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又进去看过没有?我们拿去的梯子是不是还在里面呢?”
“对了,我都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你一直没醒来,我就一直在你那里陪着,而且你们这里好多人都整天盯着我,我跟本就不敢随便到哪里去。”
“他们是担心你谋材害命然后私自潜逃,所以监视你呢。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也许水已经退下去了。”
师兄却不想再让我去了,他说你刚刚好了一点,到潮湿的地方又会复发的。他说他可以一个人先去看看。
晚上我睡觉之前他过来了。
“你猜怎么样,整个洞已经被水淹了,连井里都已经聚了好些水,梯子几乎都泡在水里了。”
“那我这次会不会闯下大祸了,如果水越来越多岂不是会把村子都淹了。”我开是担心起来。
师兄画了一张图,按照他的记忆标出了水井,通道,已经象个大厅的那个山洞的位置,我又添上了那个石室。
另外,我还补充了我在山洞里找出口时听到流水的声音,才循着声音找到那扇石门的。
在我转开了钥匙之后,将我扑倒后又抬起来的肯定就是冲进山洞的大水了。
看来这个钥匙真的控制着一个机关,而这个机关就是用来控制以前经常泛滥的洪水的。如果真是这样没错,那么洪水只是被引到山腹之中,然后从河道流出来。
那么我那时就是被山腹中的瀑布冲了下去,然后坠落到瀑布下面的水潭中,后来又被水流冲了出来,所以最初发现我的地方是在小河边。
而且当时我被水卷走的位置也应该不是很高,否则,就算我被树枝挂了一下,估计小命也难保。更何况,当时我坠到潭里时,基本上还是很清醒的。
那么这样以来,山腹中的水流不断地从已经打开的入口冲进山洞,然后再沿着我们过去的通道涌上来,当然会涌到井里面,等井中的水满了,就会溢出来,最终就会影响到整个村子。
那该怎么办呢?
幸好现在还不是雨季。
钥匙
我心绪很乱,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以来,我就一直心烦意乱。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那个关于村子的传说是真实的。在我看到了使洪水可以改道的工程之后,我确信这不是我所了解的古人能够做到的。那么,就只有神仙了。
师兄因为毕竟不属于我们这里,所以被引出去了,而我则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受到了惩罚。我没有听信老一辈的传说,所以一旦真的引发了大水,我就成了毁灭村庄的罪魁祸首。
天已经黑了,我锁好了门,也没开灯就在床上躺着。
我以前睡过的那个小床依然摆在柜子的一边。适应了黑暗之后,屋里的一切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想当初老嬷嬷过寿,为了沾沾她的福份,姥姥非要我在这屋里住两天。没想到,才隔了不长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老嬷嬷已经过世了,而我则成了这间屋子的新主人。
而且还闯了大祸,老嬷嬷如果有知,一定会埋怨自己所托非人。
眼前忽然显出波纹般的淡淡的光影,当我仔细看时又消失了。
我记起了自己最初在这个屋子住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有光影浮动。而且后来还从窗户外面看到过一次。是什么东西能发出波纹般的光影呢?
以前我猜想会不会是老嬷嬷的金银珠宝放在柜子里了。但她说过了,柜子是别人寄放的,里面可能是一把钥匙。
柜子黑黝黝地矗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确实放了一把钥匙,那又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呢。
我摸了摸放在床头的铜环,我在山洞里面找到的那把钥匙仍旧挂在上面。
为什么我头一次见到这把钥匙就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突然,我爬起来,打开灯,眼睛被灯光刺痛了。
走到柜子前面,我对比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我之所以总觉得这把钥匙在哪里见到过,其实并不是见过这把钥匙,而是看到过跟这把钥匙颜色,样式极其相似的锁头。
而这把锁就锁在柜子上。
我有了一种冲动,很想试一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如果打开了,我就可以看到连老嬷嬷也没有看到过的那把钥匙了。
但是,老嬷嬷说过,那是别人寄放的东西,让我不要随便动。
我的心里又漫上了一层水,那是即将要淹掉村子的水。
所以,我又躺在了床上。我还是耐心地等吧。
我克制了自己,这也算是种胜利吧。
在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浮动的光影更明显了。好象一轮一轮的水波,要将我淹没。在光影中隐隐约约感到有一个白色的点飘起来,又有一个黑色的点浮动在淡淡的光影之上。
在我的睡梦中,师兄对我说:“一张白纸称为无极,画上一个圆圈,称为无极生太极,中间一条曲线分成黑白两个部分,称为太极生两仪,中间的曲线表示了阴阳的相互运动和相互转化。特别是黑白两个半球中各有一个与之颜色相反的小圆圈,表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挂钟不见了
我知道师兄这几天肯定一直在研究挂钟的事情。他跟我不一样,有很多时候我都会被不同的事物所吸引,思维经常发生跳跃性的变化。而他会抓住一点不放,直到他弄明白了为止。
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为什么我跟老嬷嬷说的是神秘的影子,而老嬷嬷的回答却是关于挂钟的秘密。而且她也没有告诉我挂钟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柜子是别人寄存的,会有人来取,那么挂钟有没有可能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呢。
而且,这个挂钟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决非现在的科技水平能够达到的。如果谁做成了,肯定会因此获诺贝尔奖呢。
见到师兄的时候,他正准备到树林里面去走走。
我问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说:“我想我们可以把挂钟取下来看看,我总觉得跟它的功能相比,似乎它的体积太小。我们看到的也许只是一个显示,而仪器的其它部分隐藏在其它地方呢。”
“哦,我看过一次,就是你那次来找我去井里面之前,我正在看,挂钟确实不是挂在墙上的,它好象是被镶嵌在墙体里面的。”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就可能是了,我们回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象我们预计的那样,在别的地方找到仪器的其它部分。”师兄拉着我就往回走。
梯子已经被水淹了,我找了一个长条的登子,站上去,刚好够得到。
我们轮流看了看,就是象我所说的,挂钟是镶嵌在墙里面的。我还使劲捧住挂钟往外拉了拉,纹丝不动。
我觉得只有把墙拆了才行。
师兄说:“你别着急,我们再看看。”
我也觉得拆墙的主意不太好,所以就准备从凳子上下去。突然有点没有站稳,可能是身体还有点虚弱,头晕。我的手刚好摁在挂钟上,身体靠在了墙上。
就那么一推,挂钟消失了,而墙面却是完好的。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兄站在地上准备扶我下去,他抬起头的时候也愣住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盯着墙面,无语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了,我只能相信那面墙上从来也没有挂钟。
我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堵墙,稳稳当当的,那挂钟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呢。就算是掉进水里也该会溅起几朵水花,泛起一些波纹吧。这可是一堵墙啊。
如果挂钟是一个机关,那么被我摁到了,应该不只是把挂钟推进去,还应该发生一点其它的事情,比如说,打开一扇门,那才正常吧。
师兄说:“这堵墙很特别。”
我想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特别,也不会大白天碰到这样的事。
师兄继续说:“你看,这面墙跟屋子的其它墙面完全不同。”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们是离那个秘密近了一步还是反而丢了这个线索呢。
师兄说,“秘密就在这堵墙的后面。”
打开柜子
我真的很喜欢自己从山洞中带出来的那个挂着钥匙的铜环。所以它一直就放在我的床头,每次我看到上面的钥匙就对自己的自我克制能力很是心慰。因为我虽然好奇心很重,但是我答应了老嬷嬷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她说了,让我不要随便动那个柜子。
但是现在挂钟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几次我都想试试我带回来的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
也不知道几点了,师兄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
想着他呆呆地盯着墙面看的神情,我不由想笑,他是不是想把墙看出一条缝来,钻过去看看墙后面到底是什么。我对他说,可能哭更管用一些,你想想长城都被孟姜女哭倒了,把这堵墙哭出一条缝隙来肯定更容易吧。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走了。
留下我继续面对着墙发呆。
没什么好看的,一面干干净净的墙而已。
关了灯,我躺着仍然理不出个头绪。突然想起卦象与时空的对应,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易经中这方面的东西。有次跟师兄请教,他还是让我自己看。
又开了灯寻找有关的章节,拿起书的时候眼前一晃而过封面上的图片,那时太极阴阳图。我停住了,有个东西好象要被我抓住了,但就差那么一点点。
是什么呢?
我又合上书,封面上的太极阴阳图在我的注视下好象动起来了,象两只鱼在水波中游动,没错,是浮动的水波。我的心里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点亮了。
这与我有时候在屋子里面感觉到的那种浮动的光影不是很象吗?为了证实一下,我关掉灯,让自己处与暝想的状态,我看到了,两只鱼儿在水波中游动。
难道锁在柜子中的就是这个。
如果我猜的不错,在里面是跟太极阴阳图有关的东西,而且那东西可以在黑暗中发出光亮,这就是我为什么多次见到屋子中有浮动的光影。
但是老嬷嬷说过,里面是一把钥匙。
要等有人来拿的一把钥匙。
我下了决心,试试看我的钥匙能不能打开柜子上的锁头。也懒得再去开灯,我拿着那把钥匙走近柜子。
钥匙插进去了,我轻轻地转动了钥匙。果然,锁被打开了。
我轻轻地拿下锁头,打开了柜子。
白色的鱼眼散出光芒,黑色的鱼眼在一边反射出幽幽的寒气。我伸手捧出了它们。
就在这时候,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我的心脏狂跳了几下,快要蹦出来了。我知道是来取柜子的人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很多年的等待都没有等到的,将在你的耐心方尽的一刻来临。
我已经打开了柜子,瞒也瞒不过了。
我定了定心神。开了灯。打开门。
走廊
进来的人是师兄。
他进门就说:“我想明白了,这堵墙的位置正是.你怎么了,手里是什么东西?”
我说:“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柜子里面的钥匙。”
“怎么看着象是两颗大围棋子,一黑一白。还闪闪发光。”
我一边关灯一边对他说:“你再看看。”
黑暗中,我们的眼前浮动出了一幅阴阳图。我的手里捧着两块宝石。
“看到了吗?以前我总是感觉到屋子一到晚上就会有淡淡的光影,而且还象水波似的总是在浮动。有一次我还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当时老嬷嬷还住在里面。”
“你更喜欢那一个?”我问师兄。
在我手心里,白色的通体发亮,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黑色的也闪耀着鳞鳞的光,幽静闲雅。我把白色的宝贝自己拿着,把黑色的递给师兄,“我更喜欢白色的,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吓坏了,还以为是人家来取东西了呢。”
师兄盯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出神了。
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问他:“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说你想明白了,是明白什么了?”
“噢,我正想跟你说这堵墙的位置是.
就在师兄说话的时候,墙裂开了,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走廊。走廊明亮宽敞,象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一尘不染。
我们在黑暗中,每人的一只手中拿了一块宝石。
眼前的情形使我很吃惊,我望了望师兄。
他牵住了我的手,我们一起向里面走去。
第六层
我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光着脚。
师兄穿了一件大T恤,牛仔裤,旅游鞋。
师兄走在我的左边,他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他的左手中握着那颗黑珠,我的右手中握着那颗白珠。
走廊里,我的脚踩在上面感觉象踏在草地上。但是又是透明的,周围也是透明的,我看得到我们走在田野的上空,头顶上依然看得到星星。还有下边,就是我们经常散步的田间小路。
继续往前走,就快到树林了。
我们牵着手,走在树梢上。
塔已经在眼前了。从走进走廊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一定会走到塔里面的。现在塔已经在眼前了。
这座我从小时候就很熟悉的塔,是不是真的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呢?
顺着走廊走下去,就会知道结果。
在进入塔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树林中的影子,他在树林的边上,似乎在象我招手。又似乎在乞求什么。
我停了一下,指了指影子,问师兄:“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看到过的影子。”
师兄摇了摇头。
我对着影子挥了挥手,跟着师兄继续往前走。
果然不出所料,走廊的尽头就在塔里,走进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塔的飞沿挑角。
走廊把我们送到了一扇门的前面就消失了。门虚掩着。
我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狭小,四周没有窗户,但是灯火通明,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仪器闪烁着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中间有两个座位,看起来很舒适的座位。
这是在塔里面吗?
“这是在塔的第六层。”师兄忽然说。
我不解,“塔只有五层啊,怎么会是在第六层。”
“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处于虚拟空间了,你忘记了我们走过的走廊,在进入塔之前我注意看了,下面确实还有五层。”
我有点担心:“那怎么办,我们还有没有办法回去?我们来时的那个走廊已经消失了。”
他又握住了我的手,似乎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信心去面对眼前这一切了。
我们在里面转了一下,虽然师兄也算是高科技人材,他也不明白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你看这里。”我的眼光停留在两个座位的中间。
“阴阳图!”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当我俯下身去准备仔细看一下的时候,我感觉到拿着珠子的手心开始发烫。是阴阳图,但是缺少了两个鱼眼,在本来放置鱼眼的地方,只有圆形的凹痕。我们对视了一下,同时准备将手中的黑珠白珠填进相应的位置,
刚刚伸开手掌,两颗珠子就飞了过去,落入相应的凹槽之中。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忽然灭了。只有那些仪表的指示灯还在闪烁。
我正在弧疑地四处张望,身体象被推了一把,坐到了舒适的座位上。我看到师兄也坐到了另一个座位上。而在座位中间的阴阳图,发出了水波似的光影,我们被这些光影牢牢地绑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