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邦特咖啡厅。
一身简装打扮的半妆,坐在最隐秘的一个角落里面,埋头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她和月小气一回到家,便接到了太子爷萧辉的电话。
他约她来此,说有事和她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并不想来的,不过又一想,自己不在天洋的事,和他当面说一下也好。
不一会儿,萧辉便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萧辉转身在半妆对面坐下来。
他一脸的灰白倦色,眼下面还有隐隐的青痕,看样子像似一夜未宿。
“没,我也刚到,萧总,来杯咖啡吧。”半妆说着从现磨机里面倒出一杯咖啡。
萧辉顿了一下头,“谢谢!”
半妆把咖啡端过去:“不知道,萧总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萧辉再次点头表示感谢,才低头轻抿一口咖啡。
不过当他再抬眼看她时,那一双眼锐利得和刀子一样:“那我就直话直说了,孤千羽,你打算怎么办?”
“啥?”半妆心里一突,感觉他问的莫明其妙。
萧辉轻挑嘴角面带讥诮,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想办?因为他是你儿子的父亲?”
他在罗马尼亚见过步小宠,那自然也是见过月小气。
如此说来,他早知道月小气和孤千羽之间的关系。
事情有些玄,半妆眉毛皱得紧紧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一位驱魔师……”停了一会儿,萧辉才接着道:“而我是一位吸血鬼猎人。”
半妆闭嘴不语,不过这会儿她算是能明白,那天在公司一楼,他那怪异的眼神。
吸血鬼对吸血鬼猎人,他们狭路相逢相对,肯定会打个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可是,她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送到中间夹起来。
“你们驱魔师,本来就有潜天行道的职责,而吸血鬼也算是邪灵。”萧辉冰冷无情地道。
半妆警觉地看着她:“萧总想干什么?”
“当然是除了他!”他回答的没有半分犹豫。
“萧总,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邪灵也是如此,那吸血鬼自然也是有好坏之别的,他没有犯事我们也是管不了的!”要她除了他,先不说她没有这个本事。
就算有这本事,她也不会这样做,“再说,孤千羽他就算是血族,但是他并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吸食过人的鲜血,而驱魔师的戒律,如果邪灵不害人,便不能不问青红皂白赶尽杀绝!”
“没有害人?呵呵!他活了上千年,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还没有害人,你和他认识才多久,就这么维护他?”萧辉不为所动,面如寒冰:“也是,他那副皮囊长的的确很好看,而你是个女子,会被他迷惑也算是情有可原,不然你也不会为他生下一个儿子。”
这话,炸得半妆脑子轰隆一声响,这让她想起他们的开始,确实是先有性后有爱,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了,半妆热血上涌,耸的一下站起身来,冷冷地道:“驱魔一家讲究个众生平等,邪灵也都有血肉之躯,都有善恶两面,不到不得以时,是不能动用驱魔师,那生杀予夺的权利!还有,你不要忘记了,吸血鬼猎人也有一半吸血鬼的血统,在我们驱魔师的眼里,你、同样也是邪灵!”
“你!……”萧辉气得脸色发白,刀子一样锐利的眼睛直视半妆:“你真是是非黑白不分。”
“那你又分了,只是因为他夺了你的公司,你便要除了他,那你和邪灵又有何差别!”
“别拿我和他比!”萧辉低吼。
“商场如战场,就算他手段卑鄙手段狠毒,但是他并没有伤及人命……”说到这里,半妆咬住嘴唇,停了一下又道,“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便拿起沙发上面的手袋离开。
萧辉撑着桌沿想站起来,想叫住他,那知全身猛地一个下沉。
听到咖啡杯被打倒的声音,半妆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萧辉趴在桌子上面喘着粗气。
“萧总?”半妆又走了回去,便看到萧辉面色灰败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萧辉摆了摆手。
没事?半妆看着他清白脸色简直和死人差不多了,这怎么会叫没事呢?
不过算了,他本人都说没事了,半妆帮忙扶他沙发上面坐好。
谁知道刚直起身体,萧辉便突然一阵呛咳,嘴角又有鲜血流出。
“天啦,你怎么吐血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要!”萧辉语气里竟有些无奈祈求:“我没事,你别张扬。”
说着他望了望四周,甚好他坐地方不惹人注意,不然的话,这会儿肯定引起忙乱了。
萧辉拿出纸巾掩着口,低低的咳了几声,面纸很快就会被血染红,
半妆看得触目惊心,想了半天,小心试探:“这样了还叫没事……你明显的受了内伤……难道说,你和孤千羽交过手了?”
萧辉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眼似深潭一般黑不见底:“是!”
听起来这里似乎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半妆小心的问:“萧总,你和他……以前就认识?”
“何止认识!”萧辉轻咳,缓了一下气息:“他还是杀死我父母的凶手!”
“孤千羽……杀他们?”半妆倒吸一口凉气。
萧辉冷哼一声:“怎么,你不信?”
“你的父亲不是现在的萧董事长……”半妆狐疑地看着他。
萧辉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浮现:“现在的萧总,他是我的养父!”
“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杀了你的父母?杀了他们,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他一样会杀,”萧辉看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凶残嗜血贪婪自私是血族的天生,是生长在他们的血液里面的,他们要杀谁完全不需要理由,更不要说,我的父也是吸血鬼猎人,他们更没不需要理由!”
说到这里,他貌似已经说不下去了,体力似乎透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