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的电影被人接了盘去,在这儿风口浪尖上,倒也有无数人好奇着谁会接过这样一部电影,而随着电影的上映,人们才解了心中的谜团。
而在赵寅事发后的数日,他都一直窝在家中,直到陈诩的登门拜访。
“好久不见了——言忍。”赵寅已经从海容那里得知了他的一切,却还是故意这么称呼道。
陈诩不以为意,只是微笑道:“反正这两名字我都经常用,随便你叫哪个吧。”
“虽然我对你也一直怀着戒心,不过也没想着认识好几年了,竟然连真实姓名也没告诉我着,这欺骗未免太过厉害了。”
“你别误会,我也没成心去骗任何人,不过是我觉着叫言忍比较自在,真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一文艺愤青呢。”
“说罢,这会儿找我又有什么事,”赵寅没好气地说道,“你再这孙子找我一定没好事,以前让我拿五百万说去帮助凌楠,我这一回想起来,丫凌楠的债主不就是你嘛,只要你不告人家,人家会窘迫到至于这五百万都没有么?你一边给人施加压力,一边又假惺惺拿着五百万来作秀。我想着都觉着战栗啊!难怪凌楠跟你分手了,叫我跟你在一起想着也胆寒。”
陈诩笑容不免有些僵硬,“我这不也是遭报应了吗,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临到头来还是被凌楠给涮了。”
“最无害的人往往藏着最坏的心眼啊。”赵寅耸耸肩道,“不过对于你这种人,这倒也坏得恰到好处。说罢,这回找我又有什么事了?”
“我就跟你说两件事,一件事,你的电影我会接过去帮你做完后期然后安排上映的,你要相信我们的网络宣传渠道,条件是我要得到电影的10%的分成。”
赵寅哼了一声,“趁火打劫的来了啊!”
陈诩笑笑,“你要不要我接手,随便你。”
赵寅又是哼了一下,无限傲娇地点点头,“算了,就当给你占便宜了。”实际上一想到自己的电影能如期上映了,他心里早乐开了花。
“第二件事,这次的事是文琪捅出去的。”
赵寅怔了一下,火急火燎地跳起来,“这女人疯了吧?她不跟凌楠过不去么,拿我祭什么刀?何况她跟凌楠的事,说起来也就她自个儿不对,凌楠不过拿回自己所应得的,她生哪门子气啊?”
赵寅撒完气又拿眼角瞟陈诩,“你路子广,既然这事儿都知道了,怎么不去告诉凌楠啊,指不定你们就因此和好了。”
陈诩苦笑道:“有时候呢,我也说不清我是怕她不原谅我,还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
“被她坑的这笔钱挺心疼的吧?”赵寅不怀好意地笑道。
陈诩只是弯唇笑了笑,留给赵寅满脑子问号的,就这么翩然离去了。
海容从赵寅那里得知了肇事者竟然是文琪,自是怒不可遏,于是就怂恿着凌楠一起去寻滋报复去。
凌楠这会儿已经有些疲倦于这些冤冤相报的事情了,于是就劝阻海容道:“反正老赵也没事了,何必再惹这一茬呢?再说不是老赵吸毒在先,她再举报也没辙啊。”
“你刚还不挺雷厉风行、蛇蝎心肠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在那儿扮演白莲花女圣人了?我跟你说,你不去可以,我可是要好好教训一下她,告诉她我海容可是惹不起的!”
凌楠最怕一事就是海容在那儿比划成语,她劝阻不力,便也只能陪同着她去了。
两女人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了文琪拍片的现场,就跟那些组团去打小三的正室一样——虽然对于凌楠来说这已经是时过境迁的事了。
周围的人大多是从网络上知道凌楠和文琪的事了,这一见她们来就窃窃私语了,还主动给她们让开一条道来,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文琪正披着军大衣坐在椅上看剧本,听到耳边私语了,不免抬起头,一瞥到凌楠和海容,不由脸色大变。
“这挺勤奋的啊,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呢,就马上出来工作了啊。”海容尖刻地挖苦道。
文琪迅疾地站起身来,把军大衣往椅子上一撩,说道:“有什么事别在这公共场合闹!”
“怎么着,这会儿倒怕起丑来?当时你挖人家墙角,抢人家老公时怎么没想起来呢?”海容自然是不会有一丝怜悯的,声音反而抬高了说道,“你打击报复的时候倒挺狠的啊,这会儿怎么还装起淑女来了?”
“论起打击报复,我哪儿有凌楠狠。”文琪咬牙道,“现在路子明和我在打离婚官司,我也得自己出来拍戏养孩子。我承认我做错了,那么现在的报复也已经够了,你们还想我怎么样?”
凌楠淡淡地说道:“文琪,过去的事就当一笔勾销。我希望我们现在河水不犯井水,你也不要再找我朋友麻烦了。”
文琪眼睛瞪得溜圆,“我怎么找你朋友麻烦了?”
海容沉不住气了说道:“赵寅的事不是你告发的啊?”
文琪怔了一下,随即弯腰笑道:“我要报复也报复路子明和凌楠好不好?赵寅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折腾他干嘛?”
海容不免有些疑惑地看了凌楠一眼。
凌楠也有些迷糊了,“真不是你?”
文琪说道:“我现在有空还不如多给我和孩子挣点钱呢,那些闲事我是不会有空做的。”
凌楠也觉着这次她们是误解文琪了,就拽拽海容的衣袖,低声说道:“你是从谁那里知道是文琪做的?”
“赵寅啊。”海容顺口说道。
“可老赵是从谁那里知道的?消息可靠么?”凌楠质疑道。
海容听凌楠这么一质疑,心里也不由犯嘀咕了,可是她那性子,就算是不讲理了也会硬撑到底,于是硬梗脖子道:“那你就好好赚你的钱养你的孩子吧,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对我们有什么不轨行为的话,我海容绝对不会放过你!”
凌楠听海容这么放狠话不免有些好笑,心想她这二十几年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变也没有,跟当初在一大排档跟人干架的大姐大还真是一模一样,她忍着笑,拽着海容从片场离开了。
文琪便也转身走了,面无表情的,只将牙齿咬得切响。
海容和凌楠便去拷问赵寅了,两人一落座,便是开口问道:“这件事是文琪捅出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寅支支吾吾的,半晌才说道:“一圈里朋友告诉我的,他消息总是可靠的。”
“你什么圈里朋友啊?消息这么灵通,我怎么不认识?”海容一下就把赵寅的“皮”给拽下来了,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赵寅很是尴尬,“那我混了那么多年,总归有些朋友。何况我们离婚这么些年了,你总归有些人不认得……”
“哟哟哟,”海容这么一听登时不乐意了,“这会儿倒把界限划清了,当时出事的时候干嘛打电话给我啊?”
赵寅的老脸登时有些挂不住了,“你别老提这茬行不行?”
“反正你就欠我了!我认认真真问你,你也老老实实回答我,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海容一拍台子,声色俱厉地说道。
“是言忍!哦……不该叫陈诩了!”赵寅被海容这么一吓,立刻就老老实实说出来了。
“陈诩?”凌楠和海容有些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凌楠疑惑地问道。
赵寅无辜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是他自己来找,表示愿意接我的电影,让我的电影如期上映,顺道他告诉了我这次事件是文琪做的。”
“陈诩和文琪没什么个人恩怨的,我想也不至于去冤枉她吧。”海容对凌楠说道,“看来还是文琪自己心理不平衡,想把你身边的人都整一顿啊,我们还是被文琪给骗了!”
“他这人做事……你怎么能猜到他的真实目的。”凌楠微微颦眉,然后摇了摇头喟叹道。
“虽然他对你是有隐瞒,可是我觉得你也别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家。我觉得他对你还是关心的。”海容说道。
“你不了解他,有时候真心信赖的人却给予你最大的欺骗,那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