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神农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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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斩手

天一坐莹莹的墨车通过暗道进了国开馆,平常,她总低调进来,再转两个小巷,至袁在商师尊家,由他传授功法心得。今日的她并未转弯,而是长驱直入,直达掌事所在心意门。

“以你的身份,当初,怎么不直接拜司马俊如大人为师?”

“不要以为位高权重,道为修行也一样厉害,封天阁可以,国开馆则恰恰相反。”

“司马俊如大人的道为有这么差?”

“反正没那么好,不过,他老人家对权谋之术倒是深有研究。”

“那他适合官场,若用在学苑,不毁了卿卿生途?”

“你没发现国开馆每年都为朝廷输送不少文职要员么?正所谓有需求便有动力。”

“这么说,国开馆实在算不上什么学苑,称他为皇家私塾或更为恰当。”

“大胆,是谁竟敢如此诋毁我国开馆?!”此声极为愤怒,沙哑低沉之状俨然一位老者。

天一闭眼合目,长吁一口气,莹莹起身而立,似要为他出头。天一阻止,待莹莹落座,他一人缓缓而出。正面,一凸着小肚腩的小个老人正双手叉腰,皱着怒眉瞪着自己,他的形象很市侩,似暴发户般穿戴奢华、油光满面。天一恭敬地向他行个礼,不想,这小老头一点不领情。

“少来这套,说,你是哪家的门生?封天阁的?”

“小生来自舍道院。”

“原来就你就是那个连髓心柱都捂不热的废材瘳天一?”

“不准侮辱我家掌事大人。”

“你是谁?”

“我是妖族弃伦王的小女弃莹莹。”

“原来是莹莹公主,只听闻你在我国研学习道,不会是一直跟着这位瘳天一瘳掌事,学了了无一物吧。”

“老而不尊,出言不逊,亏你还是国开馆的副掌事,这等羞辱之言都说的出口?”

“你以为你是谁?!域外之妖,偷师我通义大道,看我不废了你!”

秦飞川话未说完,便一掌劈来,凌厉气势排山倒海,不可阻挡!莹莹提天一飞跃院墙之上,墨车则应声翻滚,撞在石墙,摔了个稀巴烂,前面两匹高大的白马在地上打了个滚,挣脱缰绳,便向前奔去。

“你一个长辈竟对晚辈下如此狠手,就凭你,也配做一馆之掌事?”

“怎么做掌事,还轮不到你这妖女来教训我。”

秦飞川连使两排袖箭,这箭由精铜陨铁锤炼而成,本来至坚至硬,发生装置的速度亦很快,再经他全力挥甩,六支飞箭如光线一般,寒光一闪便至眼前。

情急之下,莹莹只好使出看家法宝精元盾,元盾转开,似一把铁伞挡在二人中间。

“咔咔咔”

六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六支飞箭牢牢扎在精元盾的叶片,其中一支的箭尖竟扎透叶片,露出可怕的寒意,寒意四散,盾面渗出斑点,如毒素般侵蚀精元盾的天元。

“不好,这箭有毒!”

莹莹使出自己的九曲神鞭,鞭鞘及箭,脆响的同时用力一拽,那箭身便迅速抽离,沿着神鞭气息射进如意门门檐的如意凤上。凤染毒素,原本黄中带红的艳丽瞬间便成了灰黑的暗色。

“老东西,道为不高,心却挺黑。”

莹莹被有毒的暗箭激怒,使一记神鞭击在精元盾的暗门,只见精元盾上的叶片大开,幻化成无数根的细针飞速旋转,扎在上面的暗箭俱已飞离,有的还飞至秦飞川的脚下,随着速度的越来越快,细针的外端越来越细,如同万千锋刃般让人不寒而栗!

秦飞川被这宝物吓的连连后退,其实,之所以如此,不仅因精元盾厉害,更因他这副掌事的道为实在太差,如此耄耋年纪,竟刚刚面自,真要动起真格,怕是连莹莹也比不过。

他本来想的是,普天之下,初云凝神便是大限,能到面自的终究少之又少,谁曾想一个妖女竟能达如此水平?还有如此之多的法宝?

“你个妖女,竟敢以下犯上,还不快快住手!”秦飞川眼看招架不住,虚声训斥,倚老卖老。

“老而不尊,心比蛇蝎,天不收你我收你!”

莹莹伸手向前,精元盾领会意念,上下翻飞,切天削地,秦飞川提着挎剑抵挡,可每与精元盾接触一次,那剑便断掉一截。身上的灰袍被盾气扫的千疮百孔,有的地方还有血点溢出。

“莹莹,算了,放他一马吧。”

“不行,这样的人老而不死,一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坏事,绝不能轻饶。”

“大胆!哪家妖生,如此狂妄!”

铜钟般的怒吼传来,一股强大的真元冲撞而来,天一和莹莹被甩到半空,转了个跟斗,接着跌落屋顶,二人扒住屋脊,脚蹬灰瓦,方没有滑下去。

莹莹被冲撞,精元盾随之不受控制,一个趔趄,便来了个下挑上切,直接将秦飞川的左手斩了下来,伤口处,黑血喷涌、一泄如柱,疼的他‘嗷嗷’直叫。

“此人是谁?似乎有些厉害。”

“这就是国开馆的掌事——司马俊如。”

“你们两个下来!”

司马俊如声音浑厚,底气十足,他本想再来一掌,把二人直接打翻下来,可周围集聚的人越来越多,身为掌事的他总要沉得住气,撑起些大场面,若再以大欺小,那就显得国开馆太过小家子气。

“说吧,怎么回事?”

“他们俩一个狂妄之徒,一个妖女惑众。”

“你倚老卖老,暗箭伤人,不光伤人,还伤了你如意门的凤凰。”

“你竟使了袖中毒箭?”

“老夫只想教训他们一下,不成想,这妖女倚仗自己的宝物与老夫对峙,一气之下,老夫只能如此。”

“舍道院的掌事岂是你国开馆的副掌事说教训就教训的?按理矮人半级自当敬人三分,你倒好,不敬就算了,还倚老卖老,口出妄言,以毒伤人,真要把我家掌事伤了,你死多少回都足惜。”

“你就是舍道院新晋掌事瘳天一?”

“在下正是。”

“这小子竟说我们国开馆是皇家私塾。”

“这名字起的很好啊,有何不可?——来,二位如意门细论。”

司马俊如大人将天一和莹莹迎进门,回头对秦习川看了一眼,秦飞川跺脚咧嘴,恨的牙根都痒痒。国开馆的疾医小跑过来,给他包扎伤口,可他气愤难耐,一把便把麻布扯掉,疼痛的撕裂感传来,他又啊啊大叫起来。周围的师生有笑的,有上前安慰的,种种戏码做足,他老人家才抬起屁股走进国开馆的疾医处。

围着的人都散了,包括墨非,他是最早来的,亦是最晚走的,开始,他本想帮天一一把,可见莹莹如此厉害,他只在人群中瞅热闹,一直到曲终人散。他可不想因这事便把自己翻个底朝天,国开馆千不好万不好,也比舍道院什么没有的强,关键在这里,钱这个字眼,永远都好使。

如意门内金壁辉煌,别有洞天,但整体看去,俨然副掌事秦飞川的扮相,奢华却缺了一份雅致,大气却丢了些许真挚。天一落座吃茶,恭敬说明来意,司马俊如大人镇静自若,点头许之。

“这种小事本该由他亲自送到,可能初云会在即,繁忙之事过多,迟了一天两天。其实,身为掌事,本不必为这点小事亲自前来。”

“舍道院重开,人手不够,物力不足,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曾想,因一句话,竟惹出两家大祸,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看来,你还明些事理,就怕传出去的话只会是‘舍道院单挑国开馆,副掌事出头左手断’。因此,笑话是国开馆的,而名声却成了你舍道院的,未等初云会,你便先出一头。”

“晚辈实在没想过这些,不曾想副掌事耄耋之年,性情竟如此暴烈,出现这种意外,晚辈只能说遗憾,后续,我会给副掌事送些药材、补品之类,以表歉意。”

“那可是一只手啊。”

“如若掌事大人不曾出手,莹莹的精元盾也不会失去控制。”

“只怕那时,我的副掌事断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了吧?”

“如若司马大人仍觉不公,晚辈可替他偿还。”

莹莹被责,天一出面回击,如此置身心于不顾,司马大人亦说不出什么,孰轻孰重他老人家还是分的清楚的。

帖子拿来,司马大人郑重递给天一,天一接过,寒暄几句,便与莹莹从国开馆的正门大步走出……

“这一对狂师妖徒,老夫定让他好看。”不知何时,秦飞川从如意门里屋走了出来。

“亏你说的出口,连一个十多岁的妖女都打不过,我国开馆的面子全让你丢尽了!”

“我可是全为国开馆着想。”

“真为国开馆着想,你使劲想就罢了,何苦施毒舞剑?弄的断手、毁名,处处吃亏,这就是国开馆副掌事的能耐?!”司马大人说完,拂袖而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飞川被训,老脸无从安放,看着司马大人的背影,怨恨骤起。

“耐何不了你,我还耐何不了他们?”

秦飞川愤愤地走进如意门,幻动如意传,传声如意耳,将今日之事传与弟子门生、御兽猛禽。今日之事绝不能如此作罢,即然掌事大人不为己作主,只有自己亲自去讨个公道!