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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解放黑奴(6)

在北部,早在战争开始后不久就有一帮民主党人反对战争,主张媾和。这些人煽动反战情绪,甚至鼓动叛乱,他们像毒蛇一样阴险恶毒,故被称为“铜头蛇”。现在,这帮人更起劲地反对解放奴隶,差不多整个民主党都受了影响,他们认为美国“将成为白人的国度”,而“黑鬼永远不能跟白种人平等”。

民主党的力量不可低估,11月初秋季选举的结果表明,国会众议院民主党从44席增加到75席,这个数字表明了共和党至少在后方遭到了失败,这也难怪征兵工作为什么那么不顺。

共和党人的支持者都上前线去了,留下来的民主党人便成了多数。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大原因,是从林肯与费城的W.凯利重新当选后的一番对话中体会出来的,凯利明确表示,他的当选仅仅只是由于他单独提出了要求用一个勇于作战的将领取代麦克莱伦,否则他也难逃败绩。

林肯深以为然,第二天即11月5日即令解除麦克莱伦少将波托马克军团司令的职务,由伯恩赛德少将接任。

7日深夜,麦克莱伦接到了命令。自安提滩战役后,林肯就难以按捺对麦克莱伦的不满,当时林肯催促有可能就消灭敌人,麦克莱伦却坐失良机。即便如此,如果麦克莱伦略事休整后紧跟着逼近里士满,林肯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麦克莱伦别的本事没有,按兵不动的本事却极为拿手。

林肯在10月一直耐心地试图说服麦克莱伦出击,他在10月13日给麦克莱伦的信充分表明了他精通军事知识,他对麦克莱伦说:“据我所知,你打电报给哈勒克将军,说你无法供养你在温彻斯特的军队,除非从哈珀斯渡口到该地的铁路畅通无阻。但敌人目前却确实在供养他们在温彻斯特的军队,而他们离铁路交通比你如果没有上述铁路要走的路程几乎远一倍。敌人现在正从库尔佩珀法院大厦用运货车运输物资,路程正好比你从哈珀斯渡口出发大约长一倍。敌人的运货车的数量肯定不及你的一半。

你如果能充分利用从哈珀斯渡口到温彻斯特的铁路,我当然非常高兴,但是要打通铁路,就会把余下的秋天的日子白白浪费掉,实际上忽视了时间问题,而这个问题是不能也不应该忽视的。

还有,你知道,有一条关于战争的准则:在不暴露自己交通线的前提下尽可能破坏敌人的交通线。你的做法仿佛这个准则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和敌人互换位置看看,你难道不认为敌人会在24小时内就破坏掉你和里士满之间的交通吗?你怕敌人进入宾夕法尼亚,但敌人如果以全部兵力这样做,就会把交通线全都送给你,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跟在后面消灭他就是了。

如果敌人不是用全部兵力这样做,那么,攻击和打垮他剩在后面的部队就更容易了。不计算水路在内,把你能走的路线和敌人必然要走的路线相比,你目前离里士满比敌人近。除非你承认敌人在行军方面比你强,否则你为什么不能在敌人之前赶到那里?敌人的路线是半圆形的,你的路线是直的。

道路的情况双方都是一样的。你知道我希望你,但并没有命令你从谢南多亚和蓝岭的下方而不是上方渡过波托马克河。我的看法是,这样立刻就能威胁敌人的交通线,只要敌人容许就加以占领。”

“如果敌人向北移动,我就占据他的交通线,紧追不舍。如果敌人防我们占领他的交通线而向里士满移动,我就紧紧压住他,一有机会就打他,至少要试一试从内线打他,把他打往里士满。我说,‘试一试’,因为如果不试,就永远别想成功。如果敌人在温彻斯特停下来,既不向北也不向南移动,我就在那里同他打,我的设想是,如果我们以逸待劳还不能打败他,那我们出动去打他,就永远难操胜算。这是个简单的道理,极其重要,切勿忘记。

敌人来打我们的时候,就让我们占了便宜,我们决不可放过。我们决不可仅仅把他赶走就算数。既然我们最终一定要在什么地方打败敌人,那我们在近的地方打比在远的地方打容易。如果我们不能在敌人目前所在的地方打败他们,那我们就永远也不能打败他们,因为他们又会躲到里士满的堑壕里去了。”

林肯要劝说麦克莱伦实在有些苦口婆心,但却过于婆婆妈妈,这与他粗豪的外表及下层的经历似有些不符,他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而不是一个豪迈敢为的骑士。他内心极为仁慈,从小就不愿伤害动物,现在当他掌握生杀大权之际,他总是尽力赦免那些死囚犯,当一个奴隶贩子经他签署处决令后,他的内心极为痛苦。

他不忍见黑人受苦,同样也不忍白人因做逃兵之类的理由被杀,他说美国哭叫着的寡妇已经够多了,别让她们的数目再增加,出于同样的仁慈之心,他赦免了260多名参加明尼苏达州暴动的印第安人。一个过于仁慈的人实在不宜统领血的战争,但缺乏仁慈之心的人同样也不适于做部队的统帅,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容易造成死伤,或是不必要的,或是大规模的。然而一个既不仁慈也不残暴但是却懒于打仗的统帅却为祸尤烈,要是麦克莱伦换了李,里士满必定早已攻破,战争早已结束,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生命丧失在战场。

对于麦克莱伦,林肯可谓用尽了手段,他也曾下过攻击令,也曾撤过其职,但就是赶不动那匹懒马。一次,有人欲去里士满,请总统给予一张通行证。林肯大起感触,说道,“我亲爱的先生,就算我给你一张通行证,但它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能会觉得奇怪。然而确实有很多人既读不懂那通行证,又不喜欢有人从我这里拿到通行证。我已经给了麦克莱伦和其他20多万人通往里士满的通行证,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去了那里。”

麦克莱伦充分刺激了总统的幽默天赋,或者亦不仅仅是麦克莱伦,而是整个战争刺激了总统。比如有一次有人问总统前线有多少敌人,总统顺口答道,“大约120万。”

“天啦!”问者大吃一惊,据他所知敌人似乎没有那么多。

“是这样,先生,是120万。你看,只要我们的将军吃了败仗,他们总是说敌人三、四倍于己。我相信他们。而我们在前线共有40万人。”

经过战争的初步洗礼,总统已变得极为精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然而他就像处于梦魇中一般,明知发生着的一切,但就是醒不过来,他知道只要一翻身就成,而真要翻身谈何容易。

总统视之如手臂的麦克莱伦不肯出击,他感到自己缚手缚脚。

10月初,总统亲临前线,发现庞大的波托马克军似乎仅仅只是麦克莱伦的卫队。麦克莱伦与总统玩上了猫腻,一个千方百计敦战,一个想方设法推脱。

麦克莱伦几乎成了找借口的专家,一会儿要休整,一会儿粮饷给养不足。10月下旬,他竟然以马匹喉痛疲劳为由坚不出战。林肯立即回电:“请原谅我问一下:使谁都疲劳的安提滩战役结束后,你军的马匹都干了些什么?”

林肯举起鞭子,麦克莱伦立即叫痛,然后林肯又不得不安抚。过了3天,即10月27日,总统安抚道:“昨电悉。我当然无意冤屈任何人,如事已如此,深为遗憾。军队已5个多星期无所事事,在此期内,我们已将所有可能获得的马匹,总数达7918匹,送往你军。而现竟被告知骑兵的马匹过于疲劳,行动不得,则前景实在暗淡,几乎绝望,可能迫使我在电报中说了些不耐烦的话。如马匹尚未获补充和休整,则何时能行?河水可能正在上涨,我乐于相信你军正在渡河。”

只有在美国,才会出现这种总统向将军道歉的事,而此时,有一些人正称总统为“暴君”。

事情逐渐清楚,原来麦克莱伦正考虑接受做民主党的1864年的总统候选人,民主党人不主张战争,这一点麦克莱伦是清楚的。这也可以解释麦克莱伦为什么按兵不动,或者至少是其中原因之一。

林肯一直顾虑找不到能干得更好的人来接替麦克莱伦,这是他优柔寡断的最大原因。而当伯恩赛德接替麦克莱伦后,即便伯恩赛德刚愎自用、有勇无谋,林肯还是原谅了他,因为他肯迅速采取行动。这一行动本该由麦克莱伦采取的,现在异人而行,在时间上是太晚了。敌人早已恢复元气并作好了充分准备。

12月13日,伯恩赛德在弗雷德里克斯堡以卵击石,被夹头夹脑打得晕头转向。林肯很是痛心,但他还是说:“尽管你们没有获胜,但这次进攻并没有错,失败也只是偶然的。你们在开阔地上同设防坚固的敌人英勇作战,冒着敌人的炮火,以熟练的技能成功地来回强渡河流,显示了你们具有一支伟大军队应该具备的一切优良素质,这种素质将使国家和人民政府的事业赢得胜利。”

9. 签署《最后解放宣言》

林肯并不一味优柔寡断。事实上,当他深思熟虑做出某种决定后,他就会千方百计使之完成。执行宣言的日子已在日趋临近,但似乎极少有值得骄傲的事情出现,只要不是太过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然而即使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林肯解放黑奴之意仍坚不可懈,他说话极少不兑现。

之所以说是内忧外困,是因为临近年底,国会不满意西沃德的温和政策,要求撤换西沃德,西沃德递上了辞呈。西沃德此时正是总统所倚重的处理外交事务的能人,而现在西班牙、英国和法国正共同向墨西哥索还到期债款,干涉美洲事务。特别是英、法两国还打算承认南部。林肯这个时候不能没有西沃德,因而挽留他。

蔡斯和斯坦顿紧接着要辞职,林肯说,“我知道你们要求辞职各有各的理由,但经最慎重的考虑之后,我感到公众利益不容许这样做,所以,我请你们各就各位,执行自己的部务。”

不过,林肯在处理黑人问题上还是小心翼翼,没有先例,他只得摸着石头过河,试探着把已经解放了的黑人编入军队。

他不敢一下子走得太快,一次他形象地比喻道,“我们像捕鲸者一样,追捕了很久才叉住了那怪物,可是我们必须小心在意并把稳舵,否则它尾巴一摆,我们就只有一块儿归入永恒之乡了。”

他在12月初的国会咨文里也力图为元旦行动作铺垫,他说:“我们给了奴隶自由,同时也就保证了自由人的自由,我们给奴隶以自由,维护自身自由,都是同样光荣的。我们将高贵地保全或卑劣地失去人间最后的、最好的希望。其他方法也许会成功,这个方法决不会失败。道路是清楚的、和平的、大度的、公正的,只要走这条路,全世界就会永远赞美我们,上帝一定会永远赐福给我们。”

正当人们街谈巷议以为总统将不会在新年有所行动之际,新年元旦来临了。在那时,仍然处于反叛状态或对总统初步解放宣言置之不理的地方还有很大一片,包括阿肯色州、得克萨斯州、路易斯安那州(圣伯纳德、普莱克明斯、杰弗逊、圣约翰、圣查尔斯、圣詹姆斯、阿森松、阿森普欣、特雷波恩、拉伐什、圣玛丽、圣马丁与奥尔良等教区及新奥尔良市除外,因为在这些教区和新奥尔良选举出了拥护全国统一的国会议员)、密西西比州、亚拉巴马州、佛罗里达州、佐治亚州、南卡罗来纳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弗吉尼亚(西弗吉尼亚的48个县与柏克利、阿康玛克、诺桑普敦、伊丽莎白顿、约克、安公主、诺福克等县及诺福克和朴次茅斯两市除外)。

而到那天上午,林肯的《最后解放宣言》也定了稿。

林肯依据其作为合众国陆海军总司令的职权,“正式命令并宣布凡在上面指明各州及一些州的部分地区之内作为奴隶被占有的人”,从公元1863年1月1日起“永远获得自由;合众国政府行政部门,包括陆海军当局,将承认并保障上述人等的自由。”这是一个镇压叛乱的“适当的、必须的战争措施”。

林肯在《宣言》中写道:“我特此责成这些被宣布获得自由的人,除非出于必要的自卫,不得有任何暴力行为;我劝告他们,在一切允许的情况下,他们应当忠实地为合理的工资而劳动。”

比《初步解放宣言》不同,林肯“进一步宣布和声明:条件合适的那一部分人将被允许参加合众国武装部队,守卫要塞、阵地、兵站和其他地方,以及在上述武装部队的各种舰只上服役。”

林肯听从蔡斯的意见,还加上了这么一段,“我真诚地相信这一措施是正义的措施,它出于军事需要,合乎宪法规定。我祈求人类对它作出慎重判断,全能上帝对之赐予恩典。”

林肯知道,与这个文件相联系的名字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因此,他极慎重。

1日下午,面对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林肯两次提起笔又放下。转过身来,他对西沃德说,“如果蓄奴制不算错,那就没有什么事可算为错了。我一生从来没有像在这个文件上签名这样更加确信自己是做的正确的。但是,从今天早上9点钟起,我一直在会客并同他们握手,以致弄得我整个右臂僵硬麻木。假如我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那将是由于这个法案,我的整个灵魂全寄托于此了。现在这个签字将为人们仔细察看,而假如他们发现我的手颤抖过,就会说:‘他有点后悔了。’可是,不管怎样,这字总得要签的。”

说完,他再次拿起笔,沉着而坚定地署上了“亚伯拉罕·林肯”的名字。国务卿西沃德随后也签了名,然后盖上国玺。于是,南部叛乱诸州350万黑奴获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