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田企业的酒会开得十分盛大,整个酒店大厅全部装点一新,嘉宾和记者都来了。
凌乔最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还有记者,恐怕他来日本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
酒店的休息间里,夏天扬身着名贵的特制西装,他最终还是逃不了,打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逃不了。夏天扬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十多年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他只有十四岁,母亲奄奄一息,“孩子,千万不要回日本,千万不要成为樱田家族的傀儡。”他深刻记得母亲临终的最后一句话,闭上眼睛,母亲痛苦的表情和憔悴的声音历历在目。
他没有告诉外公母亲真正的死因,樱田武一到死也不会知道,正是他自己的独断专行才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怎么?很紧张吗?”
不知何时,樱田武一进来了,夏天扬匆忙放下酒杯,却不慎将酒洒在了西装上。
樱田武一叹了口气,“别紧张,你并不需要说什么……”他对外面的手下说,“马上再拿一套西装过来。”
“我不是紧张酒会,我是紧张我的以后。”
“以后?呵呵,外公都帮你把路铺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经营一家企业跟你经营动漫社是一个道理,我相信你能做好。”
“那舒舒的事情……”
“中国人有句话叫成家立业,放心,在你正式继承樱田之前,一定先让你成家,外公等着喝你的喜酒。”
夏天扬欣慰地点点头,但依然很无奈。他始终逃不过这个命运。
樱田武一安慰道:“别再杞人忧天了,你以后免不了跟凌乔合作共事,舒舒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你们将会由伙伴变成敌人。”
夏天扬一皱眉,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和胆量与凌乔对抗,他偷偷摸摸地带走了舒舒,他只是一个偷了别人女人的小偷。
樱田武一一脸严肃地说道:“虽然目前凌柏集团主攻娱乐产业,樱田企业主攻美容产业,但其实我们另外的许多产业都相类似,未来的发展势头,凌柏集团势必会成为我们最强的竞争对手,治也,外公不会把一个半成品交到你手里,我追求的是完美,我会把我目前看得见的竞争对手帮你铲除掉。”
夏天扬听得背后直冒冷汗,这就是樱田武一的企图心,他还活在他自己的王国里,他要当国王。
“治也,你放心接手樱田,外公只有你这么一个孙子,不给你给谁?……把舒舒留在身边也好,必要的时候可以当个护身符,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办了,不难,一个身份而已。”
夏天扬又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舒舒当成护身符,他猛然觉悟,他这步棋走错了,太急又太冲动,外公根本就没有打心底接受舒舒,而是把她当成对抗凌乔的砝码。“外公,我只想好好跟舒舒在一起。”
樱田武一皱了皱眉,“年轻人总把****挂在嘴边,等你到了外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情情爱爱都是虚无的浮云,权利才是至高无上的至宝。”
“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门,“樱田先生,干净的西装拿来了。”
樱田武一接过西装,亲自交给他的外孙,“好了,该你出场了。”
夏天扬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他看外公深邃不见底的双眸,他感到阵阵恐惧。
“快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酒会上,樱田武一一出场,大家便安静了下来,凌乔举着酒杯,随着大家的眼光看过去。
樱田武一虽然年纪大了,但精气神很足,毕竟以前是练家子,身体底子好,所以现在依然精神抖擞的。他站在中央,面对着话筒,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我很高兴大家能捧场出席,我知道大家都很疑惑为何樱田企业迟迟不确立继承人,是不是我这个老头子霸占了不肯退位,呵呵,也对,我觉得我还能再奋斗二十年。”
宾客们鼓起掌来,甚至有人高声说:“樱田先生,二十年后你还能这么说吗?”大家又笑起来。
凌乔皮笑肉不笑地裂了一下嘴唇,死老头,再两年你就差不多了,还二十年,开玩笑。
樱田武一享受着巨大的权力给他带来的无穷虚荣感,在阐述了一些他自认为比较意气风发的话之后,终于迎来了樱田企业的继承者——樱田治也。
所有人都翘首企盼着,记者们拿着照相机纷纷拥上前去,一个劲地按着快门,生怕漏掉一点点。
在万众瞩目之下,夏天扬走到樱田武一身边,白色衬衫和深灰色西装在他身上看起来十分有质感,他与身俱来就透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不知是这名贵的西装衬托了他,还是他的气质更家提升了西装。镁光灯此起彼伏,夏天扬与外公站在一起合照。
比起在房间里的紧张,他现在反而比较镇定,既然逃不过就接受吧,他不能改变现实,就只能去适应现实。
凌乔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樱田武一口中的继承者他的外孙樱田治也,竟然是夏天扬,他怎么成了日本人?眼睛定格在台上,凌乔心中疑惑四起。
而站在台上面对记者拍着的夏天扬,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高大冷肃的凌乔,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开始慌张起来。
酒会一结束,凌乔就致电邓子俊,让他查查夏天扬的身家背景。
当初舒舒被绑架失踪,夏天扬还十分着急地去凌柏集团门口等他问情况,后来货仓发生爆炸,夏天扬就没有出现过。案件从侦查到审讯,再到宣判,期间有几个月的时间,外面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结果的。听说他去了外地出差,可是他一下子不闻不问的态度转变实在太大了。
回想起来,凌乔觉得自己一直都漏掉了夏天扬这号人物,本来他也没把夏天扬放在眼里,今天突然以那么高姿态高地位的身份出现,他真的很难以接受。
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查各种资料,想各种事情,他脑子的思绪又成了一团乱麻,他要重新找到线头,然后一条一条整理清晰。每一次都会这样,他是那么想尽快找到舒舒,就算是一丝一毫的线索,他都不会放弃。
夏天扬回到木屋已经是深夜,他喝了酒,难免有些酒气冲天,司机将他扶下车问他能不能自己走回去,夏天扬木讷地看了看门前亮着的灯,他很迟缓地才说可以。司机便放下他开车走了。
夏天扬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走到门前,门一拉就拉开了。
舒舒已经坐在沙发里睡着了,夏天扬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蹲在地板上,看着舒舒的睡颜,他觉得格外柔美。
他第一次见到舒舒起,心里就对她有了一份莫名的感觉,他想守护她。
迷迷蒙蒙地看着她的样子,她低垂闭眼的侧脸像极了他去世的母亲,不过,舒舒要削瘦一些,他的母亲还要更丰腴一些。
舒舒腿上盖着毛毯,慢慢地慢慢地滑到了脚边,夏天扬伸手过去一抓想帮她盖好,却因为视线模糊而碰到了她的腿。
舒舒被吵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蹲在她身旁的男人,她吓了一跳,她本能地往后退。
直到看清楚是夏天扬,她才镇定了下,扶着他起来,她说:“你今天好晚,怎么喝酒了?”
夏天扬对她的本能反应是十分心痛的,她关心着他,担心着他,这些都是情侣之间最基本的,可是,她的本能反应往往把她的内心给暴露了。他反手拉住她的手,他头晕站不稳,一个酿跄摔进沙发里,拉着她一起。
舒舒心里一慌,推开他想走,夏天扬又一用力,一把将她拉近了怀里并且紧紧抱住了她。
“你喝醉了,放开我。”舒舒气得用力挣扎,用手肘推她,用手掌拍她。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么做只会引起男人更大的占有欲。夏天扬猛地将她推到,倾身压到她身上,他一手扣住她双手手腕,一手掰着她的脸不让她乱动,“舒舒,舒舒,你是我未婚妻,我们就要结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接受我?嗯?”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舒舒只觉得一阵恶心,“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她哭诉着,也乞求着。
夏天扬手指一滑,温热湿润的液体从她脸颊上蔓延开来,她哭了,她竟然哭了,夏天扬一时手足无措,松开了她的手腕,可身体依然压着她。
舒舒的手得到了自由,她用力一顶将他整个人推开,夏天扬一下子就由沙发上翻到了地板上。
舒舒连忙跳下沙发要走,可是夏天扬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她一个不慎身子直接往前扑。
此时的夏天扬有些失去理智,酒气冲天,精虫上脑,他一改往日温文儒雅的模样,变得凶蛮起来。他抓住东西就撕,“嘶”的一声,舒舒的针织毛衣外套竟然被他撕破了。
“啊,你疯了,住手!”舒舒踢着他,用力地踢在他的膝盖上。
夏天扬一扯毛衣,袖子与衣衫脱离,因为是毛衣,毛线都被拉了出来。夏天扬又扬起手乱挥一气,毛线越扯越长。
舒舒干脆脱掉外套,趁机坐起来,用力一推他,他自己被毛线缠住了双手,又是懊恼又是混乱。
舒舒跑上二楼,关上门将门反锁上,她酥软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手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