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没错的话,郑克耘在这附近,有一套公寓空着——
难道真的像francis所说的那样,郑克耘把公寓给孙品熙住了?
想到这里,胸口涌上了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夏若琪要很用力地深呼吸,才能把胸口那股不断翻腾的情绪压抑住。
她紧紧地捏着拳头,看着郑克耘,想说点什么,张口,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夏若琪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因为不管说什么话,都不能改变,郑克耘为了陪另一个女人逛街,而把陪自己产检这样重要的事,撇到一边的事实。
夏若琪的脑子乱轰轰的,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郑克耘所谓重要的会议,就是陪孙品熙逛街……
对郑克耘来说,他一向珍视的孩子,还不如一个刚刚归国的朋友重要。
沈曜错了。
能够为她撇下孩子不管,怎么可能是早就已经断干净的朋友呢?
夏若琪突然想笑,但嘴角却仿佛被谁紧紧地扯着一样,怎么也弯不起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必须保持微笑,这里是公共场合,她不能失态……
终于,僵硬的嘴角,在极大的意志力的控制下,缓缓地向上勾起。
然而令夏若琪想不到的是,还没来得及展露笑容,下半身忽然传来了一股仿佛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剧痛,小腹沉重得让她心惊。
夏若琪脸色一白,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桌子,力道大得整个指骨都泛白了……
“若琪?!你没事吧?”站得最近的沈曜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过来,扶住了她。
郑克耘也脸色难看地冲了过来。
他迅速地拨开沈曜的手,把夏若琪接了过来,脸色铁青慌道,“沈曜,马上开车到医院去!”
沈曜点头,迅速地冲出餐厅,去开车。
“肚子……”夏若琪张口,想要说话,可下腹传来的一股巨痛,却让她眼睛一片晕眩,声音抖得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突然又一股剧痛传来,夏若琪全身发颤,疼得额头冷汗直冒。
然后,头重重地一撇,昏了过去。
郑克耘慌得整张脸都白了,迅速地把人抱起来,急急忙忙地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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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我之前就已经交待过,不能让孕妇的情绪太激动吗?怎么才转眼的功夫,就闹成了这样?!你知不知道,如果刚才来得晚一些,孩子就保不住了?!”
妇科主任一边替已经安定下来的夏若琪拉上被子,一边不高兴地低斥站在床边的男人。
“抱歉,是我疏忽了。”郑克耘低声认错。
“这次是送医及时,再有下次,孩子就真的要保不住了!现在孕妇需要静养,麻烦无关的人跟我出去!”
语毕,妇科主任狠狠地瞪了郑克耘一眼,再充满鄙夷了看了他身边的孙品熙一眼,才合上病历,朝门口走去。
走了两岁,没听到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妇科主任满脸怒容地转过身去,压低声音,冲着孙品熙道,“你一个无关的人,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刚刚情况危急,妇科主任没有空余的时间打量他们,现在一看这几个人,她瞬间就敏感地嗅到了不对劲儿。
再综合这一次,夏若琪一个人来产检的事情,妇科主任自然而然地,就把孙品熙认定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尽管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医生,孙品熙微怔了下,还是听话地跟着妇科主任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品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郑克耘道,“克耘,晚上你别过来了,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