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也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已经入了套了,想要脱身恐怕不容易。但此时若不想办法离开,只怕后果更加难看。
如此想着,眯缝眼心中登时有了些决绝的味道,冷冷地看了慕容玚一眼,伸手从背包里抓出一大把各式的假玉佩,用力地甩在了等候区的人群里,一边大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抢劫吗?”
周围很多人都在等着办理业务,这些玉佩虽然是假的,但一下子撒出来,翠莹莹的,很多人也无法辨别清楚,就有人俯身捡拾玉佩,也有人挤过来看热闹,一时场面就混乱起来。
程东和赵虎一见这种情况,害怕有人在人群拥挤,伤了慕容玚,不由同时抢过来保护。眯缝眼要的就实在这个结果,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那人跑了!”跟着周晨来办转账的老太突然叫了一声。
程东和赵虎猛地一惊,回头一看,早没了眯缝眼的影子,立刻就明白过来,他们上了眯缝眼的当了。
赵虎又气又窘就要去追,却被慕容玚止住。
周晨也笑笑:“算了。”
市场的不规范,高利润的吸引,卖家造假之人是无法杜绝的。她今天之所以出手,不过是不想让俩女生上当而已。还真的没想过怎么处置眯缝眼,所以,即使她看清了眯缝眼的打算,却也并没有阻止他逃跑。不然,有周晨在,还能让他跑掉?
转回头,看着许多人已经将捡起来的玉佩装进了兜里,还有些人拿着捡起来的玉佩,却找不到了失主,正无措地站在那里。
周晨暗暗叹口气,不过是一块假玉佩,却让人性的贪婪淳朴立时显现出来。
她站起身,用不大却足够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些玉佩都是假的……”
“假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西装青年立刻跳了起来,一脸不忿地对周晨道,“你抢人家玉佩不成,却反口说人家的玉佩是假的?你是不是要说,将这些玉佩都交给你啊?”
周晨目光一冷,道:“我只说玉佩是假的,可没说别的……你这么大反应,是不是已经将玉佩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不要含血喷人!”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一脸愤慨道,“你想强抢人家的玉佩,把人家逼走,回头又企图诱骗大家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话没说完,他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纷纷离开他,向四周退去。那神情,又讽刺,又可怜。
青年微微一怔,低头去看自己身上,一看之下,登时大囧。
他的口袋不知何时撕了一条缝儿,露出半片玉佩……
下意识地,他就想伸手去捂,却不想,他的手一碰,口袋上的漏洞瞬间变大,三块玉佩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
在众人冰冷嘲弄的眼神和笑声中,青年窘的满脸通红,再不敢争辩什么,匆匆离开了。
“181号请到4号窗口……”
银行的语音提示系统报出一个号码,那位卖黄杨木笔筒的老太太对周晨道:“姑娘,排到我们了。”
周晨就站起来与老太一起走向四号窗口。
先用老太的身份证给老太办理了一个账户,周晨又拿出自己的卡准备转账。正在这时,老太太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老太太匆匆拿出手机,慌乱地看了周晨一眼,急急地向门外走去。
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老太太为什么如此慌乱?匆匆走出门去接电话,是有什么事情背着她么?
意念动处,周晨的神识自然跟着老太过去,就听着老太太正拿着手机道:“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遇上了个二子,一对笔筒卖了六十万,正在转账呢。”
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妈,不是说不让你乱要价吗?我雕的那些东西你卖个千儿八百的也就算了,这对笔筒虽是老货,却也最多值个二十万,您也别要的太高了哇……”
老太说自己的儿子得了尿毒症,听这位的口气也是老太的儿子。是老太有几个儿子,还是老太说的都是假话?
好像不放心老太,男人顿了顿又道:“能拿得出六十万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您也该小心些,真惹了什么人……”
听儿子这么一说,老太有些不以为意:“行了,你老娘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我知道的……”
“这位小姐,您还要办什么业务?”银行营业员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周晨的“听壁角”,她随手将自己的卡递了过去。
“请帮我查一下明细账务往来。”看着营业员接过自己的卡,周晨再次放出神识,却听到老太说:“好啦,我一会儿就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晨只好收回神识,一边暗暗吩咐春儿,待会儿跟上老太去看看情况。仍旧若无其事地给老太太转了帐。
将一张崭新的牡丹卡交到老太太的手里,周晨笑道:“大婶,你若是还有什么好物件儿,或者听说哪里还有什么好物件儿,记着给我打个电话。我刚刚买了套房子,里边太空,正要找些东西放呢。”
老太太笑着答应下来,却并没有占了便宜的心虚或者得了恩惠的感激,与周晨说了几句,留了周晨的电话号码,就在银行门口与周晨告别离开了。
周晨也就把这件事丢开,与慕容玚一起往琉璃厂走。
突然,周晨道:“慕容,做个基金会麻烦嘛?”
“基金会?”慕容玚微微有些疑惑,这几年金融市场不景气,做基金的日子并不好过。并且,做基金最关键还是要有特别出色的金融人才,不然投多少钱进去都不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