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永芳白日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就缠着少齐说话。两个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孩子,说将来,说女儿如何,儿子如何。在这个时候,永芳的想法就如少齐一般,似乎已经认定她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孩子。或许是男孩,或许是女孩,最好来个龙凤胎,那就圆满了。
少齐心里头很高兴,也愿意陪着永芳说这些家长里短,畅想未来的话。见永芳一脸兴奋莫名的样子,少齐就忍不住将永芳紧紧的抱在怀里。永芳有点难受,主要是这男人的体温太高,才靠近一会,人就觉着热,热的不行。永芳自然要挣扎,想要挣脱。可是她那点力气在少齐面前只能是徒劳。不仅如此,永芳动来动去的,还将少齐这邪火给勾了起来。永芳傻笑,装作不知道。少齐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显然憋得有点难受。永芳偷偷的算了算日子,好像两人是有好几天没做了。
永芳担心少齐忍不住,要去临幸那些个姨娘和通房丫头,于是犹豫着要不要帮少齐解决下生理需要。却没想到,做男人的比她干脆多了,要她帮他解决。
少齐一脸憋坏了的样子看着永芳,什么话都不说,眼神表达一切,像是在说,你懂的,咱们夫妻之间就别那么客气了。
永芳忍不住脸红,觉着这男人越来越流氓了。在床上真的是一点节操都没有。当然永芳指望一个男人在床上有节操这事,本身就是个笑话。
一切都结束了。永芳累的摊在床上,心想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想想将来几个月都要如此,永芳就觉着累。要不让这男人去姨娘或是通房那里?可是永芳不甘心,觉着亏大了。算了,这些事情等以后再想,现在想来想去,纯粹是自寻烦恼。
让丫头打热水进来,两人洗漱过后,重新躺回床上。永芳脑子清醒了一点,想起更为要紧的事情,看少齐还没有睡意,永芳就说道:“爷,昨儿在长公主府,我听丫头们说,还是爷带了太医来,我和二姐姐才能没事。”见少齐没吭声,永芳又继续说道:“偌大一个长公主府,离着太医院也没几步路,可是府中请的太医却迟迟没到。奴家一想起这个,心里头就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
“别胡思乱想。”少齐终于说话了,只是这话让永芳很不高兴。
永芳说道:“此事怎么能说是胡思乱想,这里头分明有什么缘故。我就不相信,去请个太医要那么久,又不是隔着几十里路。”
少齐翻了个身,盯着永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头不爽快,我这心里头跟你一样不痛快。但是这是长公主府上的家务事,咱们管不了,也不能管。如今只要你好好的,别的都不要紧。”
“爷,要不是华春在,我差一点就没命。我肚子里的这个只怕也是保不住的。爷却说什么不能管,管不了。难道此事就如此不了了之吗?长公主那边就没给一个说法吗?”永芳气得不行。没想到少齐是这么个态度。
“那你想如何?”少齐脸色也不好看。“如今你没事,别的咱们就不要搀和了。长公主是长辈,就是想管,咱们也管不了。”
永芳低着头,觉着委屈。低声说道:“爷的意思,就是此事就这么算了?我受的那些苦,也就算了?那背后使阴谋手段的人,也就这么放过了?”
少齐叹气,然后耐心的对永芳说道:“此事要是过问的话,最后不过是将那个派出去请太医的下人交出来平息事端,至于别的,想都不要想。此事事关长公主,只要皇上不过问,就没人敢过问,你明白吗?”
永芳死命摇头,“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被人下药,接着有有有人故意拖延,阻拦大夫医治。不光是我,二姐姐在长公主府两年多,就被人下了两年多的绝子药。那些太医竟然在这之前都假装没检查出来,这真是见鬼了。要不是有人吩咐了,那些太医怎么敢隐瞒不说?如今倒是检查出来,可是被下药这么久,还有什么用。只怕是神仙来了,也挽救不回来。还有二姐姐的伤势,因为救治不及时,只怕是会留下后遗症的。我知道我家那二姐姐性子不讨人喜欢,是个倔强的。但是即便如此,想要收拾她的法子多的是,为何要用这种最为恶毒的方式?在还可以挽救的时候,竟然让太医假装不知,一直隐瞒到现在。如今彻底绝了一个女人的生育,这到底有多恶毒的人,才能坐视此事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此事只是拿一个下人来平息事态,爷,我只能说我无能为力,我做不了什么,我也反抗不了。但是我太失望了,我对这一切,对皇家宗室太失望了。没见过恶毒到这种程度的人。”
“你放肆!”少齐大声呵斥道:“你知道不知道,就你刚刚说的话,足够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永芳冷笑,“爷是要治妾身的罪名吗?妾身不过是想要讨一个公道,让人给个说法,结果却是什么大不敬。行了,爷不用再说,之前我说的话我收回,那是我冲动之下说的话。以后我再也不说,再也不管,就让别人害死算了。”
永芳说完就躺下去,拿起被褥盖住头,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离着少齐八尺远,很明显的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现在很不爽,她不想理会这个理智得近乎残酷无情的男人。永芳觉着心冷,嫁入宗室,人人以为富贵一生,荣华一世,却没想到这里面的风险,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而永婉的教训活生生的摆在眼前。只因为永婉不讨人喜欢,那些人就要如此手段害她。那她自己了,她也不讨顾氏喜欢,如今自己有可能怀孕了,顾氏又会怎么来害她呢?是将小的害了,还是大小一起害呢?永芳想到怀胎十月,那她就要承受十个月的风险和艰难困苦,永芳心里头就觉着发冷,浑身发抖。这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整日里战战兢兢的,就怕被人害了。她情愿回伯爵府,做一个扫把星姑娘,也不愿意做安王府的长子长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嫁过来才几个月,所遭受到的危险又何止一次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