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从零开始读懂金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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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昔日可买一房,今日只抵一瓶酒——关注通货膨胀要学的金融学(3)

这种方法看起来未免过于走极端,但是奥地利学派相信,竞争的过程将会发现最好的货币。这些绝对的自由主义者坚持认为,货币非国家化的本质是剥夺国家的铸币权,转而将这种铸币权完全交给市场约束下的金融机构,以此完全消除国家可能从金融资本全球化中获得的对世界经济和政治的影响。

第四,回归金本位制度。现代金融体系通过部分准备金在创造信用的同时,必然会创造通货膨胀,因此奥地利学派提出的又一个方法是,回归金本位制度。这种做法主张,恢复美国1933年以前那样的金本位制,即美元价值由法律规定一定的含金量,政府铸造金币发行流通,所有纸币和银行存款都可以随便兑换金币。

金本位制度的优势在于,它不依赖于任何形式的政府手段去实现货币流通的平衡,它所带来的问题就是试图达到一个国家收支平衡的同时,忽略了这种平衡给国内经济带来的损害。

拥护者们认为,政府或者私人银行有可能进行欺诈,而黄金兑现的威胁抑制了欺诈行为。恢复金本位制能使联邦储备委员会控制货币数量有所依据,可以限制委员会管理货币的权力。金本位制度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只有使美元重新恢复金本位制,才能消除人们的看涨心理,增强人们对美元的信心,保证物价稳定,利率下降。但是除非以切合实际的金价回到古典金本位制,否则国际货币制度会在固定和浮动汇率之间来回摇荡,每个制度都会有一堆无法解决的问题,而后运作不良直至解体。

CPI不完全等于通货膨胀

马先生是纺织相关行业的民营企业家,近来因为工人工资上涨还难以请到合适的工人,他有意缩小了业务量,从中抽出300万元投入了股市。他的理论是,近来CPI不断上涨,通胀马上要来了,自己只要抓住一两个涨停就可以抵御通胀了。而此前,他只买风险低到可以忽视的固定类收益的理财产品。

另一位胡先生没有这么大手笔,但他还是努力凑了60万元,大部分投资于黄金,以此来保值。

还有更多客户,一到银行就很焦急地问理财师,“怎么办啊,钱都不值钱了,我是买房还是买股票,要么买点黄金?”一副不把钱拿来投资,钱就马上会变成纸的样子……

是这些人过于焦虑,还是通胀真的要来了?CPI上涨就意味着通货膨胀开始了吗?

前面已经说过CPI上涨对经济的影响,因为CPI是经济运行中最敏感指标——它的涨跌直接关系着社会民生。但是请注意一点,CPI虽然可以称得上是通货膨胀的风向标,其涨跌幅度会成为对通货膨胀初步判断的尺度,但却不能简单地将CPI上涨等同于通货膨胀。

我们知道CPI通常是世界各国判断是否出现通货膨胀的重要衡量标准之一,但各国的判断标准并不一致。一般而言,当CPI持续地普遍地上涨,比如半年、1年以上时间,且其上涨的品种又达到60%以上,CPI的涨幅大于3%左右,就有可能出现通货膨胀,国家就会相继出台一些紧缩的或从紧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反之,当CPI的涨幅小于0.5%左右,有可能出现通货紧缩,国家又会出台一些积极的或扩张性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比较良性的运行状态下CPI的涨幅控制在0.5%~3%。

因此很多我们通常认定的概念“CPI=通胀”是错误的。其实从通货膨胀这个词的词义本身就可以看到,所谓通货,就是货币的意思,通货的膨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货币供应增加了,这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钱毛了”。而商品价格的上涨,包括日常消费价格、房价、股价、原材料价格、人工工资等资产价格的上涨,只不过是越来越多的货币竞相购买这些物品和服务的结果。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前面提到过的,CPI的计算过程中对商品和服务进行了分类,又从中选取了有代表性的商品,把他们的价格波动进行加权平均。所以,权重大的商品其价格波动对CPI的波动有更大的效果,权重小的则效果小。这样一来就可能出现下面这种情况:很多权重小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在小幅度下跌,而有一两种权重大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在大幅度上涨,最终导致CPI是上涨的。那么,此时根据CPI涨幅为正数就不能得出社会上商品和服务的价格普遍在上涨的结论,那就不能根据CPI涨幅为正数来论定经济出现通货膨胀。这和股票市场上某几个权重股下跌或上涨导致股市指数下跌或上涨的状况是类似的。

CPI指数往往会高估通货膨胀。如果我们想比较2010年与2000年的物价水平,必须用某种方法比较今天电脑的价格与10年前打印机的价格。由于电脑比打印机昂贵,这些新物品的出现倾向于使CPI大于通货膨胀。汽车、CD等许多物品都是一年比一年好,这些物品部分价格上升是为质量改进的支付而不是通货膨胀,而CPI把价格上升算作通货膨胀,因此,现在又有一种观点认为,关注CPI指数是否意味着通胀应该更关注核心CPI。所谓核心CPI是指一般用整体通货膨胀指标扣除一些价格容易波动的项目来衡量,扣除项目通常包括食品、能源、间接税、住房抵押贷款成本(一般以住房抵押贷款利率表示)等,最常见的是食品和能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工业消费品和服务价格联动上涨,就不会出现严重的通货膨胀。而数据显示,在CPI连续大幅度上升的同时,核心CPI始终稳定在1%左右的水平。

无论如何,CPI涨幅太大对民生是一个严重的伤害。不管是真的“狼来了”还是假的“狼来了”,作为普通的个人,我们都只能提醒自己打起精神警戒,并且合理投资,以此来抵御物价不断上涨的压力。

反膨胀斗士:通货膨胀的缘起缘灭

20世纪70年代美国进入滞胀阶段,1979年保罗·沃尔克临危受命担任美联储主席。凭着正直的品格、非凡的勇气与专业智慧,他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成功地制服了高达两位数的通货膨胀,为美国经济此后长达20余年的平稳增长奠定了基础,也改写了经济周期在美国每隔几年就发生一次的传统格局。

按照诺贝尔经济学家得主约瑟夫·施蒂格利茨的说法,沃尔克实际上是最为华尔街憎恨的人,因为这位沃克尔不愿大力支持里根总统放松监管的政策。既然为财阀们所不容,沃尔克自然赚不到大钱,以致生活就过得比较清苦了。80多岁的沃尔克,在纽约出门还是坐地铁。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一直都淡定自若。沃尔克家在纽约,在去华盛顿任美联储主席期间,租的房子也只有一室一厅,小得简直就像学生宿舍。沃尔克曾长期照看患病的妻子,在妻子离世10年之后,方才续弦,而且只是订婚,还有待举行婚礼。他也没去找花样年华的貌美女郎,而是与他的一位女助手共度晚年。

那么沃克尔是怎样抑制通胀的呢?

20世纪70年代是经济混乱的时期。这10年是从决策者力图降低60年代遗留下来的通货膨胀开始的。尼克松总统实行了对工资和物价的暂时控制,而美联储的紧缩性货币政策引起了衰退,但通货膨胀率只有很少的下降。当工资与物价控制取消之后,控制的影响也结束了,而衰退又如此之小,以至于不能抵消在此之前繁荣的膨胀性影响。到1972年,失业率与10年前相同,而通货膨胀高出了3个百分点。

在1973年年初,决策者不得不应付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所引起的大规模供给冲击。欧佩克70年代中期第一次提高油价,使通货膨胀率上升到10%左右。这种不利的供给冲击与暂时的紧缩性货币政策是引起1975年衰退的因素。衰退期间的高失业降低了一些通货膨胀,但欧佩克进一步提高油价又使20世纪70年代后期通货膨胀上升。

整个20世纪80年代是美国经济政策发生根本性变化的时代。这些变化受以下因素的影响:80年代初始的经济条件、罗纳德·里根总统的风格和政治哲学以及经济学家和行政官员中新的社会思潮倾向。70年代末惊人的高通货膨胀率和迅速增长的个人税赋以及六七十年代庞大的政府支出,已引起公众普遍的不满。罗纳德·里根1980年当选为总统反映了这样一种公众情绪,人们期待新总统降低通货膨胀、降低税率以及削弱政府对经济的干预。

沃克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登上了美历史舞台。1979年沃尔克就任美联储主席,强力提升美元利率。高息的强势美元政策,吸引了大量的外国资本流入美国,将美国推入强势美元时代。沃克尔执掌美联储的前几年,因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垮台,通胀达到了13.5%(1981年),沃克尔成功把它降到了3.2%(1983年)。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1979年联邦基金利率(federalfundsrate,美国的同业拆借利率)是11.2%,1981年被沃克尔抬到了20%,银行基准利率跟着涨到了21.5%。但是利率飙升极大损害了美国的农业,愤怒的农民们开着拖拉机闯进华盛顿街区,堵住了埃克尔斯大楼(美联储所在地)的大门。

尽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事实证明,沃克尔的这一政策非常成功,三年后通胀被抑制,到1983年,美国的通货膨胀率降到了3.2%,并在此后一直将其保持在低水平上。最重要的是,即使在1982年出现经济衰退期间,美联储也坚持实行高利率,这种在面临通货膨胀威胁时大力加息、在通货膨胀比较温和时才下调利率的做法为美联储赢得了声望。

不过,沃克尔最被人所诟病的也正是他紧缩的货币政策。因为这一政策,美国失业率直逼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危机,并陷入一场经济衰退中,直到里根时代才有根本改观。然而此后,美国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连续25年高增长,这充分证明了其政策的有效性。

按照我们的想象,沃克尔从美联储的位置上下来之后,会有很多肥缺,可离职后的沃尔克大部分时间处于赋闲状态,因为那是一个格林斯潘等保守派得意的年代。奥巴马上台之后,为了平衡,重新起用沃尔克,但给他的还是一个闲职,大多数时候沃尔克仍然被冷藏。

沃尔克离开美联储之后,曾接受了主持一个犹太团体和瑞士银行联合委员会的艰巨任务,帮助解决大屠杀受害者无人认领的银行账户问题。他时常面对的是情绪激动、剑拔弩张的场面,一种失败几率极高的情形。然而,沃尔克临危受命,监督了对瑞士银行记录的大规模查账,迫使瑞士银行签署了价值12.5亿美元的补偿协议。

值得一提的是,沃尔克还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无论是在他担任美联储主席期间,还是在卸任之后,沃尔克都对中国的金融改革开放给予了密切关注和热情支持。他曾经多次访问中国,就金融改革中的重大问题,向中国政府坦陈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