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盯着顾氏,“你既然说没人敢娶伯爵府那姑娘,那你为何又说少齐合适?莫非你有什么打算?”
顾氏心里一急,接着赶紧辩解道:“王爷,且听切身慢慢说来。妾身绝对没别的什么想法,妾身就是想着少齐命硬,一般女子怕是近不得身。但是伯爵府那姑娘也是个命硬的,说不定就适合少齐,也免得少齐一直一个人。到如今二十好几了,也只得了个姑娘,还是姨娘生的。咱们做长辈的,无论如何总是要为子女着想。别家的姑娘不行,但是妾身觉着伯爵府的那个姑娘定是可以的。说不定娶进门,不到两年就能给少齐生一个儿子出来,这样一来,王爷也能放心了。”
安王爷听罢,点点头。安王爷心里想着,这顾氏即便有着什么小心思,但是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少齐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到如今也没个儿子,这么下去了是不行。总归是要给他娶一个媳妇回来才是正经。只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只怕还真是近不得少齐的身,说不定娶进门要不了多久就被少齐的煞气给克死了。但是伯爵府的姑娘,如今看来定也是个命硬的人。说不定还真是适合少齐。安王爷心里已经差不多算是认可了此事,不过安王爷打算先缓缓,先找个机会和少齐说一声,探探他的意思再说。于是安王爷便对顾氏说道:“此事怕是不合适。那姑娘是个扫把星,若是娶进门,祸害了咱们一家人,到时候可没后悔的余地。”
“王爷,白云庵的静虚师太亲口说了,那姑娘如今是没事了。伯爵府如今上上下下都很好,此事便是明证。”顾氏心里发急,急忙说道。
安王爷摆手示意顾氏不用再说了,“此事以后再议,现在先不说了。”
顾氏见安王爷态度如此坚决,也知道此时不便再说下去。但是这并没有打消顾氏的想法,顾氏打算着找个机会进宫,和宫里的娘娘好生说道说道,说不定到时候便能将此事做成。
这一日,安王爷进宫见皇上。说过正事后,开成皇帝便很随意的说起一些别的事情,“老二,听说你家媳妇最近正张罗着少齐的婚事?”
安王爷心里头一抖,不知皇上问起此话是福是祸,安王爷有点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父皇,此事儿臣媳妇顾氏倒是和儿臣说起过此事。不过儿臣觉着不太妥当,便没有应下此事。儿臣不知此事竟然会传到父皇这里,让父皇操心,儿臣罪过。”
开成帝摆手示意安王爷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只是如此一来,安王爷却是更为紧张了。自从太子过世,皇上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从龙的老臣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没了,开成帝的精神头便是渐渐不好,脾气也是越发的怪异。时常发作下面的人,就是安王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人,见了开成皇帝也是紧张得不行。就怕皇帝一怒,血流成河。
开成帝见安王紧张成这个样子,顿时觉着很是无趣。原本还想和儿子聊聊家常,如今瞧着怕是不行了。因此开成皇帝顿时严肃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少齐这孩子年岁大了,到如今还没一个儿子,此事你做为父王,须得好生想想。”
“是,儿臣知错,儿臣回去后,便会抓紧此事。”安王立即说道。
开成帝有点不满的看着安王,只是安王低着头,并不知道开成帝对他不满。开成帝说道:“我听说你媳妇张罗的人是武昌伯府的姑娘,还背着个晦气的名声。”
“这,儿臣有罪。这儿臣没能管教好顾氏,让父皇操心,儿臣有罪。”安王先不管皇上说了什么,先请罪才是要紧的。
开成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安王,不知为何,心生怒气。只是开成帝又将这怒气压了下去。“听说武昌伯府的姑娘,曾经在白云庵住过,还是师从静虚师太,此事可是真的?”
一听皇帝说起静虚师太,安王爷心里顿时一动,当即便说道:“回父皇,此事确实是真的。儿臣听顾氏说起过此事,说是武昌伯府的那位姑娘原本有个晦气的名声,后来被送到白云庵,师从静虚师太。也就是去年,静虚师太说那姑娘孽障已经消除,已经和一般的姑娘没有区别,武昌伯府这才将人接了回去。后来武昌波府和定国公府结亲,定的便是这个姑娘。只是可惜,定国公府的小子离着成亲不过三日,便被……后来便又传出有关于武昌伯府那位姑娘的流言。都说那个姑娘命硬,怕是一般人降不住。儿臣媳妇顾氏担心少齐,只是少齐也是个命硬的,一般人家的姑娘怕是近不得身。也因此顾氏这才和儿臣提起,说是这姑娘命硬,或许适合少齐。只是那姑娘的名声太过晦气,之前又定过亲的,儿臣便没有答应。却不想顾氏竟然会瞒着儿臣去张罗此事。父皇,儿臣持家不严,还请父皇责罚。”
“哦,果真是师从静虚师太。这么说于佛法上倒是有所体会了。”开成帝似是自言自语。这下却让安王紧张的满头是汗,不知道该不该应答。不过开成帝很快便解了安王爷的围,开成帝说道:“定国公府的小子没了,分明就是少越那小子校嚣张跋扈惹下的祸事。最终却怪罪到一个姑娘家头上,哼,定国公府当真是好主意。”
安王爷的汗水又下来了,他根本捉摸不透开成帝的心意,这让安王爷无比的紧张和不安。
开成帝随口问道:“老二,少齐的婚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安王爷斟酌着说道:“回父皇,儿臣想着该是给少齐说门媳妇了,总不能让他整日里一个人,身边连个正经的女人也没,这实在是不像话。而且少齐年岁不小了,却还没有一个儿子,儿臣这心里也是替他着急,此事不能再耽误下去。”
“嗯,你是做父亲的人,你好生斟酌。”
“是,父皇。”
开成帝沉默了一会,又说道:“不知静虚师太教导出来的姑娘是个什么样子,不知能够学到静虚的几成!”开成帝似是在自言自语。
安王爷的汗水已经湿透衣衫,皇帝说静虚师太,安王爷根本就没那胆子接话。虽然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年岁还小,但是也是依稀记得此事闹得很大,死了不少人。若非如此,只怕已故太子还坐不上太子的位置。可惜已故太子是个没福气的。如今皇帝的心意不明,朝中争斗的厉害,安王爷实在是没那心思,也没那本事去争,只好安安静静的,老老实实的,让那些有本事的兄弟去争吧。到时候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对他都会客客气气的。毕竟如今在众位皇子中,当属他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