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似乎已经没有耐心,冷声讥讽道:“我数到十,如果你依然选择什么都不说,那我就当作你又想要骗我,只是想不到适当的骗词,我会把你赶出冷玉山,你永远都不能踏入冷玉山半步!”
耳边传来一、二、三……,花千醉的额角流下一滴焦急的汗珠,赌局永远没有绝对的胜家,他也从相信赌局没有老千,所以他从不会去赌任何东西,但是现在如果不赌一把,就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九……”
“我说!”他焦急道。
冷然微微勾起嘴角,其实每数一个数字出口,心都很疼,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难以收回,真的好怕数到十,好在他及时阻拦。
会骗自己吗?冷然心下忐忑,袖下的手紧张的紧紧揪着衣袖,仿佛自己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我现在是血族人……”
轰隆一声,他没有骗自己,可是这个答案却依然让人难以接受,冷然的声音略显不稳道:“你真的为了活下来不断的去饮用人血?”
花千醉连忙摆手,想要靠近,冷然却后退了一步,她害怕自己吗?真的害怕了吗?
寒月上前为他说话道:“然,你误会了,他只不过是买鹿血喝!他都是为了陪在你身边,才会去当血族人,鹿血对于血族人就像淡而无味的白饭,一切只是为了守护在你身边,不要因为这个而害怕!”
云轩也上前帮花千醉说话道:“然儿,你不能因为他是血族人而害怕,他除了吃的东西和我们不同外,没有什么区别不是吗?”
白辰声带哀怨道:“主人,失而复得多不容易,不要计较那么多,只要他回来,不就好了,我们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在冷玉山内生活,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
“我想要单独和他聊聊,你们能离开吗?”冷然突然很严肃的板起脸,看向其他人。
白辰微微苦着脸,薛宇风一脸无奈,夜无痕低沉着脸,雪无尘一脸担忧,寒月脸色淡漠却眸光担忧,云轩依然温柔笑着,只是笑无法达眼,眼中尽是苦涩。
他们虽然都有所担心,却还是尊重冷然的意思,退出了玉轩。
“坐吧!”冷然淡淡道。
花千醉揣着忐忑的心情坐下,第一次感觉眼前的人儿那么难以琢磨,狭长勾魂的凤目变得黯然无光。
纵然寒月等人说了很多,但是冷然只想从花千醉的口中得知,他到底是因为害怕死亡,还是真的因为自己,因为承诺相守。
冷然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成为血族人?”
“离开花族皇宫,我便漫无目的的走,然后……”
冷然打断道:“我不是问你成为血族的过程,我是问,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为血族?”
“你难道不明白吗?”花千醉深情的望着冷然,目光早已将他的答案传达给冷然。
冷然垂下眸,不去看他的眸光,而是低声道:“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花千醉望着她微红的脸,勾起嘴角道:“其实你都明白对不对?只是想要亲耳听我说?”
被点穿,冷然的眸光略显慌乱,别过头道:“别自以为是!”
花千醉突然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声带笑意道:“你总是那么口是心非,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冷然用力推开他,脸早已涨红,大声吼道:“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傻!天天犹如吃白饭,你怎么能够忍受的了!你这个大笨蛋!”
花千醉望着她娇红的脸颊,手轻抚上,摸着她滚烫的脸,心因此而火热,突的俯下头,深而灼热的吻,只为将爱意传达,爱本就让人变得很傻,不管付出什么,只要能够得到她的爱,花千醉都感到欣慰,只要她不将自己赶走,不害怕自己,就算血的味道再不好,也会因为她的爱变得美味起来。
冷然没有拒绝,而是尽力的回应他的吻,不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妖,只要是他,有着爱自己的心,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回应他的爱……
一吻后,他轻抚过冷然散落额角的碎发,温柔问道:“你不怕我吗?”
冷然重重摇头,邪魅笑道:“如果我是血族,你会怕我吗?”
虽然是反问,却是天下最好的答案,如果是自己,会怕吗?也就表示她的爱,不少于自己的半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幸福而满足。
凤潇呆呆的站在凤族的御花园内,已经得到可靠消息,慕尧国吞掉了雪国,现在的慕尧国国土为最丰厚,虽然慕尧文武的野心没有扩充的异族来,只是他身为凤王必须要警惕起来了。
影柳和影花不在身边,自己似乎变得忙了起来,太多要亲力亲为,因为影花的事情和叶弟争执不休,却没想到他会一气之下离开凤族,他的离去,使得自己突然发现身边能够相信的,已经没有了……
脑海总是闪过一张容颜,可是不是自己认为爱上的那个人,而是影花的脸……
派人打听过她原来去的拈花阁,可是她早就离开了,至于去向,没有人知道。
心不由自主的担忧,担忧起她……
一直认为这种担忧只是出于多年的朋友感情,当御花园的琼花纷纷落下,才发现原来不单单把她当作朋友。
忆起儿时……
母王并不喜欢自己,因为自己不是女子,凤族过去以女子为尊,所以宫中也没有多少人真的在意自己,自己仿佛是被人遗忘了,那时候自己有些孤僻,到了十岁都不会说话,不少人在背后取笑自己是哑巴。
十岁的自己如同现在,呆呆站在琼花树下。
琼花落时,就好似雪花一样,朵朵白洁,缓缓飘落,突然一只纸鸢卡在了琼花树上,一个火红的影子飞上了树,在白色的琼花雨中,她身着火红衣裙,格外的耀眼。
小小的人儿拿到了纸鸢,却贪玩的坐在树杈上荡起了双脚。
琼花翩翩飞舞,她笑的很高兴,不断伸手去抓飘落的琼花,她一个人玩了很久,笑的一直很灿烂,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琼花树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