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绝对错不了了吧……
不远处,一只雪白色的狼正在围绕着一个女子一蹦一跳的。而那名女子,依旧是及腰的黑发,绝美的脸庞,只是,几近发青的脸色让夜傲桀不安的心抖了抖。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锐利的鹰眸又渐渐的缓和了下去。只要她没事……就好……
“呜呜!”雪妖最先看见不远处直立着的两抹身影,又是吼了一声,就朝他们冲过去。
起先讶异于雪妖的反应,直到它跑开,我才跟着起身。注意到了那两抹紧紧依偎的身影,半眯的血眸轻轻的颤了颤,然后才缓缓的释然……
也许可以……我会立刻就跑过去,死死的扑进他的怀里,如果可以……我会微笑着,对他伸出手臂,渴望他的拥抱,如果可以……
可是现在,那些如果可以都已经灰飞湮灭了……眼里的那两抹身影,是紧拥不放的……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不是真的……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站到了黑海的边缘。
“你要去哪里?”夜傲桀放开夜冰,脚步沉稳的朝我走过来,“我忽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长了……”苦笑一声,吞下自己的泪水。
“不,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是现在面对面的距离,只要你再靠近一点……”说着,夜傲桀就像我伸出了手。
很想立刻跑过去,可是,此刻的我,就这样选择放弃,很没有志气的选择放弃……
“还是不行……”垂下头,“你是夜族的族长,你有命定的妻子……而我,不可以破坏……”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要你……代映瞳,你和神涧岛上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什么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我记得,你从来都是自信骄傲的!”夜傲桀紧紧的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看出我心里的不安。可是他不知道,一个人,意识到可能失去某一样东西而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
夜傲桀拇指上的五色扳指还在发光,在这灰暗的世界里变成了唯一的亮点。
忽然,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五色扳指竟然自动脱离夜傲桀的拇指,腾空飞到了黑海的上空。然后,就像失去了拉力一般,笔直的落入漆黑的海洋里。紧接着,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你不知道你站在那里很危险吗?快过来。”夜傲桀放柔了声音,再一次伸出了双手。
“我从来都不认为我一直都拥有你……可是这一刻……我可以肯定这个想法吗?”缓缓的迈出一步,“你应该一直都肯定这个想法……我一直,都是你的……”夜傲桀索性采取主动攻势,朝我走过来。
看着那一双手逐渐的靠近我,我再一次肯定自己,真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而且还吝啬的想要永永远远……以前的代映瞳,绝对不会这么奢求的……
原来,当你真的想要和一个人厮守的时候,贪婪一定会随之而来的。
眼看着就要抓到他的手,此时,大地竟然再一次莫名的震动起来。而刚才平静的一塌糊涂的黑海也开始蠢蠢欲动。翻腾的海水犹如可怕的黑龙一般,似乎随时都可以把这个世界夷为平地。转过身,这个世界唯一的三个人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可怕的黑海里钻出来。
一股火一般的叫嚣从黑海里传出来,让人畏惧……海中间微微隆起的水域在告诉我们,那个东西就快要出来了。逐渐升高的水域就像一只巨大的仿佛要破笼而出的怪兽!而怪兽的真面目,却一直都没有显现。
“小心!”夜冰忽然大喊一声,惊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夜傲桀此时也注意到了我身后,快速跑到我面前,大手一拉,用力的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奋力往右边一闪,躲过了从海里跳出来的炎石的攻击。这些燃烧着的炎石,砸到血肉之躯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你没事吧……”夜傲桀看着怀里默不做声的我,急忙问道。
“看到了……”喃喃的开着口,我把从黑海里的视线收回来静静的停留在夜傲桀的身上。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夜傲桀捧着我的脸问道。
“那根水柱里,有东西……”放在夜傲桀双臂上的双手一用力,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
顺着我的视线,夜傲桀和夜冰同时盯着那根已经高耸入云的水柱,那根有隐隐的金光放出的水柱。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紧张的看着夜傲桀的侧脸,“是……”夜傲桀回头看着我的脸,漆黑的眸子里,那说不出的情感让我的忍耐力在霎那间崩塌。
“不要哭……”擦掉我夺眶而出的眼泪,夜傲桀怜惜的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慢慢的加深。温柔的似乎要把我吻进他的血肉里,永远融合。
夜冰把停留在水柱上的视线收回,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对拥吻的情人。原来……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苍天见证的壁人。“夜风……”夜冰喃喃的念着那个名字。水柱里的那个女人,怀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满脸的欣喜,而那张脸,竟是和代映瞳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柔。夏夜,女婴降生的那一刻,恰好有一阵凉爽的微风吹开窗子,扑到了女人的脸上,因此,女婴得名夜风。
夜冰又看着水柱,这一次,是在女婴降生后的第二年。有人潜入夜族,掳走了夜风,带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女婴消失在一片苍茫的夜色中。从此以后杳无音讯。
而那个女婴在被掳走后,意外的被一对英国皇室夫妇领养,自此,起名……贝萨克瞳!
尽情的吻着夜傲桀的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留恋夜宫里的那个风字!原来,那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原来,我也是夜族的人……原来,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个曾经把我带到神涧岛的女人,那个曾经只留给我一句话的女人,就是我真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