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振宇的信息来得又快又急:我说今天就今天!
这什么口气!她也快速回复:为什么非要今天?
陆振宇:因为明天我们要去公证处领证。
她有耐心陪他玩问答游戏,又回信:不是说好等你从部队回来再领证?
陆振宇:安远琪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叫你去就去!
她看到这里,陡然打开实验室门,一眼就看见他的轮椅停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正拿着手机,屏幕还一闪一闪的。她再往客厅望去,空无一人,显然老妈子已经离开了,便又将视线移回他身上,倚着门框问:“政审函才寄出去两天,没有部队的结婚证明你拿什么去领证?”
“明天会有人亲自把结婚证明送过来。”
“你开后门了?”她颇感兴趣地问。“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违法乱纪啊,不怕被人逮着小辫子?”
“必要的时候,开后门才是明智的。”
他这么一说,安远琪反而更感兴趣,双手撑在轮椅两侧,凑近他问:“被我妈子刺激啦?刚才她都说了什么?”
“我知道她和我妈之间有过节,反对是正常的。但她今天的反应该也太激烈了,连你爸都不可能同意,这样下去我们的婚事不会顺利。”
“所以你急着跟我领了证,来个既定事实?”她歪着脑袋寻思。
他笑着激她:“怎么,不敢吗?”
“笑话,咱们的胜负还没分,没什么是我不敢的。”她边说边思索着另一件事,“我爸妈的问题是得关注一下,晚上我回大宅里一趟看看情况吧。”
“我也去。顺便给妈道歉。”早先安妈妈走后,陆振宇觉得自己今天太冲动了。
“还是先别吧,等你下次从部队回来再说。”
“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他纠结着眉头。今天安妈子这一闹,倒是让他发现一个大问题,安家两老没一个喜欢他。但到底为什么?他和安远琪斗了十年的事除了各自的要好朋友,双方父母均都不知情,不至于影响到他们对他的观感吧?
“问题是,没有哪个丈母娘喜欢残废女婿。”她踹了踹他的腿提醒他事实。
“这不是问题关键。”他笃定地摇头。
安远琪就挑起眉说:“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那是为什么?”他眉头皱得更深。
“我也不清楚,晚上回家了自然水落石出。”
晚上,安远琪又回了安家大宅一趟,刚好赶上晚饭时间。发现父亲居然也在,一家三口吃了一顿难得的团圆饭。席间安妈妈气呼呼地,不肯跟安远琪说话,安爸爸也没说什么。饭后,安爸爸才把安远琪叫到书房边沏功夫茶边谈心。“琪琪,爸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私事吧?”
“实话说,是很少,但不是没有。”安远琪倚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古董紫砂茶壶,为自己和老爸斟上碧绿清透的茶水。
安爸爸端起一杯茶,微微啜了一口,点点头说:“不错,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无论在外面怎么乱来都懂得把握尺度。所以,你不肯出国偏要留在A大我也不反对,你要当个小医生,我也不阻挠,但是你要嫁给陆振宇这件事,爸爸不得不说几句。”
“老爸,你有话就直接说事吧,妈今天在我那的反应挺激烈的。”安远琪放下茶壶,端起一只紫砂杯,凑近唇边轻嗅茶香。
“你妈就那脾气。”安爸爸微微一笑,转动着手里茶杯,端详着独生女,“相信你看中陆振宇定有你的想法,不过,爸爸前些天在北京听到一些消息。”
她停下闻香的动作,目光落在安爸脸上,“什么消息?”
“你知道陆振宇最近牵涉到一宗大案对吧?有线索指出他是主嫌犯。”安爸问,不待她回答,又说:“这次若是弄不好,陆家可能一蹶不振了。”
这么秘密的事,安远琪倒没想到连老爸这个生意人都知道了,当下就问:“爸在北京听到什么?”
安爸笑笑说:“我也是无意中在酒桌上听到的,具体不清楚,但中央已经派了特工调查陆家。”
安远琪放下空茶杯,重新温水泡茶,不紧不慢地问;“这件事绝对是中央机密要事,爸只是个生意人,就算中央里有人和你要好,也不可能无意中让你听到这些吧?”
安爸爸失笑。“不愧是我女儿,面对老爸都这么犀利。”
她重新为自己和安爸倒上茶水,搁下茶壶,说:“爸,你要有内幕就别掖着了。”
安爸爸摇摇头说:“我并不知道什么内幕,但可以提点你:如果陆振宇没有违法乱纪,那就是有人要陷害他,无论最终结果是哪一个,他身边有关系的人必定被牵连,就像昨天的游艇爆炸事件。”
“所以,这就充份证明我想脱身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安远琪根本没打算脱身。
安爸微头微皱,又提出一个问题:“若犯法的人是他呢?”
“不可能。”
“孩子,政治场上的事,不能轻信眼睛看到的。”
“我无条件相信他,老爸也要相信女儿。”
“相信归相信,为什么不等这件事了之后再商量婚事?”
她知道老爸已经被说服了,举起茶杯敬他,“因为结婚的事关系到我一辈子能不能在姓陆的面前抬头挺胸的严肃问题。”
第二日,安远琪中午一下班就被陆振宇拉去了民政局。那里已经有人拿着他的户口本和结婚介绍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