水雾和血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看不到脸的人头。
我回过头想看个究竟,可是什么也没有,我又看向镜子,那个人头还在那,并且发出了声音“我会一点点的折磨死你们的,哈哈哈,咱们的游戏刚刚开始,我要你受尽生死离别,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
“你是谁?马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无冤无仇。” 我胡言乱语的喊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马月。我几乎要哭了,双腿抖动的频率也非常快,
“哈哈哈。”镜子里的人头好像对我这样的状态感到很满意。
我战战磕磕用早已虚脱了的手,无力的打着镜子,可是,平时非常脆弱的镜子,今天变得异常钢硬。
打了几下之后,发现一点裂痕都没有,我便停了下来,发现镜子里的人头已经没有了,洗面池里也什么都没有。我又遮住了水龙头的传感器,这回流淌下来的是清水,我嘟囔着“刚才的是真的么?”说实话,我其实不怎么信,因为这样的场景我在恐怖电影里看到过无数次,每回都觉得太假了,可是,刚才的那一幕,是如此的真,怎么可能仅仅是幻觉呢?
在我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厕所里,大便处隔断的小门开了,一个够搂着身体的老头走了出来,他步履蹒跚,一看就是体弱多病的样子,由于刚才的折腾,在我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地面弄的全是水。我怕老头摔倒,便往他那面走,想扶他一把。
当我刚到他身边的时候,老头突然一转头,我‘妈呀’一声,一个大步跳了回去,因为他的眼珠往出鼓着,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惨白的脸色,把那颗鲜红的嘴唇衬托的更加红。
他慢慢向我靠近,我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要知道,在镜子看到那个鬼的时候,我虽然也很害怕,但是,那毕竟是在镜子里,让我觉得我和它不是在同一界面上,所以,我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与它对话。而这个老头却不一样,他跟我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存在的,故此,我真的觉得,我的嗓子已经被堵住了,任何喊叫都喊不了。
在他马上要接近我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地上。他也停下了脚步,侧过身,在我刚才狂吐的洗面池前洗着脸。我清楚的看到,他那缓慢的动作,与电影里慢放的效果是一样的。他每洗一下,就会对着我笑一下,还发出比车圈放气时还要让人受不了的声音。他的笑真的要比哭还难看,我几度想闭上眼睛,可是又不敢闭,我怕当我再睁开时,他出现在我的面前,与我脸贴脸,要是那样的,我真的会被吓死的。这样看着他,虽然也很害怕,但是,最起码可以知道他与我的距离。
不知道他洗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他对我笑了多久,此时的我已经木讷了。
在这仿若隔世之时,耳后又响起那飘渺的声音“哈哈哈,你们逃不掉的。”我的精神被这个声音又搞的紧张起来。回头找着发生之处,自然,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当我把头转回来的时候,那个老头已经消失了。
我起身在卫生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我这么做只是想确定,这个老头到底是人是鬼,现在看来,他消失的这么快,肯定不是人了。
我把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小疯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并且对我喊着‘救命’。
我怕小疯子发生不测,不再停留,走出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