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怀了孩子的女人,就是和平常不同。
又或许,她已经渐渐忘了一些事,淡化了一些事,她的心,在哪里呢?
云素系上围裙,素手拿起菜刀,玉润修长白皙的手,将满头长发挽起……
T国最大的机场里,桃夭扶着艾青青,身后拖着两个不大的行李箱。
青青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笑的温柔的桃夭:“我们要去哪里?”她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礼拜,桃夭每天白天必定在,晚上必定准时消失,直到今天,他突然将她扶起,说:“能走路么?”
她正在吃饭,诧异地问他:“怎么了?可以的。”她试着慢慢起身,虽然左肋下的那个地方依旧有些撕裂般的疼痛。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轻轻为她穿上他给她准备好的衣服,便扶着她来到了这里。这个自己从没有来过的机场大厅。
“去澳洲,我想你会喜欢。那里环境很好,也有,最顶级的医生。”桃夭摸了摸她的头,笑的温和。
“那你还会娶自己么?桃夭,还是君狂?”艾青青并不蠢,看到这样的样子,便猜到几分,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若是恢复记忆了,那他还会要她么?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桃夭,没有君狂的说法。”桃夭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去澳洲,桃夭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
“恩,走吧。”艾青青紧紧抓着桃夭,朝着机场检票处走去。
终于,餐桌上像往日一样恢复了各色菜肴,云素拍了拍手,仔细听着对面的状况,解下手中的手套,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咸了,再一口,甜了,在一口,无味。
云素放下手中碗筷,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好像对面少了一个笑着看自己的他,有些东西,就变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桃夭,君狂,你养叼了我的胃,宝贝,不急,我们去找他。
云素起身,一阵风带过,桌子底下,一张不大的纸条,闪身飘入角落,再也寻不见。
“咚咚咚!”云素深呼吸一口,终于抬起手,敲响对面的门。
没有反应,再敲,没有反应,“桃夭!”云素有些恼火,好像一直在身边的什么,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整个楼道里,死一样的寂静,云素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却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怎么不在?难道在医院里?
莫名地,云素有些担心,转身进自己公寓,抓起外套,便离开。
夜深了,天空中仿佛笼罩着一层灰蒙,没有月亮,没有月光,只一片灰暗。
“蹬蹬蹬!”整个医院楼道只有云素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安静的吓人。
云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对于那个艾青青的病房这么熟悉,就轻驾熟地就走到了病房外。
她深呼吸一口气,握住手中的把柄,一把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遮上的白布,毫无起伏的病床,还有那紧闭着的窗户,还有那整理妥当,没有鲜花食物的床头柜。
一切,都在昭示着,他们,走了,没有诗里面的挥一挥衣袖,更带不走一片云彩。
云素不自禁地走上前,摸了摸毫无生气的病床,看了看窗外灰蒙的景象,抑制不住的,想到了一首歌,一首,关于离开与留下的歌。
云素看着窗外,轻轻哼道。
越洋的飞机上,他浑身一颤,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浓烈的悲伤一样。
不知道素素今晚吃了什么,吃好了么?身体怎么样了,宝宝怎么样了?有没有累着了?家里卫生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自己不在了而不适?会不会胃口被自己养刁了?会不会想他……
还有,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写的那张纸条,素素,等他最多两年,他把一些事,他把艾青青的事,集团的事,都处理好,便来找她。
素素,要等着我。
公寓里,那张孤单的小纸条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毫无动静,似乎是在,等待尘埃的蒙蔽。
若是没有人来打扫,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夜很深了,云素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重重地踏在阶梯上,没有乘电梯,一步一步地走到六楼,看着那两扇一模一样的大门,云素有些晃神。
摇了摇头,拿出钥匙,准备打开自己家的门,却在一瞬间,鬼使神差地回头,将自己家的房门的钥匙,叉进了桃夭的公寓门。
“咔嚓!”一声,门开了。
云素身体又是浑身一震,打开门的一瞬,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
一模一样的门,两扇门之间,是互通的……
云素轻轻走了进去,眼神一扫,便将这里并不大的公寓构造映入眼帘,满眼熟悉,满眼满眼的熟悉。
一模一样的窗帘,简单大方,一模一样的卧室摆放结构,简单明了,一模一样的装修,一模一样的厨房,一模一样的阳台……
这里,和她的那里,是一摸一样的地方,当初,他是精心准备了的么?
此时的云素,已经忘记了初衷来这里的原因,她满脑子满室相同的结构,满脑子的,他已经离开了的信息。
云素轻轻靠在门框上,突然感到脑子里一阵晕眩,后脑勺那里的疼痛感,来的尤为明显,轻轻地,云素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慢慢滑了下去。
医院的病房里,云素穿着病服躺在床上,身边是一脸忧虑的楚辰烨。
在云素觉得身体不适时,他同时也感觉后脑勺那里一片刺痛,随着曾经查到的地址,来到了云素的公寓,却看到她对门的地方,也就是君狂所住的地方房门打开,疑惑着走进去,才发现昏迷在地上,手依旧放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