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只看了御衡一眼,心中就痛惜起来。他以往也是俊逸潇洒的一个男子,面色温润如玉,身形健朗,可是,旧疾的折磨以及几年来服用丹石之药,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武,如今的他,身形消瘦病弱;这手,也曾温暖有力的爱抚过她,抱过她,为她宽过衣裙解过丝带,这胸膛也曾是她温暖的依靠,温馨的港湾,最终是什么冲散的这一切,是欲望,是对权势的渴求,将他们所有人都置身在悬崖边上。
“见朕这样,你心痛了是吗?”
长乐强硬转头,不回答御衡的问题。
“你心中还是记挂着朕的,刚才你的眼中有痛惜,为何你还是这么固执?朕说过,会给你最好的,只要你老实等待就好,人间黄泉,朕都会带着你走一遭,可是,你为什么不听话,非要自己来夺取呢?你知道吗?那样的你一点都不可爱,….”
“我怕皇上许诺的做不到。”
御衡哼哼一笑,“怕朕做不到,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也或者是你的野心,朕满足不了呢?朕答应过你,后位迟早是你来坐,可是,你为什么要跟吴国夫人明争暗斗,靖王妃不足月的胎儿滑胎一事,是你所为还是吴国夫人所为?”
长乐心中一惊,皇上并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一切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虽然吃惊,却还是面不改色。
“朕许诺过你,一定力排重重险阻,让你来坐后位;你这样做,叫我如何面对御风?就算吴羽宁她得不到朕的垂爱,她没有你可爱。可是,你又比恶魔强了多少?”
长乐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彷佛一尊雕像,对任何过激的言辞已经产生了抗体。
“你真的叫朕,好失望。”御衡收回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心中痛惜极了。
“朕就把这江山拱手让出,给一个寻常路人,也好过给你。”御衡蓦然站起转身。锦缎斗篷的边缘扫过长乐脸颊,她觉得被衣摆拂过的脸颊邹然生痛。那感觉就像是当众挨了一记耳光。
“七日后御风就会前去辰国,为朕求娶缙云公主。”
长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这正是她想要的。只要,御风离开了京城踏入辰国,他便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